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速宜原本对这种‘歪门邪道’很看不上,但是在几次操演之后,完全被这种‘骑枪’的威力震掉了眼球……
骁骑军的军卒们压低身子,长矛笔直向前,全力冲刺……就算是沙袋一般沉重的加重草人,也能被一枪挑飞。
而骁骑军的军士们因为有鞍鞯的加持,只要夹紧双腿,就不用担心被这种巨力掀下马背。
格速宜人都傻了。
他虽然蛮,但是不蠢——这样的冲击力,能让任何敢于阻挡的敌人被当场洞穿,就算最强悍的重步兵列起阵来,也挡不住骁骑军的全速冲刺。
如果日后与秦赵等国的骑兵交战,若是敌军对这样的战术不了解……在骑兵决战对冲之时,瞬间就能让敌军吃个大亏!
总而言之,骁骑军算是将弓骑兵和近战骑兵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强悍兵种。
既拥有降维打击一般的远程杀伤能力,又拥有强悍的冲锋战力。
格速宜知道——一旦这样的骑兵投入实战,必能改写未来骑兵的发展历史!
骁骑军的军士们现在对自己也有相当大的信心……虽然眼馋曲阳新军眼下的军功和战利品,但是他们相信,等到日后自己出手时,必定也是巨大的胜利。
……
相比于军卒们盆满钵满,熊午良此次的收获只有一枚相印。
别看楚怀王还许诺甚么‘日后为你拓张封地’,但毕竟只是个口头承诺,作不得数。
熊午良面前摆放着齐国相印,两眼无神,像是在发呆。
召滑轻咳一声:“主君,您真打算在封地里蛰伏一辈子了?”
熊午良回过神来,舒心地笑道:“有何不可?”
这不正是熊午良梦寐以求的日子吗?
如今楚国强盛起来了,不再有朝不保夕的恐慌感……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封地里多娶几个老婆,造一支足球队的娃,然后每天吃吃喝喝……
金钱方面肯定不愁吃穿——有平阿港在,就算曲阳侯一脉代代花天酒地,一百年内也足以富贵。
更不用担心别的贵族来欺负人——有平南剑在手,谁敢来叫嚣就一剑剁了丫的。
试问这是多少打工青年梦想中的生活?
召滑有些不甘……作为熊午良的心腹谋士,他对屈原的腹黑计划也有几分了解。
话说身为熊午良的臣子,他们当然都希望自家这个曲阳侯能够‘更进一步’。
屈原的愿望,是期盼熊午良登上‘那个位置’之后,能够在楚国大刀阔斧地全面变法,将封地里试行的政策推广全国……
召滑等人就算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至少在熊午良上位以后,他们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
“主君麾下有精兵猛将,又有充足粮饷和依附的民心……还有书院在手,后备的官吏也不用担心……正可有一番大作为!”召滑试图劝说——
“如今主君年纪轻轻,却有了退隐之心……召滑窃以为不妥也!”
熊午良懒散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何尝甘心?
试问哪一个华夏男儿,没有一统江山的野心?
但是太子芈横的态度已经是明显抗拒……甚至已经对自己动过杀心……若再想征战四方,无疑会引来更多的嫉恨和猜忌。
无论自己再怎么自陈心迹,该有的猜忌也绝不会少——你看岳武穆都把精忠报国刻在后背上了,完颜构不也照样儿猜忌?
因为上位者从来不判断忠心——他们只判断实力。
如果你的实力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那么纵然你忠心天日可鉴,他们也会视你为眼中钉;而你要是没什么实力,就算你狼子野心,他们也未必有闲心搭理你。
因为这个时代,政治势力和兵权是可以继承的——你忠心天日可鉴,不代表你的儿子、孙子、曾孙子也天日可鉴。
所以,权臣天生就要被王猜忌,无论这个权臣是多么胸无大志、或者多么忠诚可靠——有实力,就是原罪。
所以若熊午良继续活跃……长此以往,冲突和矛盾将会越来越大。
难道要干掉芈横,自己上位?
虽然熊午良一向没什么良心,但也确实做不出这种事儿……倒不是甚么迂腐的忠君爱国,那观念对咱曲阳侯来说是纯纯扯淡。
主要是——楚怀王对自己推心置腹,连镇国的平南剑都给了自己。
人家大伯对自己如此信赖,若还要造他儿子的反,那不是太不当人了嘛?
“本侯打了半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熊午良老气横秋地伸了个懒腰。
召滑被怼得眼冒金星。
素来以急智著称的他,如今面对满脸惫懒一心只想退休躺平的熊午良,一时间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只能拱手离开,去找屈原拿个主意……
……
召滑前脚刚走,小仪就探头探脑地从门外露出了头。
熊午良心下好笑,装作没看见。
小仪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然后猛地往熊午良身上一扑……一阵香风传来,入手处一片温软嫩滑。
一袭绿衣的小仪软在熊午良身上,咯咯直笑。
曲阳侯嘿嘿一笑,一把将姒仪按在腿上,就要开始咸猪手……
如今也算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小仪对熊午良也少了敬畏之心,就算熊午良咸猪手,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脸红到脖子根手足无措……很多时候还会像刚才那样,幼稚地主动扑上来,一副撒娇的小女儿姿态。
小仪躺在熊午良的腿上,一把按住了熊午良乱动的手,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
熊午良被笑得有些心里发毛:“你怎么不跑啊?”
姒仪舔了舔嘴唇,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眯成了一条笑意吟吟的缝隙,又长又挺翘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怎么?我越挣扎你越兴奋?”
这一句反问,倒还反而把欲要化身色狼的曲阳侯给整不会了——
……
第385章 腹黑二人组
熊午良用手将姒仪翻了个身,让这个小美女趴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用手拍了一下小仪的翘臀……
Q弹!绵软!
手感真是好极了!
熊午良忍不住,多用了些力道,又拍了一下,邪笑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不挣扎?”
小仪惊呼一声,然后哼唧唧一边扭着一边道:“反正跑也跑不脱,索性不跑了……”
虽然嘴上说得洒脱,但是明显脸蛋儿红得发烫,连耳朵根儿都红得发亮……目光一闪一闪地望着敞开的门,想逃跑的心思根本隐藏不住——显然不像嘴上说得这么无所谓。
熊午良哈哈大笑。
这才是我们纨绔废物们该过的幸福生活嘛!
想想自己穿越过来好几年,居然打了好几仗……大部分时间都拎着剑,带着大军征战沙场。见到的剑光和飞溅的血数不胜数,满嘴吃沙子这样的苦也受得不少。
遥想当初,自己看见血淋淋的战场还会浑身不适。
结果几年下来——漫山遍野的尸体也见过了、满是血腥气的尸坑也见过了、被火油焚烧的尸体味道也闻过了……甚至还亲口下令,筑造过一座由秦兵脑袋垒起来的京观。
到现在,硬生生给自己整脱敏了。
看见成串儿的脑袋也不再觉得恶心,对血腥气也习惯了。
啧啧,何苦来哉……
抱着怀里的绵软身子,熊午良俯下身,闻了闻发间的清香……小仪的身子很娇小,是那种很经典的南国美人。
腰肢纤细,体态很美,轻轻掐一把又很软和……皮肤嫩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对啊——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熊午良身子往后一仰,在小仪的惊呼声中大笑起来……最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以后不打仗了,在你身边多陪陪你。”
小仪有点儿发懵,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啊?那倒是一件好事儿……小公子一直在外征战,妾身也担心得紧……”
熊午良又笑了起来。
一般来说,外人都会称呼熊午良为‘曲阳侯’或者是‘君侯’;封地里的人一般称呼自己‘主君’或是‘小主君’……要是昭雎那样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或者是敌国的人,则会愤恨地称呼自己为‘芈良小儿’……
唯有姒仪,还有极少数府上的老人——才会亲切地对自己叫上一句‘小公子’。
小仪撩了撩头发,明显注意到熊午良的情绪不太对劲,于是轻声问道:“小公子,怎么了?”
熊午良叹了口气,酝酿了一下之后,将自己面临的太子的猜忌和盘托出……姒仪沉默良久,然后轻声安慰道:“公子若无意那个位置,从此便留在封地……倒也是件好事儿。”
“只是……有些东西,恐怕躲是躲不过的。”
小仪抚着熊午良的头发,轻声笑道:“单凭小公子腰间这柄古剑,就算公子隐居于深山之中,恐怕也会引来未来那位楚王的猜忌……您忘了当初得到这柄剑时,屈原和您说的话了?”
“得了这柄剑,就是众矢之的也。”
熊午良傻眼了——当场就是盖伦出轻语,沉默且破防。
焯!
照这么说,劳资连激流勇退的权力都没有了?
小仪突然笑了,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促狭地笑着:“小公子,什么时候和嬴卓姐姐大婚啊?”
尴尬!
气氛瞬间就不对劲了……熊午良张口结舌,再看向小仪,心中一阵发虚……
小仪拌了个鬼脸,很是开心地笑着:“我们又不傻——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中啦……嬴卓姐姐面冷心热,是个好人呢。”
看样子没有吃醋……熊午良松了一口气,邪念大起。邪笑着大步窜出去,把门一关,在小仪的惊呼声中纵身一跃,往床榻上一扑……
……
召滑在屈原的书房里连连踱步,一副愁得要死的模样。
再看屈原,却笑得很平和。
“屈子,你看主君的模样……明摆着是要摆烂了。”召滑顿住了脚步,眉毛皱得像铁疙瘩一般:“你我相熟,就不用虚应故事了——你就不着急?”
屈原笑着摆摆手:“不急,不急……先饮茶。”
召滑一仰头,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结果被烫得跳脚,感觉嘴里被烫起了一个大泡,一抽一抽地火辣辣地痛,端得是苦不堪言。
这么一烫,反而还给召滑烫清醒了——
不对啊,一般来说,屈原才是那个急得跳脚的人。
这货的性子就是急吼吼的,今天怎么这么淡定?
难道是放弃了在整个楚国变法的理想?
却见屈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笑吟吟道:“屈某不着急,自然有不着急的道理。”
“正如你所言——如今太子猜忌,故而主君心灰意冷,想要在封地终老余生……难道他终老余生,太子就不会猜忌了吗?”
“封地里有两万甲兵,财货无数……太子未来即位为王,难道能对这些坦然接受?”
“以屈某之见——小主君无心权力,现在一心想要避祸……但是很多时候,祸是避不掉的,反而还会主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