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和她说了？”
“她都看出来了，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
“行吧，只要她不乱说就行，明天你带着她去买两套衣服，再给她点钱，愿意回来呢，就在这多住几天，不愿意回来呢，那就送她回去。”
许大茂表示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放心吧，我都嘱咐过了，她晓得轻重。”
送两人出门之后，许大茂还在想明天看到娄父应该怎么说。
得到的多了，受到的注意力也一直在增加，时刻接受大家的监督。
真就是应了那句老话。
如履薄冰。
总感觉今年这个十二月份并没有那么好过。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许大茂还特意收拾了一下房间。
特别是床上不能有别人的衣服。
厂领导在忙。
工人在忙。
刘岚也在忙。
许大茂就感觉现在他无所事事，唯一能给自己找的事就是去视察一下新型鸡舍，去不去也都是一样。
有他没他也是一样。
要么就是帮刘岚育鸡苗。
这事许大茂更不爱干。
冉秋叶都已经续水续了三遍，眼看都快十一点了，许大茂打算直接下班。
不要问，问就是弹性工作制。
就算是到杨厂长那里他也这么说。
正好去接一下娄家。
刚放下报纸，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
这玩意是他成为科长之后，才配备的好东西。
也只有科长及科长以上才有这种待遇。
“喂，我是许大茂。”
“我是钱主任的勤务员，你就是许科长吧？钱主任想找你聊聊，接你的车已经出发去了轧钢厂，就是先通知你一下，不要错过了。”
听电话里的口气，一个勤务员说话都高傲的不得了。
偏偏许大茂也只能连连附和。
这个钱主任许大茂想起来了。
有些主任就是清水衙门，混上一个主任的称呼而已。
而有些主任，封疆大吏见面都要客客气气。
钱主任明显就是属于后者。
本来还想先下班呢，看来是没有办法下班了。
也不用去和杨厂长说一声，因为杨厂长根本就不在轧钢厂。
带着冉秋叶就去了轧钢厂大门口的保卫科室。
马科长还以为许大茂又是过来烤红薯呢，赶忙先让人去准备红薯去了。
“马上要吃中午饭了，我也不是来吃烤红薯的，就是站在外面比较冷，我寻思过来坐坐。”
“伱要是觉得麻烦，那我们出去等？”
“许老弟，你说什么见外的话，你要是愿意，这间办公室给你都行，也就是和杨厂长说一句话的事，现在我身上还有无条件配合你的任务在身呢。”
两句玩笑话的时间，三杯热茶就已经倒好了。
“你这是出门有事？”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一个电话，我现在也只能乖乖的来到大门口等着。”
“有人记着你就不错了，你看看我，桌子上的电话一天不响一次，偶尔响一次也是那一片的警署遇到摆不平的事情，要我带人过去协助，领导都快忘了我这个人了。”
“那怎么可能，你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大冷的天每天都还在两遍巡逻，从轧钢厂到辖区，这受苦受累的，苦劳有，功劳也不能少。”
马科长连连摆手。
“能保持现在这样我就满足了，来来来，喝茶喝茶。”
论交朋友，许大茂还是愿意和马科长这样的人交朋友，上过战场的人，不会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一杯茶没有喝完，外面就响起了喇叭声。
马科长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是钱主任的车，他找你有事？你可要好好说话，只要他一句话，咱们轧钢厂一年就不会挨饿。”
这些车牌号只要来过轧钢厂一次，只要是个领导，都会记录在案。
不仅记录在纸上，更要记在脑子里。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话轮不到我来说，我还不知道他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呢。”
“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许大茂也是直接走了过去。
身边跟着的是冉秋叶。
“是钱主任的车吧？”
“是，快上车。”
许大茂打开后车门就往车上走。
“许科长，嘛呢？副驾驶是你的位置。”
许大茂：？？？
“那我的记录员？”
“哎呦，这又不是去下面视察，带什么秘书啊，钱主任的原话，让你过去一趟，没说让你们过去一趟，这是汪秘书交代下来的。”
记录员、勤务员、秘书，其实都一样，都是跟在身边的人，就是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称呼。
一个司机这样说话。
一个秘书这么咬文爵字。
这搞的许大茂都不敢上这辆车了，就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司机看许大茂还有些迟疑，催促着：“你还等什么呢？到点了不到可就没时间见你了。”
许大茂只能在上车之前嘱咐冉秋叶在轧钢厂到点下班，提前下班也行，不用等他了。
第417章 不缺少技术型人才
这一路上许大茂的心情确实有些忐忑。
之前见过钱主任两次，一直都是和和气气，说话也很中肯，还让许大茂去找他呢。
当然许大茂从来没去，也没有打过电话。
大领导说的场面话，你要是当真了，才是真的闹笑话。
所以他才一直在思考这什么汪秘书还有这司机，这么僵硬的态度，难不成是因为这是钱主任的态度？
这个就是上行下效。
还能挫一挫年轻人的锐气。
不是许大茂想的多，而是现在整体的大环境就是这样。
越往上走，越要如履薄冰。
这一会东风压倒西风，一会西风吹倒东风的，再多想点都不为过。
难不成是因为娄家？
李天骄昨天应该没有说谎，今天回来应该是真的。
这是许大茂想遍了所有，唯一想到的具有可能性的理由。
一路到了地方，电话里的汪秘书，应该说是汪勤务员，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你就是许大茂？快跟我来吧。”
根本不给许大茂开口询问的机会，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了。
许大茂也只能跟上。
没有去办公室，倒是一路去了机关食堂。
很顺利的就看到了钱主任。
单独的一个房间，两个馒头两碗小菜一碟汤。
这个身份这個地位吃这些，真的是以身作则。
“喊的比较着急，许大茂同志还没有吃中午饭吧？”
“小汪，你用我的饭票去食堂给大茂同志打一份饭菜过来。”
在这里，这个汪勤务员终于有了勤务员的样子。
认真负责不多说一句话。
和在外面的情况截然不同。
许大茂还没有说话，钱主任就示意许大茂坐下。
这就更让许大茂摸不着头脑了。
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这年底了，我们现在要统筹全国，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但是我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就想着趁着吃饭的时候，一起吃个便饭。”
许大茂：……
他说了什么？
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难不成是失忆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