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也是,有德啊,你可得给婶子几天时间啊。
这找房子可不容易啊,哪有那么快的?那房子又没有长腿会自己来找我们,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有德,你也给我家几天时间,一找到房子,我家立马就搬走!”
中院剩下的三户人家,集体认怂投降。
至此,中院一共六户人家,全部同意搬走。
完胜!
阎埠贵大喜过望,心花怒放,转头得意的看了眼吴有德,你交代的事儿,咱可是办到一半儿了啊!
吴有德微微点头表示赞许,又有你继续的意思。
接到指令,阎埠贵精神一振,再次看向众人,大声道:“下面再说第三件事儿!
咱们院里住的人,要么当初是租轧钢厂的房子,要么是通过街道租的,还有的是像何大清那样,民国时就住这儿了。
但现在房东已经换人,这就不合适了!
为啥不合适?
你们看,就像何大清那样,一家独占三间正房,一间厢房。全院儿最好的房子啊,一个月租金才八块三!
这像话吗??
这不是拿人家有德当冤大头吗?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到哪儿都说不通吧!”
顿了顿,
阎埠贵又继续说道:“还有老刘、老易你们这些轧钢厂的人,你们是轧钢厂的员工,那你们租厂子的房子,这租金肯定要比外人便宜!
你们别不承认,有德那儿都有你们的租金单子,一目了然。
可现在这院子又不属于轧钢厂了,是人家有德的,你们再掏那么点儿租金……
这合适吗?”
刘海中很想喊一句,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很合适嘛!
但他有点不敢。
他感觉现在阎老西是越来越野了,这么懂法,还动不动扣帽子,他已经不是这老小子的对手。
万一给他头上戴几个犯法的罪名,那可咋整?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继续大声说道:“还有像我家这种,我家当初艰难,一家老小就指望我那点儿工资,要租房子,还要吃喝。
难啊……真是难啊……那时候,我家连二合面都吃不上!
后来我找到了街道,街道帮忙找轧钢厂协调了一下,这才租了两间房,租金很便宜,两间屋一个月才十块钱。
可现在这院子是人家有德的,咱这么占人家便宜,那不是昧良心吗?对不对?
做人就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事儿,要给后辈积德……”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最后阎埠贵声音一提,高声说道:“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每月给有德二十块块钱的房租。
咱不占那便宜,老话都说,占小便宜吃大亏!
有德,你看成不?
如果你觉得一个月二十块钱有点少,那咱们再商量。”
吴有德笑呵呵的摆手,装作不悦道:“一大爷,您这就太客气了,咋还主动涨价呢?”
阎埠贵义正严词道:“应该的应该的,以前是街道帮忙,租金那么低也就算了。
可这院子现在不成你的了嘛,那这就不合适了!
二十块一个月,你看成不?”
吴有德有些无奈,只得点头,“一大爷您……唉……”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阎埠贵大笑着一锤定音,然后看向众人,高声道:“有德不好意思说,那我说!
从这个月开始,前院儿后院儿所有的房子,每间房一个月租金十块钱!
小跨院儿那几间倒座房,每间房一个月租金八块钱!
各家各户都听清楚了啊,从这个月开始实行。
等会儿,我来起草合约。”
一石激起千层浪!
涨房租?
这历来是租客们的大忌!
别说现在,就算再过几十年后,也是如此。
刚才还看中院儿住户们笑话的前院后院众人,此时也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立刻就都跳了起来。
“一大爷!没你这样的吧?”
“你愿意多给房租那是你的事儿,凭什么当我们大家的主?你以为你谁啊??”
“就是,我家房子一个月就五块钱,凭啥直接翻一倍?阎老西你个黑了心的东西!”
“阎埠贵,你少拿鸡毛当令箭,你不是想主动涨价吗?
好啊,那你把我家的房租也给出了吧,我天天给你上香!”
面对众人的讨伐,
阎埠贵脸色一沉,挥起拳头就在桌上捶了一下,厉声喝道:“嫌贵的,可以不租!”
“谁逼着你们租了吗?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人逼你们!五块钱租那么大一间房,还是咱这么好的院子……
满大街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谁能找到告诉我,有多少,我租多少!”
众人被镇住了,一个个全都哑火……
阎埠贵这是实话,他们这个四合院是真不错,在整个南锣鼓巷都是最好的院子!
阎埠贵沉声道:“各家各户举手表决吧,谁家同意的,就举手,我现在草拟租约。
谁家不同意的,今天搬走就成,简单省事儿。
来吧,同意的举手!”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同意!”
“咚咚咚!!”
聋老太太手里的拐棍重重敲击着地面,她怒气冲冲喊道:“我老太太没钱,付不起房租!
我也不搬,我老了搬不动啊……
我就还住我原来那屋,哪也不去。阎老西,你敢让我搬,我打破你脑袋!!”
说着,
她冷冷的看了吴有德一眼,警告之意非常明显。
吴有德撇了撇嘴,懒得搭理。
当我没招儿?
呵!
吴有德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阎埠贵精神一振,挤出了一抹笑容,笑着说道:“老太太,您的情况我当然知道。
您没钱,也没工作,年纪还大,确实挺困难的,这些我都理解。
那我给您想个法儿,您不是说还住原来那屋吗?
成!那您就还住原来那屋!”
聋老太太顿时笑容满面,哼了一声,冷冷道:“这还差不多!”
其他人听到这话,多是面又不甘,同时又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学着卖卖惨,耍耍无赖?
这时,
却听阎埠贵又说道:“老太太但您就一个人,却占着后院儿三间正房,这不合适!
后院儿这三间正房,您都得让出来,给您在后院儿分一间耳房就成,反正您就一个人,够住就成。
这事儿,您交给我了,放心吧!”
说完,
阎埠贵不再理会聋老太太,看着众人催促道:“同意的举手,都快点,别耽误时间!”
在场众人,
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处于观望状态。
等了大概一分钟,没有一个人举手。
阎埠贵不慌不忙道:“既然大伙儿都不容易,那等会儿就都搬走吧,到明天为止。
谁家不搬,我就去找警察过来评评理!
侵占他人房屋,这可是犯法的,这是重罪!
看守所里的饭……那可不好吃啊……”
院子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再给大家十秒钟时间考虑,十……九……八……”
阎埠贵开始报数。
众人心头都是沉甸甸,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阎埠贵数到‘二’的时候……
“我同意!”
刘海中无奈的举起手来,脸色有些难看。
没办法啊!
此时局势已经全然被阎埠贵掌控,吴有德又拿着地契,这无论如何,也翻不了盘。
自家在后院可是有三间东厢房,都是好房子。
要是搬走,实在太亏了。
就算是每间房一个月十块钱,也难在外面找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