这时候高地上的炮兵营开火了，大概他们的营部和空军的空中管制机联络上了，正在炮击空军观测到的敌军集结地。
虽然这只是一个轻炮营，只有牵引式的105炮，但能给俄国人造成一些麻烦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在炮营持续不断的射击声中，士兵们跑向各自的岗位。
奥托爬进老虎的炮塔，他的车组已经就位。
“打起精神来，这次面对的可是战姬，至少要做到三炮命中一炮。”
“你这是看不起我么。”炮手一副不满的口气，“我能做到四炮命中两炮。”
驾驶员马上说：“你直接说两炮中一炮不就好了，没学过数学么，分母分子要去掉公约数啊。”
“哦抱歉，我大老粗没上过林先生开的公共课堂，不过我儿子大概会这些。”
奥托一时有些感慨，自己竟然指挥这么多比他大的士兵。
“嘿营长。”炮手将话题转向奥托，“你就没想过先在后方弄个孩子再上战场吗？如果就这样战死了，多可惜啊……”
“为什么我的每个炮手都是个饶舌汉？”
奥托的话让车内通讯里传来一阵笑声。
“抱歉长官。”炮手换了副严肃的口吻，“我只是觉得……”
“敌人出现！”奥托大声喊道，“正前方，正越过山包顶部！”
“我看到了！”炮手也大喊，“常规俄军战姬装甲，看我首发命中！”
话音刚落火炮就轰鸣起来，炮口旋风掀起的尘土和火药燃烧产生的烟雾一起占据了奥托的小半边视野。
奥托从望远镜里看到敌人战姬的外装甲上火花飞溅，装甲上的符文亮度也骤然提高。
“命中！哈哈哈哈！再来！”
“装填近炸弹！”
“不用担心营长，我能再打中一发AP！”
穿甲弹（AP）直接命中的话，对战姬的精神压力其实要高于用近炸弹，问题是穿甲弹不命中就完全产生不了任何压力，追求压制战姬精神的话，自然是连续发射近炸弹更加靠谱。不过，如果炮手有自信用AP持续命中，那显然用AP更好。
在奥托车的AP再次命中的同时，大量近炸弹落在目标周围。
下一刻，多台俄军战姬装甲出现在奥托的视野里，他们高高跳起，越过高地。
“大量敌军战姬！各单位自由开火！以压制敌方精神为首要目标！开火！”
奥托说完扔下无线电的话筒，这时候俄军的炮火向德军防御部队袭来，同时在奥托背后高地上的德军火炮也开始平射，一时间还残留着积雪的平原上炮声隆隆，到处都是烈火与死亡的狰狞。
第684章 爆发之后就是萎靡啊
“泽塔。”奥托呼叫高地上的炮兵的无线电呼号，“请瞄准倒地的俄军装甲，我不希望他们再站起来。”
“明白，我们会给每个倒地的魔导装甲一发105。”
“谢谢。”奥托说马上呼叫营部直属的两辆老虎，“跟我过河包抄敌人侧翼，记住紧跟我，我走的地方刚刚勘测过，其他地方可能无法涉水过河。”
说罢奥托切成内线，刚好这时候战车主炮再次发射，又一台魔导装甲中弹之后半跪在地上。
“他们肯定和我军魔导装甲战斗过。”炮手的声音十分的兴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被直击几次就跪地的魔导装甲！”
“战车前进！”奥托大声命令，“刚刚我画过线路图了，涉水过河！”
命令下达的同时，虎式猛然向前冲去，直接从水力磨坊旁边开进河里。履带掀起大量的水花，水滴直接溅到奥托的脸上。
此时敌人的战姬已经冲到距离村庄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打头的战姬已经冲进河中。
“突击炮用烟雾阻挡敌人战车队视线！”奥托继续下令，“虎式继续向敌军战姬射击！”
这时候来自敌军战车的炮击命中了奥托车的炮盾，被弹飞的炮弹几乎贴着奥托的耳朵飞过，炮弹撕裂空气的尖锐嘶鸣让奥托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紧接着烟雾弹扩散开来，在奥托和敌人战车之间筑起烟雾之墙，奥托的战车也在这个时候开上河岸，他继续下达指示：“全速前进，攻击战姬的侧翼和后方。”
不管是战车，还是战姬驾驶的魔导装甲，侧翼和后方防御都比前方要更弱。
就像奥托所想的一样，敌人并没有掉头来攻击他们，因为正面的火力更强，转动装甲是不明智的行为。不过俄国的指挥官显然没有闲着，她下达了应对指令。
战姬们明显加速了，她们飞快的冲向村庄，只要进入村庄，奥托的射击线就会被建筑物阻挡，而冲过烟雾的敌方战车将会和奥托正面遭遇。
这时候部署在高地上的防空炮开火了，在这个距离上防空炮的穿透力已经对战姬构不成多少威胁，但他们装备的高爆榴弹爆炸的时候还是能对战姬的精神造成一定程度的扰动。
奥托看见自己的炮手将一发炮弹准确的送进一台魔导装甲的背后，那装甲跪下来，向前扑倒。
随后其他魔导装甲冲进了村庄。
紧接着奥托看见战斗工兵埋设的对战姬用重型地雷爆炸产生的烟尘组成的山峰。
“释放烟雾，按原先勘定的路线退出村庄。科舍尔，你的部队动起来！”
科舍尔率领的战车将从树林方向开火支援离开村子的部队，战姬们追着撤离村子的车辆出村时，科舍尔就能打到她们的背后。
而奥托率领的营部直属车辆的任务则是挡住敌人剩下的战车。
“品字形！正面对敌！”奥托下达着命令，“炮塔全部指向正面，后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了，挡住敌人的装甲部队。”
奥托的三车小队刚刚摆出品字形，敌人的战车就越过了烟雾，炮手立刻把一发穿甲弹送进了打头的敌车的车身，把它变成了冲天的火炬。
但奥托的僚车却有一发打飞了，落在目标战车的车体前方，在地面上弹跳了一下之后冲进敌人战车后方还未散尽的烟雾中。
“沉着点，瞄准了打，我们需要每一发都消灭一个敌人！”
这时候敌人的机枪开始扫射，不过战车的机枪基本无法精确瞄准，只能看曳光弹勾勒的轨迹打个大概方向，所以奥托依然维持着脑袋露出一点点在指挥塔外的状态，对满天飞的曳光弹视若无睹。
曳光弹打中车体装甲时叮叮当当的声音中，奥托座车的主炮再次发射。
奥托可以看见一辆疾驰中的俄国战车猛的停下――不过奥托并不确定它是停下准备射击还是被击毁了，但很快他看见战车的成员从车底下爬出来，开始向后跑去。
“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九百米了！”炮手大声通报，他可以通过虎式自带的简易光学工具来判断敌人大致的距离――只要知道敌人战车的尺寸数据。不过老炮手只需要根据瞄准镜里的刻度就能有个粗略的判断，进而调整火炮的俯仰角应对弹道的自然下垂。
“继续开火！”奥托只是如此命令道，这个时候他耳机里传来凄厉的惨叫，看来后方战姬们屠杀撤出村的突击炮营屠杀得非常痛快。
“突击炮差不多都玩玩了。”科舍尔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紧张感，“四辆老虎还在撤退――好吧，现在是三辆了，啊，两辆。敌人用光束武器了。”
老虎的后退机构是特别设计的，可以用几乎与前进时一样快的速度后退，以便在和战姬作战的时候能够采取边打边跑的策略，最大限度的保持距离。
战姬的魔导装甲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移动，但持久力无法和发动机相媲美，只要一直维持在最高速度机动，战姬会很快疲惫――当然，前提是老虎的发动机以及悬挂系统、变速箱等元件都精心维护过。
当然，不精心维护自己战车的装甲兵是不存在的，奥托相信自己的营里每一辆车都是最佳状态。
“尽力帮助他们，科舍尔，他们被干掉之后就轮到你们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现在有三台魔导装甲往我们这边来了。”
奥托不由得回头看了眼，结果发现村庄中腾起的烟雾遮挡了视线，根本看不见背后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能听到90毫米炮的射击声，间或还有平射的105的声音，防空炮的连射声则消失不见了，看来防空车已经被干掉――那些脆皮可不像老虎，能抗住俄军战姬的实弹武器。
“五百米！”炮手高呼，“我看见敌人在绕我们侧翼！”
“炮塔左转，攻击那辆正在往左去的战车！”
“明白！”
这时候一发炮弹从侧面打来，在虎式侧装甲上打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201。”无线电里传来奥托的战术编号，“我看见你的机油箱在漏油！”
“知道了。”奥托简短的回答道，这时候又一发炮弹命中了奥托战车的炮盾，紧接着刚刚还在转动的炮塔突然停了下来。
“炮塔电机报销了！”
“换手动，只打掠过你瞄准镜的。”奥托下令的同时，伸手握住就安装在自己座位旁边的摇把，接着他和炮手一块飞速的摇动起摇把，虎式那沉重的炮塔再次开始缓慢的转动，将炮管对准停下来瞄准它侧甲的俄军战车。
俄国人抢先开火，炮弹打在了炮盾上，被直接弹向空中的炮弹划过一个很高的弧线，最后落到战车后面的地板上，装在弹丸屁股后面的少量装药爆炸了，感觉就像战车后面炸了个大炮仗。
然后炮手开火了，那辆停下来射击的战车还来不及再启动，就被打成了一团火球。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英语。
紧接着营部参谋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里：“是增援，来自波兰的战姬部队来增援我们了。”
奥托刚想回话，他的僚车之一就变成了一束火炬，惨叫声盖过了参谋的声音。
“他们干掉了比尔博！”另一辆僚车的车长大喊，“他们马上要绕到我们后面了！”
“我们后面是河，随便下河他们会陷进去的。”奥托的声音依然冷静，这时候他发现正面有辆战车正向着他的座车全速奔来，于是赶忙下令，“将炮塔转向正面！”
“好的，在努力了！”
缓慢的旋转速度令人着急，俄国人开了一炮，但打飞了――他们没有虎式那样的垂直稳定装置，移动的时候开火命中率令人遗憾。
那辆战车的同轴机枪向着奥托的指挥塔开火，终于逼着奥托不得不缩进炮塔里，顺手把舱盖带上。
“欢迎回到炮塔。”炮手半开玩笑的说。
“用力转！”奥托说着两只手一起转自己的旁边的转轮，试图让炮塔转得更快一点。
就在这时候，冲撞发生了。
奥托脑袋直接撞到前方的横梁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的脑袋裂开了。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奥托反射性的拿起身边的短冲锋枪――装甲兵都有冲锋枪，就是为了车子坏了之后下车作战。
“准备肉搏！”奥托下令的同时，打开冲锋枪的保险机。
刚说完就听见有重物砸在车体外装甲上的声音，紧接着战车舱盖就被人掀开了――匆忙之中奥托没有对舱盖进行内部闭锁。
冲锋枪的射击声后，俄国人的脸消失在奥托的视野里，紧接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从车外传来。
奥托这才想起来车里也有手雷，于是赶忙摸了一个拉开扔出去。
沉闷的爆炸声后，奥托端着枪探出头，看见自己仅存的僚车也被冲撞，俄国人正在掀开僚车的盖子。
奥托一梭子把爬上僚车的俄国人都放倒，这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他的衣领。
俄国人咆哮着压住奥托，不让他把枪口转过来，然后这时候装填手掀开旁边的舱盖，用冲锋枪干掉了俄国人。
死掉的俄国人完全压到奥托身上，他重得要死，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让奥托直恶心。
第685章 战场的黄昏，星光下的演奏
奥托虽然矮小，但好歹是装填手岗位上练过一段时间的，一使劲就把身躯庞大的俄国人推下战车。
奥托打量周围，发现原本已经包围上来的俄军战车正在飞快的倒车。
奥托在一瞬间感到奇怪，随即想起来友军战姬已经赶来支援了，所以俄国人才开始撤退。
“离开战车！”奥托大声喊，“敌人战姬撤退不及的时候会自暴自弃的使用光束武器，快离开在战车，到水里去！”
说话的同时奥托已经爬出战车，后退中的俄国战车立刻开始用机枪向奥托扫射，极速向奥托扫过来的曳光弹之鞭催促着奥托滚下战车。
而另一辆战车的车长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刚爬出一半就被机枪命中，直接向下滑进了炮塔中。
僚车的其他成员都很精明，从战车底下的舱门爬出来，跟着奥托一起小跑着冲进小河中，趴在水里。
三月乌克兰的河水冰冷刺骨，瞬间浸透了军装之后让所有趴在水里的装甲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紧接着水面晃动起来，显然有什么东西正在水边制造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