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6:从幼儿园开启妖孽人生 第10节

  张秀秀点点头,咽了咽口水。

  张一行无奈地笑笑,忍不住转头看看墙外邻居家房顶。

  捉麻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晚上直接掏麻雀窝。

  村里的房顶都是用瓦铺的,最外面一圈瓦沿长处墙面,因此瓦洞就成了很好的鸟窝,不怕风吹雨淋。

  冬天的夜晚,只要踩着梯子随便一掏,就能从鸟窝里掏出麻雀来,一晚上能掏十几二十只。

  可惜半个月前张光宗已经掏了一次,短时间内不会有麻雀来这边搭窝了。

  已经吃好喝足的小白,此时正在扑捉另一只麻雀。

  捉到,再放开,再捉,再放,乐此不疲。

  看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张一行回到堂屋,他打算再去写两篇稿子。

  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看样子应该挺准的。

  果然,当张一行写完稿子封好信封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张秀秀的惊叫声:

  “下雪啦,下雪啦!”

  张一行从椅子上秃噜下来,慢慢踱步到院子里。

  雪花很大,如羽毛般纷纷扬扬洒落。

  张秀秀傻乎乎地仰着脑袋,伸着舌头接雪花,接住一朵就bia唧bia唧嘴巴。

  雪花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融化掉,但随着越落越多,很快就在地上覆了一层白。

  视野内的红瓦青瓦房顶,也都开始裹上新装。

  这是1996年的第一场雪。

  “哥,你唱的什么?”

  张秀秀忽然转头问道。

  张一行嘴里的哼哼声顿时消失,他呵呵笑道:“没唱啥。”

  相比很多年后,现在的雪下得很大。

  一个多小时后,地上的雪被已经可以陷进去棉鞋了。

  张一行帮着妹妹堆了一个半米高的雪人,找了煤炭块给它做眼睛,没有胡萝卜,就插了根玉米芯给它当鼻子。

  张秀秀把冻得红彤彤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我们给雪人起个名字吧!”

  张一行随口道,“那就叫雪王吧!”

  张秀秀摇摇头,一脸嫌弃,“不,不叫小王八,就叫大白吧!”

  她转头对小白嘱咐道:“小白,这是伱哥哥大白。”

  又对雪人说道:“大白,那是你妹妹小白。”

  等到傍晚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李红玉串门回来,开始准备晚饭。

  而张一行和张秀秀则被安排扫雪。

  除了雪人那块地方,院子里的雪都被堆到了杨树下。

  扫完院子,又跑到大门口外去清扫,直到把路面清理出来。

  村子各处都有孩子的大呼小叫声,站在门口,能不时看到路口有孩子追逐着打雪仗。

  张秀秀一脸艳羡地看着孩子群,转头央求地对张一行道:“哥,我也去想打雪仗!”

  张一行点点头,“走,我带你去!”

  张秀秀嘿嘿笑起来,顿时觉得全身都是胆量。

  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被,两人很快就冲到了孩子群中。

  也不需要与人打招呼,直接抓起雪团成球就到处开火。

  就这样乱战了半个多小时,又有年龄大些的孩子出来组织分阵营,乱战就变成了阵地战。

  直到又被家人喊回家吃饭,大家都玩得很尽兴。

  除了张小雨。

  娇气的她被砸哭了。

  突然一天内多了好几个投资,不知道大家从哪里找到的这本书,因为还没收到签约,没有什么曝光啊,我比较疑惑,谁能告诉我?

13.第13章 奶奶回来了

  13.

  春节临近,家家扫屋。

  屋里的床、柜子、桌凳全都被搬到了院子里。

  李红玉穿着脏衣服,举着竹竿绑起来的扫把,打扫着屋子里的边边角角。

  张一行兄妹俩则拿着抹布在院子里擦桌椅。

  张秀秀在擦完一张桌子后就失去了耐心。

  她丢下抹布,找了一根竹竿,跑到房檐下去敲瓦下的冰溜子,捡起来放嘴里当冰糕吃。

  张一行只是看看,并没有拦阻她,此时冬天的雪水还算干净,吃不坏肚子。

  不像很多年以后,有时候下的雪花都夹杂着黑不溜秋的颜色。

  “哥,给你吃!”

  张秀秀拿着一小截冰溜子跑过来,伸手就递到张一行眼前。

  张一行接过来用嘴巴滤了一下,又吐掉口水,就当洗了洗,然后便把冰溜子丢到嘴里。

  嘎嘣嘎嘣。

  张秀秀则转身继续去打冰溜子。

  “别吃太多,拉肚子!”张一行嘱咐一声。

  “呜呜呜!”张秀秀嘴里含着冰块,一边抽凉气一边点头答应着。

  “行行,你奶奶回来了!”

  张一行正忙着,忽然就听到大门外传来的声音。

  转头一看,大门口一个身影走了过去。

  是隔着两个过道的海军叔,应该是路过这边,顺口就通知了一下。

  屋里李红玉也听到了声音,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太好看。

  张一行的爷爷张贤栋,年轻时是个煤矿工人,下井挖煤的。

  别看挖煤是个粗累活,在那个年代,工人相当于铁饭碗,是可以让孩子接班的。

  张贤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光宗,二儿子张耀祖,兄弟俩相差六岁。

  一般来说,接班都是让长子接班,可张贤栋退休后,却是最受宠的二儿子张耀祖接的班。

  这也就罢了,问题是李红玉嫁过来之前,公公婆婆可是哄着她说要让张光宗接班的。

  结果人嫁过来了,两个老人就变卦了。

  再加上李红玉婚后很多年一直没有生育,反而是结婚晚的老二家先生了孩子,李红玉因此受尽婆婆刁难。

  张一行记得母亲曾讲过,那个时候,她十月怀胎,奶奶都不曾照顾她,甚至家里有鸡蛋都要背着她偷偷吃。

  偏偏张光宗又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人。

  作为儿子,张光宗很孝顺。

  张贤栋去世前在床上卧病三年,张光宗就与父亲一个床上躺了三年,就为了方便照顾,为此还欠了不少债。

  作为丈夫,张光宗疼媳妇是真疼。

  他从来没让李红玉干过重活,李红玉当了半辈子农民,连农药喷洒桶都没背过。

  可在张一行看来,父亲终究对母亲有亏欠。

  累苦不算苦,穷苦才是真的苦。

  母亲嫁过来后,真的吃了半辈子的苦。

  家里的经济情况,直到妹妹张秀秀初中辍学打工后才有所缓和。

  过年时来催债的债主、交学杂费太晚受到的刁难、同学的奚落、辍学的妹妹、毕业后相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才终于买下的房子……

  这些因为贫穷而衍生出来的大事儿小事儿,就像污浊的墨点,将本应该五彩绚烂的人生画卷染的斑驳不堪。

  余华说: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炼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

  如今,张一行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选择躲开苦难。

  “哥,快走,去二叔二婶家!”

  张秀秀一听奶奶回来了,顿时扔掉了竹竿,嘴里的冰溜子嘎嘣几下全咽下去了。

  张一行点点头。

  无论怎么样,奶奶对于两个孙子孙女还是很不错的,会给两人留好吃的,会偷偷塞给他俩零花钱。

  而且几年后,奶奶和母亲婆媳两人的关系也会缓和。

  所以张一行对奶奶没有什么心理疙瘩。

  只是明明记忆中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如今又要见到,感觉上有点毛毛的。

  对于儿子女儿要去见奶奶,李红玉也没有拦阻。

  不管心中有多少埋怨,至少表面上这个大家庭仍然是和睦的。

  李红玉和弟媳妇刘英不怎么对眼,但张光宗张耀祖兄弟两人关系很好,有什么重活累活,一个人只要知会一声,另一个人肯定就会赶来帮忙。

  至于张一行这一辈儿,小辈儿之间就更没什么仇怨了。

  张一行领着妹妹来到二叔家,不需要敲门喊人,直接就进到堂屋。

  如今这座院子并不是二叔的家,是本家三爷爷家的,三爷爷全家搬走了,这座房子就留给二叔家临时居住。

  张一行知道再过几年,二叔家就要建新房。

  等新房建好后,二婶儿就会和奶奶撕破脸,直接把奶奶给撵出了家门,二叔跪下哭都没用。

  而再过十几年,二婶儿又会遇到比她还要厉害的儿媳妇,打得她几次差点跳楼。

  张一行每次一想到奶奶和二婶儿两人的遭遇,就会对命运多一丝敬畏,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报应这一说。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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