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去玩。”夏绿蒂一脸严肃,“作战的目的是摧毁敌军的神姬战力,至少要把敌军神姬的魔导装甲破坏到两个月内无法修复的程度,就算我们拥有魔导装甲性能上的优势,这也不简单。”
“可是俄国人不是瞬间秒杀了一个么,我觉得我们也能做到耶。”
“那是在二对一的情况下。而且从间谍的情报看,俄军其中一名参战神姬消耗过度一个月内无法恢复战斗力。”
“那我也做好躺在床上狂睡三个月的准备好了。总之,明天我们要Kill-Japs!Kill-Japs!Kill-more-Japs!就对啦!”
“这个总结倒是很准确。”海伦放下茶杯,赞同道。
第191章 最长的一天的前奏
就在美国的神姬们商量第二天的战斗的时候,美国海军鹦鹉螺号潜艇正在以水面巡航状态在大阪湾以南,鸣门海峡和淡路岛东南方向的海面上执行巡逻戒哨任务。
这片海域通称纪伊水道,是从濑户内海前往太平洋的必经之路,也是日本舰队离开安全的濑户内海北上东京湾的必经之路。
包括鹦鹉螺号在内的六艘美国潜艇被部署在这里,负责监视日本舰艇的动向。
这艘鹦鹉螺号当然不是另一个时空那艘以世界第一艘核动力潜艇之名载入史册的鹦鹉螺号,更不是儒勒凡尔纳小说中那艘神通广大的鹦鹉螺号。这是一艘美国海军的V级潜艇,舷号SS-168。
美国海军的潜艇发展虽然早,但中间一度陷入过误区,另一个时空的美国海军一开始把潜艇定位为一种执行海岸防御的特种兵器,而这个时空的美国海军在本世纪初则认为潜艇在舰队的战姬面前一无是处,会被轻而易举的干掉潜望镜然后变成摆设。两个时空的美国海军都受到上次大战中德军潜艇战的刺激,重新重视起潜艇的开发。
大战结束后,美国从德国获得的战争赔偿中就包括一艘德国潜艇,美国人把这一型潜艇进行了彻底的研究,进而开发出了V型潜艇。
V型艇是美国海军摸索潜艇技术的产物,每造几艘就会有重大修改,最终一共建造了九艘,就这不到两位数的建造量,竟然分成五个截然不同的子级别。
鹦鹉螺号就是其中被称为V3的级别,属于美国海军技术摸索过程中的中间产品,性能非常的平庸,远没有最后集大成的“抹香鲸”号那么先进。
虽然是一艘性能平平的中间产品,但这场战争中美国海军几乎倾巢而出,鹦鹉螺号也被配置到濑户内海的北部出口,负责监视大阪湾和鸣门海峡的日本船只动向。
此时,鹦鹉螺号的艇长伍斯特中校正站在指挥台上,和担任t望的威尔斯中尉一起观察着夜色中的海面。
“艇长先生,我来值班就好了。”威尔斯一面用望远镜观察海面,一面说道,“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而已,您还来得及去睡一觉。”
“不,不用担心我。”伍斯特摇摇头,他掏出香烟,接着发现自己忘了带火柴,“有火吗威尔斯。”
“有,先生。”
给自己的香烟点上火之后,伍斯特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
威尔斯在旁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要是给潜艇舰队司令知道您在夜间的指挥台上抽烟,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是啊,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告发我的。再说了,这附近哪有半条船的影子,没人会看见烟头这点小小的亮光的。”伍斯特说完,又猛吸一口烟,才继续道,“这该死的海峡,一旦日本人的舰队倾巢而出,我们根本躲都没地方躲,我们这破船下潜还慢,要是在白天,被人发现了可能还没等潜到水下就要被一炮打成两截。还好潜艇舰队司令不是只会对部下吼的傻瓜,不然我肯定要抗命不从。”
这些天美军的潜艇部队都在傍晚驶入戒哨阵位,黎明前撤到外海去,白天的警戒巡逻就交给航母的舰载机。这个安排让包括伍斯特在内的很多潜艇艇长都松了口气。
“听说昨天白天,舰载机部队的伙计们又和日本人打起来了。”威尔斯说,“乔恩说他白天监听无线电的时候听见非常惨烈的无线电通话。”
“他听见个屁。”伍斯特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鹦鹉螺号上虽然配备了无线电设备,但因为是在潜艇建好以后才硬塞进来的,性能着实不敢恭维,有时候友舰在一千米开外呼叫鹦鹉螺号,它都听不见。
伍斯特又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把还剩下半截的烟头扔向大海,然后他拿起指挥台上的内线通话筒,对驾驶台下令:“航向210,开始回航。”
“是,航向210,不过艇长先生,现在还没有到我们预定的撤离时间……”
“没关系,我们开慢点就好了,轮机室不是报告说机器有点问题么?就让我们对那些铁疙瘩好一点吧。”
“是,艇长。”
放下话筒后,伍斯特再一次拿起望远镜,准备最后扫一遍海平面。
这时候威尔斯说:“艇长先生,我好像看见什么东西。”
伍斯特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我看看。”他立刻拿起望远镜,对准威尔斯现在正观察的方向,很快他就看到威尔斯所说的“什么东西”了。
“老天,这块头至少是艘重巡洋舰。”伍斯特嘟囔了一句之后,拿起话筒对驾驶室大喊,“全艇战斗准备,电报室立刻开始发报,向舰队司令部报告我们发现疑似敌军重型舰只正在进入纪伊水道!新航向160,动作快!”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就落在鹦鹉螺号不远处的海面上。
“紧急下潜!”伍斯特大喊,同时把话筒往指挥台侧面的小箱子里一拍,转身就跳进舱门,两手两脚抓着梯子两侧的直杠一路滑到底,动作娴熟得可怕。
维斯特也依葫芦画瓢的滑进潜艇内部的时候,伍斯特已经钻进旁边的舱门,进入潜艇指挥室。
“换灯,你们这些笨蛋。”
这个年代的美国潜艇部队有个规矩,夜间上浮后,打开舱盖前艇内要换红光灯,据说这样能加强潜艇在夜间海面上的隐蔽性,不过具体有多大用处谁也不知道。
伍斯特进入指挥室没多久,大副和首席技术军士长也进来了,这时候刚好日本军舰的第二轮炮击落在鹦鹉螺号附近的水面上,隔着海水和潜艇外壳,爆炸声听起来像拳击手正在打沙袋做练习。
“该死的,我们就不能潜航得快一点么?”伍斯特对驾驶台吼。
航海长一脸委屈:“我已经把水平舵给打到底了,水箱也在全功率注水。”
“是什么在攻击我们?”大副一脸镇定的问,“驱逐舰?轻巡?”
“没看清楚,可能是一艘长良型。”伍斯特说完扭头看着武器官,“我们要反击,鱼雷舱多久能准备好?”
“十五分钟,长官。”
“虽然我很想把你们骂一顿,但我估计我们抢占到有利阵位需要的时间比这更长,所以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给我十分钟就完成发射前的检查!”
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声纳员突然高喊:“螺旋桨音!敌舰就在我们上方!”
鹦鹉螺号配备的声纳也是最原始的版本,实际上这个年代各国对声纳的研究才刚刚起步没多久。声纳员必须操控一个像汽车方向盘一样的可笑装置,转动听音器,通过听到声音时的听音器的朝向来判断敌人的方位,至于距离什么的就只能靠个人经验来判断了。
鹦鹉螺号的声纳员是个好手,演习中经常能准确的判断目标的大致距离,为伍斯特制定攻击计划提供了强有力的帮助。
在声纳员报告后没多久,艇内所有人都听到了来自头顶上的机械运转声。
“老天。”大副说,“我打赌它的船底几乎贴着我们的指挥台了。”
“我现在就希望它不要撞上我们的潜望镜。”伍斯特小声嘀咕。
声音渐渐远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声纳员还一脸严肃,他紧紧的握着那个可笑的方向盘,追踪者敌舰的动向。突然他大喊:“深水炸弹!”
他飞也似的拿掉耳机,这一瞬间深水炸弹的爆炸声仿佛一声闷雷传遍整个潜艇。
剧烈的、快把人五脏六腑都颠出来的晃动过去后,伍斯特按着被海图桌撞疼了的腰,站起来问:“报告状况!”
“舰艏鱼雷舱正常。”
“二号舱正常。”
“居住舱正常。”
“轮机舱微量漏水,正常。”
各舱段的报告结束后,大副摘下军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它投弹晚了,要早一点投在我们头上,我们就死定了。”
伍斯特对大副说:“这一定是上帝给我们的神启,他告诉我们一定要给这支日本船队好看。”
接着伍斯特问航海长:“现在的深度?”
“深度计坏了,不过我认为可以使用潜望镜。”
伍斯特二话不说按下升起潜望镜的电钮,杵在指挥室中部的“粗铁杆子”向上升起,然后弹出两个把手。
伍斯特把大檐帽掉了个方向,然后双眼贴在目镜上,开始观察海面的情况。
“乖乖。”他说,“我看到了两个大家伙。”
第二天早晨。
“舰队司令部来电,我军潜艇发现日军舰队驶出濑户内海,正沿着海岸线北上。”马歇尔一进夏绿蒂的卧室,就朗声报告道。
夏绿蒂看了马歇尔一眼,继续给自己补妆,同时问道:“这是几点钟的电报?”
“发报时间早上四点半,不知道什么原因六点二十舰队司令部才收到这份电报。”
夏绿蒂放下手中的画眉笔,抬头看了眼她卧室里的时钟。
“你应该在舰队收到电报的时候就立刻叫醒我。”
“实际上,我也刚刚拿到电报。”马歇尔赶忙解释,“舰队司令部似乎认为这不是什么值得过分担忧的情况。司令部要我转告总统阁下,今天的攻击行动可以照常进行,原本他们就计划留下以三艘科罗拉多级战列舰和两艘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为核心的舰队来防备日本舰队,这些舰队已经足够应付日本人的一切攻击行动。另外,潜艇部队报告已经进行了攻击,尚不清楚战果,航空母舰的侦察机正在寻找电报上这支舰队。”
夏绿蒂沉思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我明白了,转告舰队司令部,我信任他们的判断,今天的作战行动照常进行。不过每当他们获得关于这支出击了的日本舰队的情报,请他们立刻转告我。谢谢。”
“是。”
马歇尔转身离去后,夏绿蒂继续仔细的调整自己的妆容。平时夏绿蒂并不会花那么多时间打扮,因为她对自己那神姬血统提供的外表相当的自信。但今天是夏绿蒂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实战,她决定还是弄得庄重一点。
几分钟后,夏绿蒂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后拍拍屁股站起来。
“好了,去终结这场战争吧。”她对自己说。
第192章 攀登新高峰
夏绿蒂出门的时候,又和往常一样坐上了轮椅。
她作为神姬,动用自己的血脉力量其实可以强行让已经瘫痪的下肢重新运作起来,所以她的竞选班子也非常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让夏绿蒂以更加“健全”的形象参选。但最终夏绿蒂否决了这个提案。
“历届神姬参选总统都以自身的力量、健康的体魄作为卖点,选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再怎么样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给民众的印象也肯定比不上当年每天长跑三百英里去白宫上班的长腿琳娜吧?”她这样对自己的竞选班底说,“而且,站起来什么的虽然能做到,但对我的精神压力很大,会影响我平日的工作。当年长腿琳娜要不是坚持长跑聚拢人心,也不至于在面对蓄奴派的刺客时毫无抵抗能力啊。”
长腿琳娜作为总统山上唯一的女性总统,她可是曾经单枪匹马杀进匹兹堡南军阵地,她的魔导装甲挥舞着一双放大版的印第安战斧,在皮克特的南军部队发起冲锋之前,就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这样的神姬,就因为要搞形象工程,结果看戏的时候精神疲惫疏于防范,被南方的刺客以带毒的枪弹刺杀了,并且以世界历史上第一位死于枪击的神姬载入史册。
所以夏绿蒂绝不会重蹈覆辙,不过,在公众们已经习惯自己的残疾形象后,夏绿蒂不介意在某些时候出其不意的站起来,以此来达成宣传效果。
从夏绿蒂的贵宾房,到舰上的魔导工坊有一条专属通道,夏绿蒂的轮椅只要半分钟不到就能穿过这通道,正因为这样并没有人在夏绿蒂门口迎接她,她的随员们都等在专属通道开在魔导工坊那一侧的入口处。
“舰队正在转向,准备进入东京湾。”穿着军装的军方联络官取代马歇尔向夏绿蒂报告,“日本方面依然在昨晚趁着夜色进行了布雷,我军扫雷艇正在前方为舰队开辟通路,可能会有爆炸声,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就有爆炸声从魔导工坊敞开的换气窗中传入。
寅次郎一早就被爆炸声吵醒,他冲出自己借宿的小屋,向着爆炸传来的方向张望,然后他看见数量众多的战舰正向东京湾方向开去,舰队前方时不时腾起水柱,那便是他听到的爆炸声的来源。
“打得好!”寅次郎高举右手挥舞着,“狠狠的打他们!”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人声:“别喊了,那不是我们的岸炮在开火,我们的岸炮过去几天差不多都给干掉了。”
寅次郎回过头,看见一名身穿满是油污的烂军装、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向他走来。寅次郎判断中年人大概比自己年长四到五岁的样子,军衔――军衔寅次郎认不出来,也许住在他老家隔壁那整天想着考军校的小子能认得,他寅次郎一个到处游动做小买卖的可认不得。
“叫我大友好了。”中年军官一下子看出来寅次郎的顾虑,便这样说道,同时掏出香烟盒,递了一根给寅次郎,“来,今天的才发的配给品。”
寅次郎连连道谢,然后掏出火柴给自己和大友点上。
“大友兄,如果那不是岸炮,那到底是什么在爆炸啊?难道是美国人的船自己……”
“当然不是。”大友摇摇头,一仰脖吐了个烟圈,“那是海军决死队昨晚布下的水雷。”
“那……”
“可惜不会有战果,美国人在用配置了全防御装备的战姬的扫雷艇撞那些雷,很快海里就会被开出一条通道,那些水雷不过是让美国人少了一些可以投入战场的低等级战姬而已。”大友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在寅次郎看来相当的美国风,“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但这作用也没有大到值得欢呼的地步。”
寅次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的问刚刚认识的军官:“大友兄,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战况……”
“日本已经完蛋了。”大友直接打断寅次郎的话,“我是军人,只能继续率领部队守在这里,等待我们的要么是战争结束向美国人投降,要么是被美国人的大炮炸得粉身碎骨,就这两种结局没跑了。而作为平民的您,请您竭尽全力求生吧,这个国家已经完了,所以别再被这个国家的政客们煽动到战场上去,那只是白白送命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寅次郎一脸震惊,他不太相信这番话竟然从一个军官口中说出来,愣了半天之后他想到一种可能性,便问道:“您难道是……”
“没错,我和前阵子被特高科那帮人追得满街跑的革命党是一伙的,不过我不太坚定,认为导师对日本命运的判断是错的,现在看来我是被日本政府和军部给欺骗了。”大友又吸了一口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发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全身而退了。美国人第一天的炮击中,我就死了二十个部下,还有三十六人受伤,美国巡洋舰的一发重炮炮弹直接打中了我们的核心堡垒,本来就是临时建造的工事根本挡不住海军重炮的轰击,你看就是那个废墟。”
大友抬起手,指着海岸边的一处烧得已经认不出来原来模样的建筑。
“我们利用原本就有的建筑,加固成的碉堡,全营人辛辛苦苦干了十五天,轰的一下就没了。你知道那种感觉么?炮击结束后,我带着其他部下把他们一个个都刨出来,拼成人样,很多人直接就吐了,也有人冲到海边,对着海面上留下来观察情况的巡洋舰大喊大叫。可这有什么用呢,人家甚至不知道自己炸死了这些人,战争早就不是过去那种充满荣誉感的武士游戏了,伤亡只是纸面上的数据,除非那里面有你亲近的人,不然你根本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