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跑啊，一行，有个事给伱说说啊！”
看着两人早就拐个弯儿没了影，赵军义忍不住摇头叹口气。
“爸，你给同桌说什么事儿，我替你说！”
“唉，也没啥，算了，不说了，都早就毕业了，和他们关系也不大！”
今天赵军义得到教育局通知，等过了暑假后，就要进行教育改制，赵家村小学就要撤掉，所有学生并入韩家集小学。
九十年代这一批孩子，普遍是独生子，不像以前，一家好几个。
生源的减少，让一些小规模的村办学校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至于老师，年龄大的提前退休，或者补偿后辞退，整个赵家村小学一共给了五个老师名额，和生源一起合并到韩家集小学。
教育局的意思，希望赵军义能够继续教学，毕竟作为张一行的第一任校长，他上过几次电视和报纸，在教育局那边也是留了名的。
接过女儿手里的自行车，赵军义将车推到院子里，心里一直琢磨着改制的事儿。
他在赵家村小学任教二十多年，是真舍不得啊！
但事情无法更改，连生源都没有了，再谈学校有什么意义呢。
张一行拐了个弯，路过赵家村小学门口。
因为是中午时间，两个大铁门已经掩上了。
铁门旁边，是写着【赵家村小学】五个大黑字的木牌子，竖着挂在墙上。
透过铁门的上方，能看到蓝色的天空，一面红旗正在迎风招展。
重新骑上自行车，张一行离开赵家村小学，嘴里喃喃道：办养鸡场吗？有点儿可惜了啊！
……
织梦文化动漫部门，正在全力制作《倒霉熊》第二季。
自这部动画片推出以来，除了央视，《倒霉熊》如星火燎原一般进入一家又一家省电视台。
如今已经开始下放到市电视台播映了。
仅仅靠着播放权的收入，动漫部门就实现了一次盈利，但转眼就全部被第二季鲸吞殆尽，并需要公司继续输血。
而文创部门也已经创立，接管了文创产品的开发和销售职责，成为织梦文化第五辆马车。
央视动画频道自然察觉到了《倒霉熊》的火爆，体验了一把现实中的农村包围城市，感觉脸都被打肿了。
央视动画频道会议室里，一群人争论声此起彼伏。
“是不是重新协商一下《倒霉熊》播映事宜？”
“不行，下面电视台都播了一轮了，央视什么时候成吃剩饭的了！”
“下面的电视台虎视眈眈，芒果卫视已经打了一次脸了，我们该吸取教训，要求变！”
“我们是央视，不是地方卫视，芒果台可以群魔乱舞，我们不行！央视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形象，要严谨，不能说变就变！”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新闻联播，我们是动画频道！”
“台里能容得下丑国的《猫和老鼠》，就容不下我们自己的《倒霉熊》？”
“……”
就在这边争论不休的时候。
《倒霉熊》正式登陆棒子国，并被EBS电台放在黄金频道播映。
这部没有对话的动画片，丝毫没有语言隔阂的阻碍，走进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里。
继流氓兔之后，总是倒霉却又总是乐呵呵的傻熊，引起了棒子国观众们的极大兴趣。
90.第90章 情书
90.
5月20日，张一行前往岳山电视台参加六一节目汇演录制。
他已经是市电视台的常客，出入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轻车熟路地走进电视台大楼，值班保安一看到张一行，热情地招呼道：“小张来了！”
“哎，大爷，忙着呢！”
走到电梯口时，陈菲也正好在等电梯，修身牛仔裤搭配短款休闲衫，衬托的身材十分挺翘高挑。
她看到张一行也连忙打招呼：“一行，早啊！”
张一行挠挠脑壳，“早，菲姐！”
“一早来的？”
“昨天晚上就到岳山了！”
“吃饭了吗？”
“吃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进电梯，迎面仍是那副大镜子，两人都对着镜子捯饬了捯饬。
等到了二楼，陈菲与张一行招呼一声便出了电梯。
张一行礼貌地目送她离去，直到电梯门自己关闭。
到了三楼，张一行便去了王主任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张一行只好退出来寻摸一圈，最后在台长办公室里看到王主任。
她坐在原来台长坐的位置上，正翻看着什么文件。
张一行眼睛一亮，“王姨，是不是该叫你王台长了？”
王主任看到张一行进来十分高兴，瞪他一眼道：“就你精！”
张一行听她默认，忍不住嬉嬉笑笑，“周哥也真是的，这么高兴的事儿都没给我说！”
王台长摆摆手，“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这一次的六一汇演，并没有张一行的节目，他过来只是来参加领奖的。
“谁颁奖？”
王台长伸伸大拇指道：“岳山一把手！”
张一行点点头，今天应该会有好消息。
等到领完奖离开电视台时，已经是下午了。
张一行坐上车，让司机带他去往织梦文化大院儿。
小白就像未卜先知一样，直接跑到大院门口外面迎接，张一行便从外面下了车，抱着小白走进院子里。
相比以前，小白又重了不少。
如今织梦文化各个办公室里多了不少装饰，大都是一些毛绒玩偶。
有《倒霉熊》里的形象，也有《夏木友人帐》中的各种妖怪。
张一行一路走一路瞧，没一会儿便到了胡苇时办公室里。
胡苇时看到张一行进来，“哟，稀客啊！”
张一行撇撇嘴，展示一下手里的【市三好学生】荣誉证书，“你没有吧！”
胡苇时给他一个白眼，“除了证书还有什么？”
“政策扶持呗，估计过几天就会通知伱去开会了！”
胡苇时点点头，“那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如今织梦文化可是岳山市里的纳税大户。
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沙发上，张一行一边剥果冻一边问，“刚进来看你挺愁的，怎么了？”
胡苇时叹口气，无奈道：“还能有什么，盗版书，山寨玩具！”
“这没办法，国情。”
张一行一边吃果冻一边宽慰道：“盗版山寨这种事儿，几十年都消失不了，愁也白愁，利益驱动，防不住！”
胡苇时知道张一行说的是实情。
《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曾经来华夏访问，发现他的书被光明正大的摆在各个书店出售，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的授权。
等到钱钟书等一众作家前来拜访他时，马尔克斯对钱钟书等人说：“各位都是盗版贩子啊！”
而张一行经历过未来的三十年岁月，知道盗版山寨根本无法断绝。
而最终盗版实体书的市场萎缩，主要还是因为出版市场的大力发展和竞争，导致了盗版利润变小。
有风险利润低，自然干的人就少了。
“行了，当命运无法反抗，那就接受吧！我们不可能赚尽每一分钱！”
张一行又想了想，提醒道：“出版社那边盯好就行了，别我们定十万册他们印刷二十万，盗版书毕竟质量放在那里，要是正版书作为盗版低价进入市场，那才是麻烦！”
前世的时候，韩涵的作品就碰到了这种情况，合作的出版社亲自搞盗版，正好赶上他穷得换不起轮胎，最后不得不打官司维权。
“我晓得！”胡苇时点点头，她在这个行业里浸泡多年，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很多。
不只是出版行业，任何一个行业，只要有利可图，就总会有些人搞得很恶心。
接下来张一行又去漫画部门和动漫部门看了看，一切都还很顺利。
动漫部门经历了《倒霉熊》的成功，如今是士气如潮。
周兴国正在考虑除棒子国外的其他市场的可能性，如今正在计划对接倭国和东南亚电台。
离开时，胡苇时将张一行送出院门。
张一行临走前对胡苇时道：“一切进展都很好，那就把《夏木友人帐》和《终极幻想》的海外版提升日程吧，尤其是日文版和英文版！”
……
六一儿童节到了。
韩家集小学操场上坐地满满当当。
所有的班级都搬着座位按照年级班级坐好，聆听校长讲话。
四年级学生张一行和五年级学生周媛媛作为主持人主持了节目汇演。
两人都是前段时间朗读比赛时各自年级的第一名获得者。
因为提前经历过几天排练，两人配合倒也默契。
这一天，张一行演唱了《天涯》。
赵金麦演唱了《踏浪》。
刘波唱了《当》。
汇演结束的时候，周媛媛忽然叫住了张一行，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塞给他一个叠成心形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