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淡淡道:“这是你家?”
“不是……”
“既然不是,我走哪里,什么时候走,碍得着你什么事?”
“好大的口气,阁下是哪门哪派的?在下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余矮子脸上露出阴冷之色,冷笑一声,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居高临下,低头睥睨对方:“余沧海……青城派掌门很了不起?你摆谱摆到我面前了?”
余沧海大怒,仓啷一声,拔出佩剑。
“好一个猖狂小辈,倒要领教阁下高招!”
一声厉
喝之下,余沧海身形如电,瞬间一剑刺来。
呜——!
可怖的破空声瞬间袭来,一抹银光如若闪电一般,四下竟然没有一人能够反应过来!
冯骥一咧嘴,任由这一剑刺来,他连躲都懒得躲。
嘭!
一声闷响,长剑劈在了冯骥身上,但是余沧海脸色狂变。
原来那柄剑在余沧海的内力灌注之下,肉眼可见的弯曲起来。
刺在冯骥身上,竟是连皮肤都刺不进去!
“怎么可能!”
余沧海惊怒,脑海里瞬间想到,此人莫不是横练高手?
他念头急转,这般横练功夫,天底下有谁能够做到?
他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物。
冯骥一咧嘴,胸膛猛地一顶。
铛!
余沧海的精钢长剑瞬间崩裂断开!
余沧海脸色大变,急忙后退数步,喝道:“你究竟是谁!”
冯骥一拳轰出,淡淡道:“滚开——”
轰!
拳力破空,狂风呼啸,空气炸开,一层层的气浪翻滚而来。
这具身体,虽然只是泥塑所化,但是冯骥以血肉法则炼制而成,自然不是普通武侠世界的人能抵挡。
一拳轰来,狂暴的力量,令余沧海感到窒息。
他连忙身形一滚,狼狈躲闪。
轰隆!
大门炸开,门口小厮张大嘴巴,再也不敢阻拦冯骥分毫!
冯骥大步走入正门,却见那院子里不少人聚集在此,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冯骥目光穿过这些人,视线落向最中央的矮胖老者。
此人应该正是刘正风,不过冯骥感受到自己的血脉,并不在堂上,而是在此人身后的后堂院子里。
“是刘正风的后宅内人?难不成这刘正风内宅之中,有我的血脉后人?”
第339章 金盆洗手,后人曲非烟
“这位兄台,老夫刘正风,敢问何处得罪了兄台,竟引得兄台来我家这般耍横?”
矮胖老者刘正风站了出来,神色微沉,抱拳看着冯骥。
旁人都不认识冯骥,只是目光四下里打量冯骥,都是疑惑,此人是谁。
在场之中,来的都是五岳剑派的高手,其中不乏掌门人物。
如岳不群、定逸师太,泰山派的天门道长等。
冯骥自然也不认识这些人,他也没有打算认识这些人。
看着刘正风,冯骥心中若有所思。
这刘正风不知道和自己血脉后人什么关系,为何自己的血脉后人,会出现在刘正风的后宅之中。
不过他知道《笑傲江湖》的事迹,也知道此人结局凄惨,全家老小,都被五岳剑派之首的嵩山派一干人屠杀干净。
冯骥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后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当下他看向刘正风,道:“是友非敌,刘老爷子,我与那矮子的个人恩怨,非是要寻衅滋事,本座太湖金银岛岛主冯骥,此次前来,有事相告。”
刘正风一愣:“太湖金银岛?”
他神色迷茫,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太湖岛屿众多,在场之中,也没几个去过那边,几乎都没听过太湖金银岛的名号。
一时间,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师兄,你可听过太湖金银岛?”
“周师弟,你听说过吗?”
“我孤陋寡闻,在江湖上没听过这号门派势力。”
“此人竟能一拳逼退青城派掌门,实力非同小可啊,这太湖金银岛,不该是籍籍无名的地方才是。”
“会不会是他随口胡诌的?”
“且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
……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全部落在了冯骥耳朵里。
冯骥将这些人的神色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一叹。
他知道,只怕太湖金银岛,这些人根本没听说过。
这也很正常,因为自己当年亲手在太湖金银岛外布置了大阵,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找出眼前血脉后人,我便立刻亲自去一趟太湖金银岛。”
冯骥心中打定主意。
刘正风见冯骥报出家门,也说出名号,不像是来挑衅生事的,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冯少侠,冯少侠有何事要说?”
冯骥取出圣旨,道:“路上遇上了一帮官府中人,说是要来刘府传旨,我素来听闻刘老爷子侠义之名,怕官府中人来者不善,对刘老爷子心存不轨,特取来圣旨,交给刘老爷。”
他既然知道自己有后人血脉在刘家,甚至很有可能是刘家的人,自然不会为难对方,索性主动示好。
刘正风一愣,这才明白,这位竟是一位侠义之士。
只是因为听说过自己的侠名,居然甘冒奇险,抢夺朝廷圣旨,实在是……让他感动。
当下急忙抱拳,感激道:“多谢兄
台,兄台可有看过圣旨?”
冯骥直接摇头:“没有,还请刘老爷子看看。”
刘正风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圣旨。
因为这个圣旨,是他花钱捐来的官家给的。
当下他道:“这个不急,诸位,今日是刘某人金盆洗手的日子,眼下吉时不可耽误,刘某先走完仪式,再看不迟。”
说罢,他扭头看向身后两个弟子。
向大年和米为义立刻会意,一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金盆,盆内清水荡漾,一人拿着毛巾,跟在身旁。
冯骥耐着性子,转身坐到了一个空位处,等待刘正风金盆洗手结束之后,仔细看看他的家眷。
刘正风口中道:“弟子刘正风,承蒙恩师收录门下,传授武艺,未能广大衡山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往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于江湖之事不再过问。”
“若有违此誓,当如此剑。”
却见他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厅内众人见状,不由都是叹息一声。
似乎在叹息刘正风退隐,又似乎在叹息一柄好剑折毁。
却见的刘正风伸手,向大年将金盆端来,便要洗手。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且住!”
刘正风一惊,连忙看向门口。
其他人也纷纷侧目,冯骥瞥了一眼门口。
就见到四名身穿黄衫的青年汉子闯入,这四人一进来,分往两边一站。
随后又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中昂首直入。
这人手持一面五色令旗,旗帜之上,缀满珍珠宝石,展动之处,发出灿灿宝光。
“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到了!”
在场之中,许多人认识这枚令旗,不由得发出惊呼之声。
那黄衫汉子手持令旗,来到刘正风面前,喝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皱着眉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黄衫汉子摇头:“弟子奉命行事,不知盟主意旨。”
刘正风心头微沉,只觉此事怕另有玄机。
当下他沉声道:“诸位,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
“但是今日刘某金盆洗手,乃是刘某私人事情,一来没有违背江湖道义,二来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更不该受盟主令旗约束。”
“还请这位贤侄转告令师尊,便说刘某不奉旗令,还请左师兄恕罪。”
说罢,他伸手就要继续往金盆之中按去。
然而黄衫汉子却身形一晃,手举令旗,喝道:“刘师叔,盟主令旗在此,
你敢不遵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