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陈钧,身份虽是协助教员,但却和戴老头两人“沆瀣一气”,联盟势力相当牢固。
他们这帮学员反倒成了弱势群体。
反抗不过,那就只能听之任之,憋屈的享受吧。
这不。
伴随着时间跨入三月份。
无论是指挥,参谋,还是政工干部的课程开始统一进入收尾工作。
紧锣密鼓的准备第二阶段。
3月2号的下午一点,由教员带队,将全体政工,指挥,参谋学员,统一带到了开班时所聚集的大礼堂内。
时隔近一个月的学习。
参加中培的成员,早已没有先前的那股兴奋,以及对未来憧憬。
对比刚来时,开班的状态。
礼堂内依旧灯火通明,军官一个个身板挺直,但却明显可以看出,由于军改课程加紧的缘故。
所有成员精神都有些疲惫,眸子中的神采不复往日。
这也正常。
因为自从培训开始,每天不管龙班还是虎班,都有选做的课题作业,熬夜绞尽脑汁的完成教员布置下来的任务,已经成为日常学习的一部分。
连续熬一个月,中途没有休息日。
就连陈钧这种卷王,到了这,眼袋都快熬成肚脐眼了。
更遑论是其他人。
此时,礼堂两侧,有不少教员手中捧着带有红色绒布的托盘,托盘中整整齐齐的叠着一摞四级军士长的军衔。
上面两道粗折杠相当耀眼,这就是陈钧计划实践下部队首先需要改变的一项。
前几天还有不少人没办法接受,认为更改军衔去下单位学习,属实是多此一举。
可奈何他们的建议没用啊。
反正陈钧里里外外就一个态度,你们随便建议,你看我采不采纳就完事了。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人家就是瞅都不瞅你一眼。
你能咋办?
于是,这几天大家也都开始慢慢接受。
就算是瞅见教员手中那些军衔,抵触归抵触,已然是懒得争辩了。
就在礼堂内,所有军官到齐后,戴正安这才迈开大步,走向礼堂前方。
而后站定身躯,虎目扫过礼堂众人。
这段时间,戴老头几乎很少再过来查看学员的学习情况。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他。
如今被戴正安盯着,有不少人迫于压力,微微垂眉不敢对视。
盯了半晌。
戴正安这才收回目光,声音洪亮道:“同志们,首先恭喜大家完成了中培第一阶段的课程。”
“今天下午的课程结束,明天上午会统一对所有同志的学习进程进行摸底测试。”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要认真对待。”
“摸底成绩共计三十分,第二阶段下部队实践,每人四十分表现分。”
“我把丑话先说在前面,若是你们在实践的单位中,出现故意扰乱单位秩序,投诉到我这里。”
“四十表现分一律扣光。”
“林国勇。”
“到!!”
“下单位后你负责稽查所有成员的表现,发现谁在第二阶段中扰乱秩序,抓到一次扣十分。”
“陈钧。”
“到!!”
“你协助林教员的工作,实践的单位是你们179旅,发现哪位同志不认真,或者出现其他的情况。”
“一律记录,扣十分。”
“是!!”
“中培第二阶段结束前,会进行一次统一的考核,满分依然是三十分。”
“两次考核满分六十,加上每位同志的四十表现分,一共是一百分。”
“最终得分低于八十的,我会亲自给你们单位打电话,取消这次中培所有的成绩,抹除你们此次中培记录。”
“不要认为我是开玩笑,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戴正安神情严肃,他这是一个人,就将红脸唱到了极致。
但现场,没有人够级别能跟他搭档唱白脸啊,在场的军官听到这种规定,加上紧张的气氛。
全都是神色一紧。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将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似乎是生怕姿势不标准,就会被扣分一般。
这特么不重视不行啊。
国防大学的政委,若是真较起真来,打电话到谁的单位,明确说出要取消哪位军官的中培。
你啥法也没有。
毫不夸张的说,谁被戴老头盯上,谁以后就甭想在单位混了,趁早收拾东西转业比较实在。
因为没人敢找他说情,也没人能说情。
正值军改期间。
全军处于特殊时期,戴老头压力也不小,他还曾亲自跑到西部战区高原,视察基层部队的组建情况。
可见有多么重视了。
似乎是看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戴正安这才神色暂缓,他转身坐在礼堂台前铺着红布的椅子上。
随即似笑非笑道:“刚才的话,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我知道在场的同志有人会抱有侥幸心理。”
“认为不看僧面看佛面,179旅不会打电话投诉到我这里。”
“也有同志会认为陈钧,林教员跟你们没什么仇怨,不会断你们前程。”
“但我还是那句话,该讲的,该说的,我已经将丑话说在前头了。”
“行了,至于具体的实践,到时候去了旅里自然会有分配。”
“现在,开始点名,更换军衔。”
伴随着戴老头话音落下,林国勇快步上前,拿起名单,开始大声的宣布。
“罗建宾。”
“季铜。”
“满中诚。”
“诸葛涛。”
。。。。。。。。。
人名一个又一个被念出来,前几天还义愤填膺,找陈钧掰扯的一帮老油子。
如今,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听话啊,离开座位的动作都比平时麻溜了三分。
领取两折拐的军衔后,更是当场两人一组的开始更换。
全场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陈钧端坐在礼堂的后排,他目光闪动间,看着前头戴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内心几乎能笃定,这老头绝对是吓唬人的。
别看平时,戴正安瞧着一身正气,穿上军装,一副和蔼可亲的政委形象。
实则腹黑的很。
陈钧都被坑好几次了。
自从过来学院,他在这一整个月学的东西,压根没有出的力多。
其实陈钧不清楚的是,戴老头对他所有的“压迫”。
背后都有陈涣然的影子。
严格来说,陈钧算是陈焕然的门生。
让他担任协助教员,让他提供一营的合成讲堂内容,分训,合训,以及组建一营的心得。
包括安排下单位实践,这其中有戴老头自己的决定。
但最终,还是绕不开陈涣然推动才造就的。
原因只有一个,铺路。
如果非要问为啥铺路,那理由就难说了。
说是因为门生也好,说是对一营解散并且还背了黑锅的补偿也罢。
总之,陈焕然做了。
只不过,现在的陈钧还年轻,他目前意识不到铺路的含义。
也无法自行去做这些事。
但仔细想想,当初雏鹰培养计划的七百多名成员,跟陈钧属于“同门”师兄弟。
一营解散的军官,别看解散时都是连长,排长,都不咋起眼。
三年之后呢?五年之后呢?
包括军改中培第一批指挥学员,这批人来自五大战区各个单位,他作为半个教员,甭管学员认不认。
事实摆在这里。
可能这个影响眼下很难看出来,可若是再等三年呢?
无形之中,陈涣然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还将跟着自己十几年的杨传州,给塞到179旅,塞到此次政工培养的人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