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摇摇头朝着家……不是，叶颖文家里走去。
叮咚，门铃声响起，早就等的心焦的叶颖文猛地从沙发上跳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一把将门拉开，入眼的场景让王耀祖当场便楞在原地。
……
第、二、日……
王耀祖难得的赖床了。
“那些染血的衣服不要直接丢弃，用消毒水浸泡清洗一下再扔。”王耀祖靠坐在床头说道。
“我了解，来，下来吃粥，我特意加了海参和淡菜，很好喝的。”叶颖文在客厅探出头来喊道。
（淡菜又名珠菜、壳菜，含丰富蛋白质、碘、B族维生素、锌、铁、钙、磷等。其味咸，性温。）
“咳咳……”王耀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哇，这是谁煮的粥，简直太香了，我真是忍不住了啊！”
迈步就要朝着桌子走去，却被叶颖文轻轻一下就拽了回来，疼的王耀祖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渣男！”叶颖文放开手，冷着脸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王耀祖一边低头喝着粥，没敢回话，半响忽然抬头说道：“一会我要去警署一趟，有海参和淡菜吧，给我装一些。”
“你去警署干什么？”叶颖文也知道自己情况，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笑意。
“过节了，走动走动。”王耀祖随便应付了一句。
“也不知道你一个倒卖军伙的跟警署关系怎么这么好。”叶颖文摇头感叹了一句又继续说道：“过几天庄子维哥哥的案子开庭了，你去不去看看？”
“我不去了，我不方便跟他有瓜葛，连带着庄子维他们也不要去，你给阿曲带个话，就说过了年庄子维就要考警察学校了，两个人的关系最好分开。”
“好的，我知道了。”
吃过东西，王耀祖换了套新衣服，拿着叶颖文准备的礼物大摇大摆地走朝着警署而去，半小时后在警署大门口，迎面撞上了陈家驹和法兰西·李。
“你来干什么？”陈家驹摸了摸大鼻子一脸警惕。
“送礼啊，看不到么。”说着王耀祖从掏出一个小袋子给陈家驹递了过去。
“懂不懂防止贿赂条例，你要害我？！”陈家驹连忙后撤一步。
“你痴线啊。”王耀祖翻个白眼，“吃的，淡菜。”
“咳咳。”法兰西·李一把抢了过去。
“喂，给我的！”陈家驹脸色当场就黑了。
“你不是不要么！”说着王耀祖又丢过去一小包，“你们干嘛去？”
“查案呗，”法兰西·李打开小包，拿出一块干淡菜放在嘴里撕下一条，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平安夜那天的枪击案，上头让咱们查。”
“喂，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消息。”陈家驹翘着脚，费劲地揽住王耀祖的肩膀。
王耀祖歪着头想了想才说道：“我知道啊。”
“你真知道，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法兰西·李一下瞪大眼睛，现在不比未来到处都是监控，这年头破案全看线报。
这也是新人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老人身后混的原因，在没有积累起自己的线人人脉之前，破案？想多了。
“长洲收货的时候价格没谈拢，找人出来讲数，结果两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场打起来了，卖货的一方四个当场被打死。”
“杀人的叫什么？”陈家驹急切地说道。
“告诉你也没用，大圈的，你刮不到人的，所以，有这工夫还不去酒吧坐坐。”王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进去了。”
王耀祖也算是来过好几次警署，凭着一张帅脸很难让人讨厌起来，除了程海峰之外……
见到不认识的就点点头，认识的就送一包东西上去，至于是淡菜还是海参，那就看级别了，到二楼苗志舜房间里坐了会，听苗志舜抱怨了几句，随后便上了三楼重案组。
上来便看到了阴沉着脸的程海峰，“这里也是你这种人应该来的地方！”
王耀祖眉头一挑，“看什么看，圣诞节小礼品，犯法啊，还有，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程海峰冷哼一声朝着楼下走去，对王耀祖这种滚刀肉，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莫名其妙！”王耀祖甩了甩手，对着一重案组组员那边走过去，“我也是同情你们，摊上这种上司，来来来，圣诞节小食品，不要客气。”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普通的重案组成员连个督察都没有，全是最底层的员佐级别，只是一份比较高薪的工作罢了，没人愿意跟人结仇，特别是王耀祖这种光明正大来送小礼物的，一个个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都笑着收下。
与众人谈笑几句，王耀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了雷蒙的办公室。
“你是卧底啊，要不要这么高调。”雷蒙揉着眉心一脸苦笑。
“切，越是这样，越是没人怀疑我。”王耀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今个来找你是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那个西区警署的袁浩云是怎么肥事，他是不是癫啊，上次云来茶楼开枪打我，我就没计较，昨晚又特么跳出来捣乱，一个人打几十个拿着MP5的悍匪，他特么当自己超人啊！”
“要不是我帮忙，昨天他死定了知道么。”
“他是西区郭欣键的人，我有什么办法。”那家伙雷蒙也是知道的。
“我不管，昨天我把他胳膊砸断了，要么让他滚去休假，要么让他去守水塘，这种脾气只会坏事，下次再捣乱，我绝对崩了他。”提起这个王耀祖就没什么好脸色，做警察也是要食脑的啊！
“袁浩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情？”
“关于尊尼·汪的，昨晚将军澳工业邨那边的枪战案你知道吧，他带着我们做的，海叔死了，现在全港岛他是唯一大捞家了。”
“你又杀人了？”雷蒙叹了口气。
“你说的都新鲜，人直接被带了进去，几十把MP5胡乱扫射，那子弹跟台风一样刮过来，我还能留手还是咋地？”王耀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才继续说道：“别说这个没用的了，那个尊尼·汪你给我好好调查一下资料，他是不是明心医院股东？”
“你问医院干什么？”雷蒙有些莫名其妙。
“我怀疑他军火都藏在医院里，而且十有八九是用医院的车来回运货，毕竟没人会去查999的车，所以，我还需要明信医院的建筑图纸。”
雷蒙眼前一亮把这事记了下来，有这件案子打底，他梦寐以求的警司职位就等于对他敞开怀抱了：“我会尽快搞定的，只要有目标，找到他藏匿的地点不成问题！”
“不是，你急什么？”王耀祖有些意外地看了雷蒙一眼，之前他办案从来没有这么冒进过。
“程海峰势头很猛啊，一扫之前的颓势，最近连续破获了6件案子，不单单是湾仔警署，乃至港岛总区和警队总部都对他赞赏有佳，一副明日之星的架势，提总督察的文件都交上去，就等明年统一考核了，我能不急么！”雷蒙烦躁的搓了搓手，“还真能让这王八蛋骑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么。”
“这事，你别急。”王耀祖脸色也郑重起来，“卧底好用不假，可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问题，特别还是北边来的卧底，思想观念冲突很大，早晚是个事，前天晚上不就在酒楼打死了四个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一直让人盯着，早晚能抓到程海峰的把柄，至于尊尼·汪这边，你跟海关和缉私的人打个招呼就说有人要走私军火，让他们查的严一点，只要一天不出货，咱们就随时能抓他的现行。”
“另外，你小心郭欣键，他那边也在跟这个案子，你别露馅了，我可不想最后跟别人分功劳。”说着，王耀祖站起身来，“我走了，你忙吧。”
……
第75章 停职
另一边，一个大厦的天台之上，阿浪同样一脸郁闷地说道：“那个袁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袁浩云，很能干的。”郭欣键补充了一句。
“我不管他还是袁浩云，还是袁什么，能不能让他离远一点，胡搞瞎搞，有破坏没建设，再搞下去，你就要准备再参加一次葬礼了！”阿浪黑着脸说道：“哦，不对，我是没资格办葬礼的，我在港岛没身份的。”
“放心吧，我会阻止他的！”
“你跟海关和缉私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放开一条口子啊，尊尼·汪一天没机会出货，我就一天查不到他的货在哪里。”
“好的，我会去办！”
“钱存进我的瑞士户头了么？”
“存了！”
”关岛的房子买了么？”
“买了。”
“有前后花园的？”
“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如果你真觉得危险的话，我调你回来啊。”郭欣键一脸烦躁。
“是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见。”阿浪转身就走。
“呃……”郭欣键连忙伸手拦了一下。
“就知道你会后悔，我替你做了这么多事，什么时候只做了一半。”
郭欣键嘴角扯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拿出一个火机给阿浪把烟点上，“今天是你生日，这火机送你的。”
“哈，我自己都忘了，全港岛只有你有我的生日记录。”阿浪笑着接过火机，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你知道就好。”郭欣键拍了拍阿浪肩膀，眼神闪烁一下。
回到西区警署的郭欣键便黑着脸吼道：“袁浩云你个扑街仔，你给我滚进来！”
看着老大发火，谁都不敢说话，一个个闷头在哪里，袁浩云脸上绑着绷带，胳膊打着石膏，一脸桀骜地走了进来，还不等郭欣键发火，他便拿出个素描说道：“这是两人是谁？我想你明白他们昨天为什么不杀我！”
郭欣键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袁浩云吼道：“我是总督察，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他们是谁？”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如果不是他们躲的快，我就杀了两个自己人！”
“你已经杀过一个卧底的自己人了！”郭欣键点着袁浩云的胸口冷笑道。
“那又如何，他也不是第一个被警察杀死的自己人。”袁浩云瞪着眼睛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说错了，他不是第一个为扑灭犯罪分子而殉职的自己人。”
“殉职？”袁浩云一脸嘲讽，“这也能叫殉职？你为什么就不能清楚的告诉我们谁是兵谁是贼？为什么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哈，你特么你怎么混到警队里的，懂不懂什么叫保密条令！”郭欣键当场就被气乐了，“你什么级别？你连督察都不是啊，警队规定只有高级督察才有资格接触这个保密级别的档案，你有什么资格提前知道，情报泄露的责任你能担得起？还是破坏了预定计划的后果你担得起！”
“你特么三十多岁了，还问为什么，警察为什么需要搜查令才能进门而贼不需要？”
“为什么警察开枪要写详细报告而匪徒不需要？”
“为什么生产军火的是世界五百强，可以光明正大的买卖而港岛却不准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是纪律部队，你的职责是执行命令而不是问为什么，不听命令私自行动，私自越级别申请重火力，无证据无端杀人，就这三条罪名就够把你身上这层皮扒掉，还够让你做十年牢你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照顾你，你现在已经在赤柱了知不知道。”郭欣键扯着脖子指着门口大声吼道：“现在，立刻，马上，你被停职了，给我滚回去养伤！”
“我不管，我一定要抓尊尼·汪那个王八蛋，天王老子的面子我也不给！”袁浩云一把摘下警官证和手枪摔在桌面上转身就走。
郭欣键咬牙切齿地把头发揉的胡乱，若不是重案组必须要有一个这种敢打敢拼不要命的人物，他早就把袁浩云送去守水塘了，而往往这种猛人都是难以操控的，伤人伤己。
比如他手里的袁浩云，比如湾仔的陈家驹，比如东九龙的马军，一个个都是问题人物，又不可或缺。
不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郭欣键准备看看刚刚袁浩云送来的侧写画像，刚拿起来便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边个啊？”
“我是雷蒙，郭欣键，上次云来茶楼的事情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现在又让那个袁浩云给我捣乱，你到底什么意思！”
郭欣键嘴角抽了抽，打着哈哈道：“不要生气么，他们这样的你又不是不了解，陈家驹在我这里犯事的时候我不也没找你么，昨天这家伙受伤了，被我勒令停职了，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出来惹事了。”
“哼，最好是这样！”雷蒙嘴角挂笑，却仿佛很生气般哼了一声后直接挂断电话。
给袁浩云擦屁股的事他已经很熟练了，摇摇头，郭欣键坐在位置上眼睛扫到那两张侧写，忽然陷入沉思……
“卧槽，这家伙不会是雷蒙那家伙的狗吧！”
猛地站起身来，郭欣键皱眉思索起来，他总感觉眼看到手的功劳要飞走了。
……
夜。
“他什么意思？”李向东歪头问道。
戚京生左手捏成环形，右手竖起食指来推冲杀几次，李向东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