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九宫真人口中吟诵,不断以刀剑劈砍自己皮肤。
似乎真的刀枪不入一般。
如此一幕,让在场众人都大开眼界。
尤其是笃信科学的兴中会成员,一个个感觉不可思议,低声讨论起来。
“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真的刀枪不入啊?”
“这刀都砍不进去,也太厉害了。”
“我听说有种横练功夫,好像也能做到。”
……
严振东看着九宫真人表演的这一幕,眼底有些凝重。
心中暗自诧异:“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竟然也练过硬气功?看这功力,似乎不在我的铁布衫之下啊。”
黄飞鸿也是看的直皱眉头,暗自惊疑。
“白莲教横练功法,果然厉害。”
他看了看冯骥,想到:“不知道他真能打破白莲教横练功法吗?”
在场之中,唯独文彪满脸古怪之色。
洪一虎见状,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
文彪小声道:“这白莲教的家伙,神神秘秘的,但是脚底下的桩功,有点像是白莲教金钟罩功夫。”
“你知道金钟罩?”洪一虎诧异问道。
文彪点头:“嗯,我去北方走镖时,曾见过北方一位白莲教教主级高手,打的也是金钟罩。”
说到这里,他神色越发古怪。
洪一虎不由追问道:“后来呢?那教主高手呢?”
文彪憋着笑:“被冯兄弟杀了。”
“啊?”
洪一虎惊愕的张大嘴巴。
这一边,九宫真人终于完成了施法,一抬头,对冯骥喝道:“来!”
冯骥嘴角一咧:“嗬嗬,站好了,躲开可不算接下我这招。”
“放屁,本座要是躲……”
他话音未落,冯骥猛地一拳打出。
呼——
空气发出急促的爆裂声音,仿佛一根箭矢急速破空而来。
九宫真人心头巨震,恐怖的杀意笼罩了他,让他有
种死亡的危机感。
他心头狂颤,这一刻,他完全不顾刚才大放厥词,毫不犹豫的侧首躲闪。
轰!
一声爆响,冯骥的拳比声快,以至于掀起恐怖气流。
剧烈的拳风风压,宛若气刃,瞬间撕裂他的脸颊,鲜血淋漓!
九宫真人吓得头皮鸡皮疙瘩冒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四周一片寂静,忽然间,轰的一声,九宫真人身后一米左右的椅子轰然炸裂。
那拳风,生生震碎了椅子!
严振东瞳孔剧烈收缩。
这一拳,比津门时强大了太多了!
同时他心头庆幸,幸亏刚才认怂了。
黄飞鸿也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恐怖的一拳,他内心做了无数次演练,最终叹息一声。
只有躲,根本挡不住!
肉体凡胎,如何能挡这一拳?
冯骥凝视九宫真人那张惨白的面孔,微微一咧嘴,拳头打开,手掌在他头顶搓揉了几下,笑道:“躲什么?”
九宫真人嘴唇颤抖:“我……我……”
冯骥笑了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无生老母了,你就是真的把她请来,她也接不住我这一拳,明白吗?”
九宫真人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冯骥面色一沉,手掌微微用力,捏的九宫真人头皮生疼。
“说话!”
“明……明白了。”
冯骥点了点头,再回头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跟我谈?”
在场众人,所有黑帮老大全部下意识的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唯独黄飞鸿站了起来。
冯骥看向他,露出疑惑之色。
黄飞鸿叹了一声,道:“冯兄,上次你在宝芝林之言,可还作数?”
冯骥眉头一挑:“什么?”
“你要接手民团一事。”
冯骥恍然,笑道:“当然算数。”
黄飞鸿指了指身边的徐世杰等人,道:“今日开始,黑旗军就交给你了,这些民团,都归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刘大人的期望。”
徐世杰等人顿时露出激动之色。
“黄师傅,你——”
“黄师傅!”
黄飞鸿摆了摆手,洒然一笑:“我本就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带兵打仗,让我行医救人可以,但是让我带你们征战沙场,我真的没本事。”
“你们都是刘大人留下来的精锐,是驱逐洋人的希望,留在我这里,不如跟着冯兄。”
“这个国家需要你们,民族也需要你们。”
在场民团众人,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
“黄师傅,请受徐世杰一拜!”
“黄师傅,受李某一拜!”
……
冯骥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心生感慨。
黄飞鸿,不愧是一代宗师。
如此气度,非常人所能比。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冯骥坐镇,同文会馆里,各大帮派相处十分和谐。
广州很快就形成了以兴中会人士建立起来的一套行政体系,军事则是由洪门领导。
民主概念迅速在广州传播,新式学堂遍地
开花。
1898年五月,日军攻占宝岛基隆。
清政府束手无策,禁止内民接济。
然南方有学之士,皆大为震怒,纷纷举起造反,自发救援宝岛人民。
广东兴中会人员更是亲自前往宝岛,成立民主国,以当地士绅丘逢甲为首,成立总统府。
此举再次引来天下震动,各地纷纷效仿,叛乱越发严重。
五月初八,康有为第四次上书光绪帝,请求变法。
同年,俄国、法国、德国干涉马关条约辽东割让事宜。
英、美两国也不愿日本在华势力过分膨胀,也劝告日本接受三国的要求。日本经过中日战争,已十分疲劳,无力对付三国,于是决定对三国让步,但提出中国需以相当款项补偿。
九月初二日,三国与日本商定中国补偿“赎辽费”三千万两。
九月二十二日,李鸿章与日本驻华公使林董签订交收辽南条约。此后,三国以干涉还辽邀功索偿,强迫清政府给予租借军港、修筑铁路、开采矿山的特权。
沙俄更乘机迅速扩大在中国东北的侵略势力。
一时间,清王朝不断走向衰败,人民反抗越发激烈。
……
这一年年底,冯骥终于回到津门。
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津门依旧热闹,但是人们脸上充满了不安和警惕。
人来人往间,到处有人喊着学神拳,保家国。
义和团势力已经渗透进天津。
冯家堡。
“骥儿!”
余赛凤再见儿子,顿时眼眶一红,连忙迎上来,抱住冯骥,止不住的流眼泪。
冯昌仁同样眼眶微红,但是却满脸笑容,仔细看了一圈冯骥,大笑道:“臭小子,长大了!”
冯骥笑了笑,这时二姐和三妹跑了出来。
二姐喊道:“小弟,大姐没跟你回来吗?”
三妹也道:“哥,南方好玩吗?”
唯独张淑蓉站在他们后面,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满眼的思念和欢喜。
只是她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白皙的手指死死捏着手帕,抿着嘴唇,生怕一张嘴,就哭出来。
环儿和逢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也满是激动和欢喜。
两个小丫鬟同样红着眼眶。
冯骥安慰母亲,笑着对众人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
“大姐一切安好,就是段家遭了难,不过好在姐夫无碍,大宝也都没事。”
“这些以后再说,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饿的紧,饭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