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长子当家 第49节

  当今笑着摆手道:“众卿家不必惊慌,这是朕反复思量后作出的决定。”

  又笑着让人扶起太子道:“澈儿啊,这与你无关,你没有做错什么,一直都做得很好,朕没有事先与你说一声就宣布了,吓着你了吧,朕就是知道与你说你不会同意,这才直接宣布的。”

  又示意众臣都起来,笑道:“自古以来古圣先贤禅让之举便传为美谈,如今朕不过是要效仿尧舜这样的千古圣君,也博一个美名罢了,众卿家又何故要阻拦呢,你们正应该成全朕的这点虚荣之心才是。”

  众人又忙道“不敢”。

  当今又道:“朕心意已决,众卿家要劝,朕也只当是禅让时必然的往来谦恭推让之辞,朕会让钦天监演算大吉之期,届时告庙祭灵,于天坛举行禅位大典。一切礼仪流程着礼部全权负责。众卿家更要恪守本分,尽职尽责,将来好好拥戴新君,就是对朕最好的回报。”

  说完便起身步下台阶,转过后殿去了。

  众臣直听到司礼太监高喊着“退朝!”两字,头还是晕乎乎的,互相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都陆陆续续退出了大殿。

  御书房中,太子跪伏在案前泣不成声:“父皇,您不能不管儿子,儿子还没有准备好要负担整个天下,父皇,这个担子儿子还担不起来啊。”又抬头看着当今道:“父皇春秋鼎盛,何故要生出这样的想法,都是儿子的不是,定是儿子不孝……”

  当今叹了口气,起身亲自将太子拉了起来,道:“澈儿的心情朕都明白,当年,先帝去的时候,朕何尝不是这样的忐忑不安,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说着便携了太子到一旁的塌上,父子二人相对坐了,当今又道:“正因为如此,朕才想早一些让位于你,这样,有朕在后面看着,你也能更快更好的担起一个天子的职责。”

  说着复又叹道:“朕老了,也想享一享清福,不想再操心那些国事了,你若是真孝顺就应该让老父有个安心顺意的晚年。”

  “父皇。”太子哽咽道。

  当今伸手抚了抚太子的头道:“难为澈儿了,朕是不想再看见有谁再为了那把椅子争来抢去的了,如今早早让给了你,他们也就都死心了,也就不用再流血了,朕也就不用再硬下心肠去处置他们了。”

  “可是父皇,那也不用……”太子还要继续进言。

  当今摆手道:“不必再说了,朕既然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出来了,就不会出尔反尔。”

  “我儿还是早早准备,怎样做好一代君王,要知道做太子与真正的君临天下还是不一样的。”当今语重心长道,“你先回去吧,估计着一会就有一些老臣前来劝谏了,你在这里不方便。”

  白公公也在一旁劝道:“太子殿下就先回去吧,皇上还得小憩一会子,不然一会儿没精神。”

  太子无奈,只得躬身先退了出来。

  没多久,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各个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凡有人在朝中当差的人家都知道了。

  九皇子也颠吧颠吧的跑进宫来,先是去太子宫中问明白是什么情况,然后就自己跑去御书房那里,死赖活赖、撒泼打滚的不让当今禅位,说是一定要完成太子六哥的嘱托,不然就躺在地上不起来。

  气得当今直接就抓起桌上的一摞奏折摔到他身上,哼道:“爱起不起,有本事就一直躺在这儿,你就听你六哥的话,就不听朕的话了吗?朕还没退位呢,你就敢不听朕的了。”

  吓得九皇子连忙又爬起来了,嘟囔着道:“父皇,您不能这样,那让六哥怎么办嘛,您知道的,六哥他其实并不……”

  还没等把话说完就又被当今甩了一把奏折,气道:“怎么他不想做?那换你来做。”

  “诶~”九皇子连连摇头道:“儿子可做不明白,儿子才不要做,太麻烦了。”

  “哼!”当今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嫌麻烦,合着这累活就都得朕这个老父来做?你还不给朕滚出去,看见你就生气。”

  看着九皇子蔫头耷脑的出去了,蹲在那低头捡拾奏折的白公公都在心里暗暗咂舌,说出去谁信呐,这皇位都成了烫手的山芋了,又想想之前的二皇子与三皇子等人,不由心中一叹,人呐,都是命。

  贾珠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先是惊讶了半晌,没想到这古代还真有这禅让的事情,不过好像乾隆爷当年就是让位做了太上皇的,然后等着乾隆一死,嘉庆皇上就对着乾隆的宠臣和珅动手了,据说抄了一个和珅就直接充盈了整个国库。

  还好还好,自己与两代帝王关系都挺好的,贾家目前也都挺好的,一直是铁杆的保皇党加太子党,总不至于步了和珅的后尘。

  然后的然后,贾珠就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当今真的禅位给太子了,那就等于自己提前胡牌了呀,不用再等着当今驾崩那天了,看当今那精气神儿,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自己这是省了十年八年的时间,直接圆满了呀,哇靠,以贾家和九皇子的关系,自己是不是能提前功成身退了呀,吼吼吼,真是太兴奋了有没有。

第161章 好、了

  贾珠扶着葛珩,两人慢慢盘桓在平缓的山路上。

  葛珩停下来望着京城所在的方向深深叹道:“皇上可真是千古未有之圣君呀,自古以来,都只见人人为了名利斗来斗去,特别是皇位这样至高无上的位置,更是天下争霸、群雄逐鹿,从未见真有人能如此毅然决然放下的。”

  贾珠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轻轻点头,是啊,这是多大的权利呀,多少人几辈子也企及不到的高度,没想到当今竟然说舍就舍了。

  作为一个死过一回又穿越了一回的人,贾珠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换成当今那个位置,也是很难做到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达到的人生巅峰。

  即便是前世那样已经没有封建帝制的时代了,为了竞选个只有几年任期的国家总统,那些竞选人还花样百出,极尽表演之能事呢,更何况是在这天老大、皇上老二的时空里,当今还真是不简单呐。

  虽说不当皇上了,还是人人尊崇的太上皇,可是明白的人都知道,太上皇说得再好听也不是皇上了,手掌天下大印的人已经换了。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很快就会有一批自己得用信重的臣子,太上皇很快就会渐渐远离权力的中心,到那时他的话就没那么管用了,不知到那时太上皇会不会感到失落。

  贾珠之所以会跑到葛珩的山庄这里,一来是想听听葛珩对当今禅让之举的看法;二来也是想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自私一些现在就离开贾府呢,还是一直坚持到贾母安然去世之后,当今连皇位都舍弃了,自己难道还要继续纠缠在这俗世的种种牵绊里吗?

  二人顺着山路走了一圈又慢慢往回返,没想到远远的就看见陈伯急急地跑来,白胡子一呼扇一呼扇的,一见着葛珩与贾珠就忙着喘了几口大气道:“老太爷,快回去吧,万岁爷到咱们宅子里了,正等着您呢。”

  “啊?”葛珩与贾珠二人吃惊的对视了一眼,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谈论着当今呢,没想到就把人给谈来了。

  二人赶紧加快脚步,待回到宅子里时,果见当今一身素色常服,只戴了寻常的文生巾,正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一株树上的两个雀儿出神。

  葛珩抢上几步拜倒在地,叩头道:“老臣拜见皇上,皇上您……您……”说着眼眶就有些湿润起来。

  贾珠也随着葛珩一齐拜倒,今日的当今一改往日的雍容威严之态,反而更像个淡雅从容的书生,整个人都有一种闲适、安逸之感。

  “都起来吧。”当今抬手示意,对葛珩笑道:“朕是被他们絮叨得烦了,听得爱卿又来了山上,朕就到你这儿来躲个清闲。”

  复又笑着对贾珠道:“没想到你小子也在这儿,怎么不陪着你的新妹夫练武啦?”

  “诶呀,人家新婚燕尔的,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呀。”贾珠嘻嘻笑道:“妹夫倒是不觉得怎样,我是怕我妹妹嫌弃我没眼色呀。”说着还故意做了个苦脸。

  当今与葛珩都笑了起来,都道:“你这小子,还是改不了的油腔滑调。”

  几人遂说笑着进到厅中落座,贾珠又亲自去茶房沏了茶来,又命人切了几样新鲜瓜果,与白公公两个一并拿一个大托盘端了进来。

  “还是你这里好啊,清静又自在。”当今喝了一口茶笑道,“以后朕也能过过这样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了,也亲自种上几株菊花,浇浇水,剪剪枝的,再也不用看那些小山似的奏章喽!”说着就捋着胡子点头笑起来。

  “皇上真是一副慈父情怀,老臣实在是又佩服又感动呀。”葛珩点头赞叹道。

  “还得是你,明白朕的这一番苦心,而不是像他们,一见着朕就要哭天抹泪的劝朕。”当今也点头笑道,“其实他们哪里是真心为着朕,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得失罢了。”说着又叹了一声。

  贾珠走到当今面前恭恭敬敬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倒弄得当今一愣,纳闷道:“你这小子又是闹得哪一出,莫不是也要学他们来劝朕?”

  “非也。”贾珠摇摇头道,“小子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番敬佩之心。佛家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道家也说‘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无’。”

  “可是人世间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那些所谓的放下之人,无一不是走投无路之际,妄想遁入空门,解脱痛苦,其实不过是逃避现实罢了,又哪里是真的放下了、看破了,岂不知云空未必空,那寺庙庵堂之中也未必就是干净无垢之地。”

  “只有如皇上这般,富有四海,主宰天下,位于万万人之上,人间富贵名利已极,却能完全视之如无物,这才是真正的看破,这才是真正的放下,也才是小子最最敬佩之处,恐怕也只有神仙能做到如此了。”

  “呵呵呵……”当今点头笑道,“让你这样一说,朕还是个活神仙了。”又抬手示意贾珠平身道:“起来吧,哪有你说得这般轻松啊,江山儿女,哪一样不是牵绊,后面还不知要纠缠多少事呢,也不过是偶尔跳出来一下罢了。”

  “是啊。”贾珠站起身来,也感叹道,不由想起《红楼梦》原书中那首著名的“好了歌”,便脱口念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复又想起自己想要离开贾家去追寻修仙之道,不由怔怔呆在那里。

第162章 重阳

  当今与葛珩听贾珠说出这样一番言词来,也不由默默体悟,久久沉吟不语,半晌,葛珩忽道:“珠儿,珠儿,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话?”

  贾珠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怔怔的道:“这是好了歌,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

  “珠儿,珠儿。”葛珩大惊道,“你小小年纪何来此番感悟,万不可胡思乱想,被这些偈语真言移了性情,还不快快醒来。”说着就在贾珠耳边使劲拍了一巴掌。

  贾珠猛然惊醒,从刚才的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愣愣地看着葛珩。

  葛珩忙道:“珠儿啊,你年纪轻轻,人生才刚刚开始,父母在堂,娇妻待娶,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你呵护,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万万不可生出这种好啊、了啊的心思。”

  “要知道人生的修行不仅仅有出世一说,还有入世一说,但不论出世、入世都是一种相,你又何必迷障于此,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好也罢,了也罢,亦都不过是执念,一切只须顺其自然,有所为,有所不为,方不负生而为人一场。”

  贾珠听了,不觉如醍醐灌顶,是啊,自己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要离开贾府呢,难道自己离开了,找个深山古洞之处修行就一定能提升境界、举霞飞升吗?自己现在一走就真的能一点挂碍都没有吗?

  迎春宝玉他们还小,秦可卿还等着自己去娶她,自己连钗黛二人还没有见过,现在离开了,就真的能放心吗?更何况,自己若真的走了,那贾母王夫人等岂不是又要经历原书中的那场失去儿孙的痛苦。

  这既不是好,也不是了,恐怕还会成为自己的遗憾,还不如像葛珩说得那样,一切顺其自然的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有那样一个契机出现的,那时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放不下,自然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往何方。

  思及于此,不觉心中通透,洒然一笑道:“祖父莫要担心,珠儿不过是一时感悟罢了,哪里懂什么好呀、了呀的,珠儿才多大呀,多少大能圣贤都参悟不透的东西,珠儿又哪里能明白,不过是一叶障目、管中窥豹罢了。”

  “呵呵。”当今笑道,“看看,把你葛家祖父唬了一跳,也把朕唬了一跳,朕还指着你将来多多帮衬新君呢,你要是来个看破、放下什么的,让朕如何与太子和老九交代?”

  “朕可不许你躲懒偷闲,待大比之时好好的去考上一场,日后为官为臣,也好为我大虞尽一份力量,别的不说,朕给你赐婚的媳妇你还没娶呢,你敢半路出家,朕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说着使劲瞪了贾珠一眼,贾珠忙陪笑道:“不敢,不敢,小子可不敢欺君,小子还等着金榜题名时再来个洞房花烛夜呢。”

  一句话说的当今与葛珩都笑起来。

  不久,盛大的禅让仪式已经定下来具体日期了,就在九月初九重阳这日,届时全体文武百官都会齐齐前往天坛观礼。

  贾府的贾赦与贾政这样有官职的,在这一天天没亮就穿戴整齐,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齐齐赶去亲眼见证这百年不遇的盛典了。只可惜,这样能够载进史册的历史事件,贾珠这无官无职之人却是无缘参与的。

  一大早,贾珠与平日一样练过功,重新洗漱了,便先来与贾母请安。因着是重阳佳节,贾母这里的庭院和室内都摆放了许多菊花。

  红色的有“状元红”、“醉杨妃”、“二乔”,黄色的有“御带飘香”、“金芙蓉”、“双色玛瑙”,白色的有“白剪绒”、“银盆”,紫色的有“紫霞觞”、“老僧衣”等,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迎春姊妹与宝玉、贾琮、贾环都已经在这里了,贾珠请过了安,刚坐下没一会,贾琏也迈着方步进来了。

  最近这厮格外注重自己的仪表,竟穿了一身酡颜色的长袍,前襟与下摆处绣着折枝花卉,襟口露出一圈白色的衬领,越显得面若傅粉、目泛桃花。

  且这天儿都凉了,这厮还嘚嘚瑟瑟的拿了把折扇摇着,整个人就跟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满身都散发着那种“看,我多美”的气息。

  见他恭恭敬敬给贾母请完了安,贾珠便笑道:“琏儿,你很热吗?这样的天儿还扇扇子呀?”

  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贾母便道:“是啊,琏儿,你干嘛还拿把扇子呀,可别扇凉了呀,诶呦,你这衣裳也薄了些,身边的人也不说提醒着些。”

  宝玉忽然凑了过来,像只小狗似的围着贾琏嗅来嗅去,好奇问道:“二哥哥,你身上好香呀,熏了什么香,这样好闻,也给宝玉一些吧,宝玉也要这样香。”

  迎春几个也都抽着小鼻子闻了闻,齐齐道:“香,真香。”

  贾琏便抬起袖子左右闻着,对着宝玉笑道:“香吧,这可是法兰西来的香水呢,金贵的很,就那么一小瓶,我还舍不得用呢,再说,你个小孩子用这做什么。”

  宝玉便骨朵着嘴,不高兴的站到一边去了,贾珠也早就闻到了贾琏身上的香味,也不知是抹了多少,都有些熏人了,又听贾琏说是法兰西的香水,心道那就难怪了。

  便笑着对贾琏道:“琏儿,你不知道,那法兰西的香水之所以这么香,是因为他们平日都不洗澡,要用这个来遮盖身上的臭味的,咱们这的人都天天沐浴更衣的,是用不着弄这么香的,反弄得不自然了。再说,你一个男儿郎,做什么弄得这么脂粉气,还是男儿本色就好。”

  “真的吗?这香水是用来盖臭味的?”贾琏好奇道,还要再问,就见陈王两位夫人各自捧了一大盘撷好的菊花从外面进来了。

  陈夫人便瞪了贾琏一眼道:“你大哥哥说的对,你一个男孩子家的,整日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做什么,我看就欠你老子收拾你,读书没见你用心,整日家弄些没用的。”

  贾琏便讪讪的退到一边去了,这边陈夫人便对贾母笑道:“老太太,今儿重阳,咱们也应个景儿,簪些菊花来戴。”

  “好,好。”贾母笑道,“今儿咱们还要吃花糕,再吃个菊花锅儿,虽没有山让咱们去登高,可也尽够了。”

  众人都欢喜起来,陈夫人便亲自上前,将一朵红色的菊花簪到贾母鬓边,王夫人也从盘中选了各样的菊花,与几个女孩子戴在头上,两位夫人也互相帮对方戴了,贾珠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鲜妍夺目起来。

第163章 小丫头

  话说贾珠一直就觉得女子与花儿是最为相映成辉的搭配,无论是把女子比拟成花儿,还是把花儿戴在女子的头上,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便是贾母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打扮得体,鲜艳的花朵簪在银丝霜鬓上也毫无违和之感,只显得贾母更加神采奕奕。

  只可惜到了现代时,美女们只能戴戴帽子,戴戴发夹之类的,像这样直接簪花的却是很少见了,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众人都收拾停当了,众孙辈们又陪着贾母一同用过了饭,漱过了口,方又拿了茶来吃,陈王二位夫人也各自回去用饭不提。

  贾母正与贾珠等又说些闲话,忽见丫头来回说赖嬷嬷来与贾母请安,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赖嬷嬷已经扶着个小丫头进来了。见了贾母就忙躬身行礼,贾母忙命快起来,又命人拿了小杌子来与她坐。

  赖嬷嬷推让了一回方坐了,笑道:“今儿重阳,可巧赖大他们前儿从船上也得了几盆菊花,虽比不得老太太这里的,到底也是奴才们的一点孝心,特让人送来给老太太添些乐趣,已经让他们摆到老太太的院子里了,两位夫人的院子里也都有了。”

  贾母笑道:“难为你们想着,正好,这儿还有他们拿来的菊花,你也来戴上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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