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又入魔了。
手握粉笔的江南，已经全然忘却了外界，只一心一意地要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思绪，一笔一划地描摹在面前黑板上。
头顶上的大挂钟。
其分针已不知不觉转了一大圈。
可江南却依然没有停止的打算。
只是一块黑板写满。
老唐和易丘又继续换上第二块，第三块……第五块……第八块……第十块……
从黑板的块数就可看出。
黎曼假设比哥德巴赫猜想要复杂的多。
毕竟后者也就九块大黑板而已。
而前者却已经十块了。
后边还不知道需要多少。
反正凝聚在江南手中的白色粉笔，就犹如一道冉冉升腾的火炬，正在照亮一道一个半世纪都未曾被打开过的大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
礼堂之外的天色开始暗淡下来。
天空中缓缓聚集着一片乌云，把所有阳光全都遮盖，并伴随着雷电闪烁。
嗯！
要下雨了。
且很有可能是大暴雨。
会洗礼整座城市，整个世界的那种，也不知让多少人此刻心惊胆寒。
可在大礼堂之内，则仍是万籁俱静，无人有多余动作，除了那“唰唰唰”的粉笔书写声，听不到其它半点儿杂音。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不敢有丝毫打扰到江南，包括爱丽丝等人皆如此。
只见……
一行行精妙无比的算式如同铿锵有力的音符，从江南的笔触下流淌而出。
如千万条溪水汇成的江河。
伴奏着一曲无声却撼天动地的交响乐，涌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扑通……扑通……扑通……”
又过了许久。
第十八块黑板写完了。
易丘和唐笑虎又搬上了第十九块。
但这一块。
江南并未全部写完。
而是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他放缓了速度，但也加重了笔力。
只因……
答案即将出来了。
“综上所述……”
“黎曼ζ(s)函数的非平凡零点都在复平面上的一条实部为x的直线上。”
“通过黎曼假设的原文定义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级数表达式ζ(s)=ζ（s）=e^A+Bs∏∞n=1（1-sρn）（1-s1-ρn）e^（sρn+s1-ρn）。”
“当ρn=x时，r（s）属于（0，+∞）。”
“所以……”
“黎曼假设，成立！”
随着“成立”二字落下。
江南身子也是一阵晃悠，实在是证明类似猜想太过耗费精气神。
不过……
他脸上却微微闪过一丝笑容。
毕竟。
努力并非没有收获。
他终于把黎曼假设给证明了。
然后……
江南转过身子，目光横扫四方，重点投放在国际数组一群人身上。
但最终却看向皮埃尔和利古马斯。
沉声道：“以上，便是我的全部论证过程，有问题可尽管提出！”
第456章 过程无误，数学新纪元来临！
“如果没问题！”
“那就和之前一样，公布一下！”
说完，江南便立于原地，不再开口，站等某些人提出疑问了。
即便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的论证过程无误，但总要给人发言机会不是？
不过……
随其话落。
大礼堂内却鸦雀无声。
没有一人敢动，也没有一人开口。
不管是国内几千师生也好，还是国际数组众人也罢，全都把直勾勾，灼热热的目光，投向皮埃尔和利古马斯。
静等……
这两位五级数学家给出明确回答。
毕竟……
除了这两位之外。
在场其它人都没得发言权。
包括陆成舟和国际数组的佩雷斯这两位四级数学家在内，都不够权威。
如果皮埃尔和利古马斯说没问题，那起码有九成以上把握是对的。
如果这两人说有问题，那同样有九成把握确定江南的证明过程有误。
那最终结果到底如何呢？
不仅是在场所有人，还有国内直播间上亿的水友，以及国外直播间无数观看者，均凝神屏息，静等答案揭晓。
啧啧！
这一幕，真是像极了五千万彩票开奖的时候，众人都紧张的一塌糊涂啊！
其中爱丽丝，戴维路易斯等人，更是小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扑通扑通！
不过……
足足过了许久。
皮埃尔和利古马斯都没说话。
两人还坐在一起，拿着笔和草稿纸疯狂演算验证江南的证明过程。
毕竟是传说中的黎曼假设。
他们即便身为五级数学家，号称数学界五大主神之二，却也不敢丝毫马虎，在没有得出确切结果之前，不会轻易下决定。
就这样……
一分一秒过去了。
在场人时而绷紧肩膀，时而松弛身体，可很快又立马绷紧，期待。
那无数水友们此刻也不发言了，都心有灵犀般默默的等待答案。
对此。
江南也并不着急。
正好他连证两大猜想，不仅累了一天，更耗费了无数脑细胞，需要休息休息。
所以……
他直接在台上闭目养神。
丝毫不急，更不慌。
相反……
要说急和慌，也是国际数组。
只因……
皮埃尔和利古马斯如果挑出了毛病，早就开口了，而既然还没开口，那就意味着暂时找不到问题，还在继续研究。
所以……
等待的时间越久。
爱丽丝等人的压力就越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煎熬。
即便这已经是深秋，温度一点不高，且外边都电闪雷鸣下大雨了。
可他们仍感觉到无比的燥热，以至于额头冷汗都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
哎！
爱丽丝的高地又被占领了。
还别说。
挺有一番韵味，就是没人注意。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皮埃尔和利古马斯身上，就这样一盯就是一个多小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