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那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那时候根本难以想象情况有多糟。
所以检查都是提前通知，这就是共赢的行为。
当领导的早就把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看的明明白白。
就像是许大茂，现在也就管一个保障养殖组，鸡蛋什么的也从来没有客气过。
为下面的人谋福利，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自己人优先照顾自己人。
估计是杨厂长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大领导很快就过来了。
屁股都没有挨板凳，就要去验收。
这也是老一辈人的观念，饭应该吃，但是应该在事成之后吃。
事都没有做好，哪有心情吃饭。
“对了，你们不是新来了两位同志，小罗和小赵，把他们俩带上，正好一起去学习学习。”
这事不用许大茂亲自过去，冉秋叶已经主动去喊人了。
当了这么久的秘书，现在的冉秋叶比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成熟多了，至少察言观色这一点进步飞快。
许大茂关心的是这俩人过来大领导心里门清，之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就这几分钟，大领导已经连续拍了许大茂三次肩膀，看重之色无需多言。
本来以为人齐了，过去转一圈就完事了，毕竟这么久的时间，许大茂每天都会去转一圈。
要是发现问题早就发现了，也不会脱到现在。
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
直到在轧钢厂大门口看到了‘钱主任’，上次拿着计划书来轧钢厂的钱主任。
这还不止，还有几个生面孔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保卫科的马科长已经带人列队维持秩序了。
过场是走不了了，看着前面清一色的四個口袋，中午轧钢厂的小食堂可能都坐不下。
“这位就是许大茂同志吧？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一表人才。”
“我有个侄女……哦哦，结过婚了是吧，那真是太遗憾了。”
许大茂也只能面带笑容的寒暄，不管认识不认识，话要先说的漂亮。
字里行间许大茂也听出来了，这来的都是商业局的还有轻工业局的领导。
还有一个走路拄拐杖的老头子，听说是农科大的老教授。
然后就是一帮记者，拿着照相机就是咔咔一顿拍。
不止是四九城日报的记者，还有华新社的记者。
这就是四九城日报单独为许大茂开一版的结果。
也是首长亲口夸赞肯定的结果。
这么一大帮子人，前面保卫科开路，后面还有保卫科的随行人员。
许大茂站在中间看着前面的步枪都背出来了，才彻底明白今天这到底有多重要。
这些人固然有过来刷脸的意思，但最多的也是想为人民做好事办实事。
一路上耳边的问题都没有停过，叽叽喳喳，许大茂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也都虚心回答。
主旨就是‘为人民服务，领导指点有方，多亏了领导的大力支持’。
围绕这个中心思想，怎么说都不会错。
“许大茂同志，我们之前已经在轧钢厂的鸡舍蹲守了一天，亲眼看到了一只母鸡一天下两个蛋，您有意把这个模式进行全国推广吗？”
“目前还有一个摆在眼前的困难，就是怎么让这些老母鸡离了轧钢厂还能每天下两个蛋。”
“我翻了很多养殖专业的书，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二轻局还有二商局之前也带回去繁育过，结果不尽人意，这事还需要慢慢来。”
于是记者在本子上记下：“许大茂同志说：全国推广有一些困难，但是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明年就要把新型鸡舍开遍全国。”
第384章 还能喝几杯？
许大茂说的实际情况，在人家听来不是这样。
前两年的后遗症不是轻易的就能改掉的。
而许大茂说的实事求是，人家记者是怎么写他也看不到。
“这些鸡都养在笼子里，不见太阳能长的好吗？”
“如果论口感，当然是走地鸡更好一点，这是因为数量多，再散养就太浪费人力物力了，大规模养殖，集成化是必然的趋势。”
“你们看这笼子是一排，仔细看一下，底部是镂空而且能整体拆卸，墙体是四面透风，阳光也能进来，这里是水槽和食槽，这下面后续会加装传送带……”
“没有电机用柴油机也是可以的……”
连农科大的老教授听的都是连连点头。
有些人拿着小本子记录，记者拿着照相机拍照，这都是一手资料。
就算是正常的养殖，如此规模的集成化，省时省力，也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在描绘之中脑海中已经能看到这里装满鸡的样子了。
许大茂今天过来不是来验收的，而是来讲解的。
答疑解惑。
最终众人站在门口，站在【红星轧钢厂保障科第一鸡舍】的红纸标语之下，完成了大合照。
许大茂百般推辞不掉，尿遁去了厕所，竟然把位置给他空着等他回来。
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站在了第一排的C位。
左边是大领导，右边是杨厂长，后面是脸色不好看的李副厂长。
因为来的人太多了，李副厂长就只能去了第二排。
有一些排资论辈的现象，但是远远没有到彻底固化的程度。
或许是因为许大茂受到了首长的点名表扬。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许大茂自己都把握不住。
这都已经到了饭点，傻柱忙活的半上午，就等开饭了。
结果一群人硬是又去了保障养殖组办公室后面的养殖厂房。
当然不可能让这些领导们进去，站在外面看看满地乱跑的小鸡仔就足够了。
“这些就是第一批，等一号鸡舍再吹两天，通上电，人员到位之后，就可以迁移过去了。”
“剩下的就要靠各位提携了，我是要不回来这么多粮食，不说棒子面，弄点玉米，高粱之类的粮食，不能让这些宝贝饿着了。”
“这个好说好说。”
“这看着真喜欢人啊。”
和领导说话，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面过三遍。
这不是要粮食，这是大领导往外送功劳。
钱主任什么身份啊，随便从指头缝里露点，也够这几千只鸡吃饱了。
连轻工局商业局名义上都要听他们部门。
几百只的时候，就靠轧钢厂食堂的烂菜叶子泔水都够了，现在也确实不够了。
好不容易坐到小食堂，又是一番推让。
加了两张桌子人才全部坐下。
傻柱看到这多人顿时傻眼了，就说中午隆重招待，也没说这么多人啊。
他姥姥的，李副厂长这是搞什么。
隆重招待，八菜一汤，鸡鸭肉是少不了。
一般招待，六菜一汤，肉菜不低于一半。
招待就更简单了，四菜一汤，炖个小鸡炖蘑菇就齐活。
这是这两年条件不好的招待标准，要不是许大茂搞了保障养殖组，根本就做不到。
就这已经是四九城这么多大厂独一份了。
傻柱放下搪瓷茶缸，系上围裙就开了火。
“马华，胖子，你们两个别愣着，开火啊。”
“老九，你去后面拿两只鸡过来收拾收拾炖上……”
“你们都别愣着啊，切菜摆盘，有什么切什么，凉菜该补补上。”
傻柱可不想事情在他手里办砸。
李副厂长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又溜了进来。
“傻柱，你这要是来不及，像是那些记者少招待两盘也不是不行。”
傻柱现在真想把勺子拍在李副厂长头上，这孙子肯定是故意的。
也没有得罪这老小子啊。
“得，您赶快去坐着吧，厨房的事情我来。”
傻柱就一個态度，您老那凉快哪待着去。
大家一起来的，分桌吃饭，凭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真这样做了肯定是得罪人，
李副厂长自知没趣，洗了手就离开了厨房。
他当然不是在针对傻柱，而是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最近他在厂里是真的难受，虽然和以前一样，前提是没有许大茂。
以前的许大茂就靠着放电影的手艺，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哈巴狗，现在人家都是科长了。
而且都能骑在他的头上。
说白了，就是想争一口气，又不敢明着搞事。
许大茂这也是单独开辟出来的赛道，说白了，就是不影响厂里这些人的利益，还能创造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