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是美国人类学家鲁斯·本尼迪克特所作,出版那要到1946年了。
正好,包国维手头上基本没有什么作品需要写了。
可以将这本《菊与刀》提上日程了。
当然,这本作品的创作还有另外目的。
东北事变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包国维亟需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唤醒所有国人对于这个敌人的重视。
包国维没有完全照抄原文,而是加入了一点自己的东西。
他喝了一口红茶,先下了一个结论。
“无论是从国民性还是历史亦或是文化来看,曰本人都可以算上一个十足的怪胎”
第303章 菊与刀!少帅的友情!
“曰本人是具有两面性的,一面是对于文化知识的渴望,他们是善于学习的。
当你比他们强大的时候,曰本人便会展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
诸如遣唐使,还有明治维新都是其中的明证.
另外一面,他们又是极度传统顽固保守的,武士道精神自唐朝传到曰本以来,几百年以来从未变过,他们一边可以为了家主天皇赴死自杀,一边又可以为了利益背叛自己的君主.
江户幕府时期曰本人为保守与西方断交,可当国门被强制打开之后,他们又极度容易适应激烈的变革。
他们可以为了利益进行豪赌,英勇无畏,也会在无希望的时候,贪生怕死胆小懦弱”
“某种意义上,曰本人的文化和政治,都是建立在耻感度和群体认同之上的。”
此句话一出,原本因为分析有些一头雾水的张学良,立即激动地拍桌子。
“正是如此,我从前所见的曰本人,表面上对你都是恭恭敬敬,他们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背地里就是一群野兽。”
坐镇东北,张学良难免就会接触到许多曰本人,他脸上露出冷笑说道。
“这些人对于比他们强的人,会表现得像是文化人,可一旦遇到比他们弱小的,便会露出欺软怕硬的本性,实在是为人所不耻。”
张学良有着共鸣,可赵四小姐却在思考,她皱着眉头,有那么一些不解,随后看向包国维说道。
“秉文先生,我并不是为曰本人开脱,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些特性我好像在华夏人身上也会看得见,为什么就说是曰本人的特点?”
赵四小姐这个问题,也是后世许多人阅读《菊与刀》之后的疑问。
甚至于许多公知也会以此为切入点,说什么。
“为什么老是将目光放在别人的缺点,这些问题难道你国就没有么?只会拿这些东西说事?”
包国维笑了笑,随即回答说道。
“赵四小姐这就是陷入到思维的误区了。”
“何解?”
赵四小姐眨巴眨巴水亮的眸子,侧头仔细听着。
“咱们刚刚讨论的从来都不是个体或者是部分群体,而是曰本人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整体民族。
你在国内看到个别人如此这般,可不代表所有华夏人就是如此,大部分华夏人就是如此。
而我刚刚所说的,曰本人欺软怕硬,矛盾畸形的文化性格特征,乃是大部分曰本人都存在的特征。
你明白么?”
赵四小姐愣了一下,有一种被抽象思维淹没的感觉。
张学良倒是十分认同地点头。
“秉文今日给了我太多惊喜,你这分析我实际上也感同身受,觉着曰本人就是如此,可我倒不能如此准确的用文字表达出来。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保证,至少在我所接触到的曰本人之中,大部分都符合秉文你所论述的这一切。”
想一想同样是文人,包国维今日的表现,自己手下的任何一個智库,都是拍马不及。
“难怪人人都说,此生不见包秉文,便算是白来这世界上一遭了。”
赵四小姐还是没很懂,但是她听到张学良认同了,便觉得这话一定是很有理的,不由得奉承说道。
包国维脸上肌肉一抽,心里面开始骂娘。
哪个混蛋又给我招黑?
这么臭屁的话都敢安在我身上?
那不是变成天下文人的活靶子么?
可他面上还是得谦虚地说道:“遣词造句,将知识文字进行加工,本就是文人应该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看到张学良和赵四小姐,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包国维知道今天不抖落多一点“东西”,大概率是不能够脱身了。
也无所谓,这些知识就一直存在他脑海之中,张口便能说上一天。
“曰本人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的文化,他们的文化来源于远古时期的蛮夷,原本便是落后愚昧不知羞耻的,可他们善于学习,自从三国时期,他们便通过各种渠道大量学习华夏文化。”
包国维露出无奈地笑容。
“如今我们的改革都以曰本为师,实际上千百年以来,曰本都是以我们为师!”
“我就是说,小曰子嚣张什么,几百年前他们还是咱们的孙子!”张学良嘿嘿一笑说道。
赵四小姐则是赞叹地点点头。
“秉文先生这些知识,我们倒是第一次听说的,从前国内的学者书籍,都少有对这方面的研究和了解。”
包国维微微一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曰本人在明治维新之前长期以咱们为师,这是他们自己也认同的事情。”
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包国维意味深长地看向张学良说道。
“唐朝时期,许多曰本贵族觉着自己不如华夏,乃是因为种不好,甚至派遣自家女儿到华夏来‘借种’,回去之后以家主来培养,如今的曰本许多家族,父系基因里面,流淌着乃是华夏人的血液。”
“某种意义上,咱们还是他曰本人的祖宗!”
张学良顿时发出了哈哈大笑。
“有趣!实在有趣!”
他赞叹说道。
“难怪秉文你写的小说文章那么受欢迎,一边又具有趣味性,一边又具有学术性研究性,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爱听,包国维也不吝啬于讲解。
他从曰本人的阶级观念与华夏传统文化的异同,一直讲到地理环境对于曰本人社会的影响。
“.这便是为什么曰本人总是展现出冷漠与热情的两种极端,只有服从命令受到上位者的驱使,才能够获得群体的认可,反之只能够被唾弃,以所谓的玉碎切腹来挽回颜面.”
“他们认为用自杀或者是土下座等手段,能够洗刷掉污名赢得身后的好评,这实际上就是对于责任的逃避。”
“这种极致的道德评价追求使得曰本人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物极必反,所以曰本人变得越发极端和变态,追求极致的感官,例如奢华的浮世绘,更甚者是对于战争人性之上的变态表现.”
张学良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向包国维的眼神也越发崇敬起来。
旁边的赵四小姐注意到这一点,不免得捂嘴偷笑,她作为妻子自然是了解的。
张学良对于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也经常拜访一些文坛名家学者,可无论哪一次都比不上这一次来得强烈。
包国维身上或许有魔力。
“秉文先生,如今南方局势并不明朗,待在沪市恐怕也不得安生,不如跟着六子一起去奉天,最不济也去个北平,六子也可以照拂到伱,免得受到贼人的迫害。”
赵四小姐这话,都差点将常凯申的大名给点出来了。
“咳咳!”张学良咳嗽了两声,示意妻子不要再说这个,随后笑着看向包国维说道。
“秉文,今日一叙你就算我张学良的兄弟了,实在不成奉天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要什么职位咱们都可以商量。”
张学良明显还跟常凯申“眉来眼去”,不可能因为包国维得罪对方,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只要包国维肯去北方,金陵方面便不敢动他。
包国维正想着,如何在这纷乱的世道保存自己,实在不成便去苏区,踢他常凯申的屁股。
张学良这算是又给了他一条出路。
能够在大城市总是好的,包国维如今主要的能力就体现在文字上,在北平、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才能够体现出更高的价值。
但时机不到,所以他还是十分诚恳地说道。
“汉卿以及夫人的心意,国维心领了,只不过在沪市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暂且可能不会离开。”
见张学良还要劝,包国维解释说道。
“蒙受北平一些先生还有一位贵人的相助,国维现在的情形还算好,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诶?”张学良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随后又释然了,以包国维的才华和身份,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在这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学良隐藏在内心,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渐渐消散,换而言之,是对于眼前这个少年真正的尊敬。
吃完饭,包国维也不便久留。
张学良想要派几个护卫随身,被包国维给拒绝了。
天色虽然黑了,但是身边围着几个护卫,这不就是明牌自己有问题么?
以自己现在的身手,要被人抓住,还是挺难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张学良还不忘记提醒说道。
“秉文兄,这本关于曰本人书,你可一定要快些写出来,给所有国人的看看,一定能够在全国掀起轰动,让更多人认识到曰本人的丑恶嘴脸!届时于国民之精神,也是大有裨益!”
包国维笑着拱拱手说道:“一定。”
赵四小姐终于忍不住问道。
“秉文先生,这部作品可有名字?”
想了想,包国维简单干脆的回答道。
“或许,就叫《菊与刀》吧!”
等到包国维坐车离远了,张学良和赵四小姐这才意犹未尽地回房。
刚刚走到客厅,张学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十分懊悔地说道。
“诶呀,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事情,本来想好的要与秉文兄,问一问《射雕英雄传》后续的问题,他拖更了这么久,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张学良一直有看书的习惯,这本《射雕英雄传》在北方的火爆程度,一点也不虚南方。
只是刚才聊得尽兴,就将这茬子事情忘记了。
赵四小姐摇摇头说道:“你这莫要难为秉文先生了,又是研究曰本人的书,又是《射雕英雄传》后传的,他哪里顾得上写这么多,一本一本的来,挑出一本便已经是普通文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说得也对!”张学良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却看赵四小姐依旧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