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尴尬不会消失
“就他年轻的时候，觉得家里有俩钱就瞎胡混，那时候流行出国留学，有些人出去两年回来就能当官，所以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出去，他不想继承药铺，也想出国光宗耀祖。”
后面的就不用丁秋楠多说了，对那段历史许大茂还是比较清楚的。
朝廷花钱让学生出国留学，全国招生，这名额不是那么简单，不要觉得考试会考八股文，那是不可能的，考试是策论和算术和外语，没错，外语必须考，连留学堂都考不上，别的就别想了。
而且根据难度而言，八股＞策论。
实际上八股其实就是禁锢思想的产物。
这个就是著名的‘师夷长技以制夷’，派遣最聪明的人去学习，知识学成回来都是自己的，最好是把别人的东西都学到手，那能再回到‘天朝上国，万邦来朝’。
可惜没学会太多，因为人家只愿意教你‘文学’‘政法’‘医术’等文科相关专业，主要是为了传播思想，机械，物理，工业，这些很难学到。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留学生学的都是文科专业，剩下的小部分学习的是‘造船，铁路，造桥’。
结果显而易见，朝廷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些接受了西方思想的学者，回国之后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正义的一方。
这些人是真的豁出性命在战斗，就是要推翻，就是要光复，四个字形容的话就是‘死而后已’。
这也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失败的根本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守旧派的反扑。
再者就是海战之后，为了宣传友好，日本就邀请学子去日本留学，从这个时候开始，才出现了大规模的留学新潮，这就已经是第二阶段了。
这时候能学的就多了一些，不止是文科相关。
还有第三阶段，第三阶段就是十九世纪之后，进入新世纪，新气象，收复雪区，取消科举，学习日本搞君主立宪，问题是这個时候才把守旧派扫进垃圾堆实在是已经太晚了。
因为南方已经起势了。
没有任何意外，垂垂老矣的雄狮倒在了这里。
细数一下留学的这些人，从xx到鲁树人，从孙大炮到常凯申，从陈家秀才到到周主任，这些人都在日本求学过。
鲁树人就是在日本说出了那句‘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学医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强健，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简称‘学医救不了国人。’
鲁树人的两个兄弟娶的都是日本老婆，领回老家的那种。
那么问题来了，这几个人里面有几个人和日本女儿生了孩子？
还知道谁娶了日本老婆？
那些人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能和日本女人生孩子很正常，这个丁父是凭什么？
“所以他在日学了什么？”
“不知道，他从来都没说过，只是他这种自费出国，回来受到了一点限制，他本人倒是无所谓，巴不得不工作不上班，就是我们家留下的那点产业都没了。”
对此许大茂也不想评价什么。
“钱没了可以再赚钱，家业没了也可以再置办，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你要是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多谢徐主任。”
丁秋楠又是一鞠躬，这让许大茂原本想要强行的心也熄火了。
算了，算了，不强求了。
总有机会去香江的，实在不行和药老谈谈交易也好，等丁秋楠明年考试再考不上医学院，应该就没有这么大的心气了。
“要不你再想想？”
丁秋楠白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就走回了病房。
开病房门的一瞬间，丁父看到是丁秋楠一个人回去的，他的大嗓门就传了出来：“许主任，您先别着急走，我还想和您说两句，您大老远过来了，还没有感谢您呢。”
这称呼又从小许变成了许主任，原本一切都到手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离他而去，转变来的太快，他接受不了。
许大茂本想直接离开，听到丁父的声音，突然又想听听这老头想要说什么。
也是跟着又进了病房。
“秋楠啊，你们先出坐一会，我想和许主任单独说两句。”
母女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丁秋楠倒是给了丁父一个眼神，有些不满意。
等到两个人都出去，许大茂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茶叶喝习惯了，还真不习惯喝白开水了。
“您要和我说什么？”
“许主任，我就是想问问，您和我家秋楠的事情没成，您还会帮我们吗？”
许大茂：……
这人脸皮这么厚的嘛。
“我什么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要帮你们？无论是大学还是出国，我是能帮忙，一句话人家不会拒绝，等人家找我的时候，我照样也不能拒绝，所以您也应该明白，没好处的事情，谁都不会去干。”
丁秋楠这个性格就应该好好磨磨，帮她，她也念不了多少好，等她明年二次考试之后再说吧，没有意外的话，肯定是考不上。
许大茂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丁父的口袋。
口袋里面装的是许大茂送的再造金丹丸。
丁父假装看不到许大茂的眼神，而接着说了下去。
“许主任，您和我家秋楠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举双手赞成，我也相信您是真的喜欢秋楠，我的想法是啊，既然对家里的婆姨没感情，那不如和离了好，到时候我绝对能说服我家秋楠……”
许大茂伸手制止了丁父继续说下去。
“如果还是这件事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呢，也不会离婚，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找到丁秋楠，就是为了能治好身体上这点毛病，没有必要舍本取末。
而且丁秋楠这种清冷的性格，娶回家也没什么乐趣。
丁父的语气变的严肃了一些：“那……许主任，您是看上我家秋楠的容貌了？”
这话说的很直白，就差直说许大茂是大流氓了。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都是耍流氓。
结过婚的那就出轨，流氓罪枪毙一点问题都没有。
本来就是许大茂承认的事实，现在否定倒是显的有些心虚了。
第694章 她的眼里有星星
直接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丁秋楠长的确实好看。”
丁父：……
这不愧是领导，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脸皮这么厚，这样的话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搞的他准备好的腹稿都没法说了。
只能先把这段打好的腹稿跳过。
“许主任，您现在不想离婚，也只是觉得我家秋楠好看，难不成就是想谈个恋爱，处个对象，随便玩玩？”
许大茂：……
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许大茂觉得自己脸皮就已经够厚了，这个丁父同样也是不逞多让，人老成精不要脸了。
反正许大茂觉得，要是有個黄毛这样来说和他女儿的事情，打出去都是轻的，拉出去枪毙才解恨。
根本就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会说什么‘随便玩玩’之类的字眼。
这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于许大茂也只能继续不要脸下去。
“没错。”
诶，我就是渣男，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丁父的语气又严肃了一点：“许主任，你这样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这在新社会是被打击的对象。”
许大茂只是露出了一个和谐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话。
“不过许主任，我有一个办法，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哦？您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那当然，我当初可是出国留过学的高材生。”
说到留学生的身份，丁父又不自觉的抬起头挺起了胸膛，他对这个身份还是很骄傲的。
“那您详细说说。”
“事情很简单，您既然有能力送丁秋楠出国，您自己肯定也能出国，我的想法是啊，你们两个都去东洋，在那边登记办理结婚，在那边，身份只需要花一点点钱就能搞定，这样您就不会违反国内的规章制度了。”
许大茂：……
这真的是亲爹说出来的话？
说实在的，现在许大茂都怀疑丁秋楠不是他亲生的，就算外面有私生子，这出国留过学，接受过新思想的人，总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许大茂是不介意。
“丁秋楠不会同意。”
“我家闺女，没有人比我了解，她是从小跟着她爷爷，身上有了传统老学究的做派，只要我们多做思想工作，然后你再和她一起去东洋留学，到时候人生地不熟，她也只能依靠你，你再用点花言巧语，此事大有可为。”
许大茂不知道他这这一会已经无语多少次了。
如果不能最近搞定这件事，后面就失去了意义，只要有时间，像金家姐妹那样，还是能追到手的，只要有时间，就能找到别的热爱中医的女性，那时候丁秋楠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况且真按照丁父的说法，还不如等她明年考不上大学呢，还更简单一些。
许大茂摇摇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
丁父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少了那股精气神。
再往下的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就算是拿女儿当筹码，他也有个限度，总不至于真的把女儿卖了。
正经的表情严肃的语气没有了，膝盖一软，倒是直接给许大茂跪下了。
“许主任，您就帮帮我吧，我求求您了。”
许大茂迅速站起来把人扶起来坐到床上。
见过了很多大场面，但是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正好好的说着话呢，突然就跪下了。
这老头，还有点底线，但不多。
“如果是丁秋楠的事情，就当我没有出现过，按照原本的计划，考大学，拿到公费出国的名额，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能帮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