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进入正式环节，不是刚刚比气势的时候，再翘二郎腿就显得自己素质低下了。
不是说二郎腿有问题，而是分场合。
所谓正式场合，指气氛比较端庄、严肃的场合，一般来说学术性的，比如演讲、学术会议、颁发奖状会议等，还有政治性的，例如首脑会议、人民代表大会、上党课等，还有一些风俗性的，例如参加葬礼等等。
非正式场合就比较宽泛了，比如酒会，比如茶话会，气氛比较轻松欢快的场合，这些场合翘二郎腿没什么问题，当然，说的是大家身份平等的情况下，你要是跟领导，长辈坐对面，非要翘个二郎腿一颤一颤的，那……基本到头了。
“霍华德提出的问题我们经过讨论，确实认定有一些特殊情况，警察的身份会受到一定干扰，很不利于办案，本着增加办案成功率，更好维护港岛治安，尽量降低不必要的开支，尽量降低警务人员牺牲的原则上，我们认为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但，具体如何合作，如何把握尺度，这个需要讨论决定。”
雷蒙德说话有些慢，但很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见王耀祖点头认同，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今天请王先生过来，就是以昨晚的事件为基础，探讨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也方便分析。”
事实上，这些话不过是雷蒙德临时说的罢了，之前的意思就是传唤王耀祖过来做审问罢了，只是名字好听叫汇报。
这也难怪警队的人有这种想法，毕竟王耀祖不过是个区区高级督察罢了，职位上差距太大，平日里连见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是知道有王耀祖这么一号无法无天的人物，但毕竟没接触过，也没人去仔细了解，对高级督察固有的印象影响了他们的判断，说到底这里是警队，大家讲究的是级别。
可万万没想到，王耀祖上来直接拿自己富豪身份说事，特别是在那一大串头衔说出来之后，十个大公司，横跨电子制造，地产，娱乐，安保，家电，媒体，运输等等行业……
着实有些吓人了。
直到此刻，众人才真正认识到，面前的是一个港岛新晋有影响力的富豪。
若是自己有十亿，谁他们脑子秀逗了还干警察，就是给个处长也不干啊，所以，警队的身份根本不能给对方造成任何约束，同时，他们的职位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起来。
“OK，那我就说说。”王耀祖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其实，我知道的真不多，会场内的事情，大使全程参与，应该知道的最清楚，话的可信度也最高，你们完全可以问他，我没什么说的，至于李杰的事……”
“李杰是龙威的保镖，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大仇得报，人已经回北边去祭拜家人了，哦对了，他是偷渡的，他没拿到港岛身份证，之前一直托庇在龙威身边。”
“至于他在大厦内都做了什么，这应该去问庄子维，我到君度的时候他们俩正在大厦里面跟匪徒搏杀那，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
“事实上，我做的仅仅是徒手爬上55楼，给所有人开辟一条直插敌人心脏的道路罢了，至于最后救人，后面的事情大使也知道，包括匪首在内，”
“剩下的就是在宴会厅内救人的事情了，那匪首是够狡猾的，竟然混在人群中一直没出来，差点把老子阴死了，后面跟医生斗智斗勇，大使都看在眼中，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虽然我对大使态度很差，不过，我相信大使肯定会照实说的。”
见王耀祖忽然不说话了，雷蒙德一愣，“这就完了？”
“啊，完了！”王耀祖点点头，不然那，还真指望我跟你说什么掏心掏肺的话啊……
“不是，杀了那么多人，这就完事了？”卓景全嘴角抽搐着问道。
“不然那？都是恐怖分子，劫持了那么多名流，且不说大使，就剩下的那些人中，随便死两个也是大事了吧。”王耀祖瞥了一眼卓景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警队每个月花掉的税收中，这些人可没少掏钱，关键时刻应该保护谁不言而喻吧。”
“说句不好听的，所有的悍匪作案的主要目标不会是普通人，普通人没钱，没什么抢劫勒索的价值，卓sir觉得不应该击毙匪徒，那造成的影响卓sir准备自己扛？”
卓景全立刻闭嘴，若是被劫持的都是普通人，那作作秀显示下港岛警方尊重人权，哪怕是罪犯的权利，这肯定没什么问题，但这事也不能真的当真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这话绝对会被传出去，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咳咳。”雷蒙德打了个圆场，“凯米斯安保公司这次死了几十人，连主管都死了，巨额的赔偿很可能导致凯米斯破产，更何况还有三件丢失的珠宝，所以，那三件珠宝那？”
“炸了，应该是稀碎稀碎的了。”王耀祖摊摊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一点大使都看到了，装珠宝的箱子里有炸弹。”
第397章 什么叫民意汹汹！
“那为什么不把珠宝拿出来？”行动组反恐怖活动及内部保安组高级警司，也就是飞虎队大队长出言说道。
他们飞虎队损失惨重，可功劳却没有，虽然是陆明华下的命令，可如何执行却是他们自己，没想到有炸弹和RPG，这么大的损失，他要担责任的。
“你特么说的是废话，老子又不是炸弹专家，怎么会开装满炸弹的箱子，我们密集阵安保的任务是解救人质，而不是给凯米斯提供财产庇护，这是警方的事情，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我又没收到凯米斯一毛钱！”王耀祖当场就炸了狠狠怼了回去。
话说，昨晚忘记看看那三件珠宝了，晚上回去拿出来瞧瞧。
“你！”
“你什么你，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凯米斯损失的越大越好，省的跟老子抢生意，这话我现在就敢说，怎么样。”
“好了好了，不要吵。”雷蒙德伸手压了压，有些郁闷地揉了揉眉心，计划都乱了啊！
凯米斯方面向警方施压，说是警方搞碎了他们的珠宝让警方赔偿损失，本来雷蒙德等人想着找王耀祖来背黑锅，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
“凯米斯方面要起诉我们警方，我想，王先生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这样啊。”王耀祖忽然恍然，嘴角渐渐翘起露出一个微笑，众人心中隐隐一寒。
“搞定凯米斯不难，但，我有什么好处？”王耀祖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
“王先生觉得怎么能搞定凯米斯？”雷蒙德一下来了兴趣。
“告他啊，谁还不会告了，死了那么多员工，几十人啊，想就这么算了？人长的不咋地，想得倒是挺美！”王耀祖嘿嘿一笑，“组个大律师团，整体代理这几十人的案子找凯米斯索赔，从人身伤害，到家庭损失，到精神损失，什么乱七八糟的能想的都给他整上，几十人的家属，起码有两百来人吧。”
王耀祖嘿嘿冷笑着，从包里拿出华子，大拇指在盒底轻轻一弹，一支烟自己跳了出来，拿出火机点上狠狠吸了一口，“一人索赔个三百万不算多吧，两百多人，六个亿，我倒要看看凯米斯破不破产！”
“嘶，你疯了！”
“怎么可能索赔出来这么多钱！”
这些都是警察出身，太知道一条人命能值多少钱了，30W在港岛就能找到人卖命，50W都是高价了，找人顶罪的话还能打折！
“怎么就不可能！”王耀祖一掌拍在桌面上，会议室内一下安静下来，“索赔多少，还要看你律师是什么人，我准备请三个大律师出面，直接组建一个20人的律师团队打这场官司，报纸，广播，电视，能宣传的全特么给宣传起来，我要给他打成东南亚近年来最大的案子！”
“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王耀祖站起身来，一脸‘愤慨’地看着众人，“穷人的命就可以随便践踏吗？”
说着，王耀祖一脸‘悲痛’，“看到这么多人因为黑心企业节省开支而死亡，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穷人要活的多么卑微你们这些剥削阶级才能满意，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剥削和压迫，普通人何时才能真正站起来！”
众人一脸呆滞地看着夸夸其谈的王耀祖，半响，直到说完，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都是鄙视，妈的，要不是知道你就是警队里最有钱的那个，老子差点就信了你的鬼！
果然，有钱人就没有好人！
“我要发动媒体力量，专门去炒作一个概念，一条人命到底值多少钱？”王耀祖神色郑重地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下，众人脸色却猛然大变，却听王耀祖还没完，继续说着，“是不是富人就比穷人的命更加有价值？何为平等？港岛到底还有没有平等？人权是如何体现出来的？”
这可不是单纯的宣传案子了，这分明就是制造矛盾！
这就是在人为地制造阶级矛盾，制造汹汹的舆论环境反过来对法院施加压力。
什么叫民意汹汹？
当所有普通市民都觉得应该加大赔偿力度并且为此爆发出来的时候，哪怕是法院也不得不有所妥协。
更何况，虽然凯米斯是有钱有关系，可以通过很多渠道影响法官，但王耀祖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啊，别的不说，让法院保持中立还是没问题的。
“你要这么搞，那可是一大笔钱！”雷蒙德皱着眉头说道。
“怕什么，我有钱啊，我不在乎钱！”王耀祖往后靠了靠，深深吸了一口烟，“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那些家庭能拿到30W赔偿都算多了！”
“世界就是这样，拿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事情多了，就凭他们自己，想打官司都找不到渠道，普通律师根本不敢接这种案子，必输无疑，大律师不愿意接这种案子，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太大，很容易惹火上身！”
“但我就不一样，各方面压力我来扛，我就能找来一群大律师组成团队来打这场官司，至于律师费，直接从理赔款项中扣除嘛，拿出30%来作为运营费用，从媒体费到律师费，只要索赔总金额超过4个亿，这笔运营费就有1.2个亿，这么多钱还摆不平一个区区的凯米斯？”
“操，不是老子看不起他们，这事一出，凯米斯之前投入的钱等于都打了水漂，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这就是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直接给他干破产喽！”
“凯米斯都不存在了，还找个屁的警方的麻烦！”
王耀祖说完，雷蒙德等人面面相觑，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呗……
好吧，真要是这么多钱砸下去，还有王耀祖出来扛住压力，那凯米斯真的就要完蛋了。
事实上，警队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问题是，警队属于官方部门，很多事情就没法做，这种时候真的不如王耀祖个人，想如何就如何。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王先生了。”雷蒙德笑着说道。
“所以，我，有什么好处！”王耀祖摊开双手说道。
……
（今天科目一考过了，真好）
第398章 暴力竞技
出乎王耀祖预料的，竟然没有人跳出来说一些例如，‘你是警队一份子，你应该为警队出力’‘毁坏珠宝的人是你，你应该承担责任’之类的话……
这，简直不符合逻辑，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让王耀祖准备的一肚子打脸的话都无处发泄，憋的胸口疼。
“你知道的，咱们警队是纪律部队，是政府部门，是不可能拿出实际性的金钱来做这些事情的。”雷蒙德一脸坦然都说道。
“那总不好让我打白工吧。”
“那肯定不会。”雷蒙德忽然一笑道：“不过，王先生是港岛的纳税大户，身为港岛警队负责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警队会保障王先生一切合法生意的安全。”
王耀祖眉头一挑明白雷蒙德的意思了，这里是正事场所，不适合做PY交易，但，只要生意合法，那就没问题，警队会开绿灯。
之前王耀祖也没想到到底要什么好处，现在么，还真的有了想法。
“我名下有一家苍穹体育，这家体育公司致力于丰富港岛市民的文化娱乐生活，目前，我们准备开展一项新的运动项目，一项全世界还不曾有的新的运动项目，更确切地说，是全世界还没有这项运动的合法比赛。”
“哦，是什么项目？”雷蒙德等人对视一眼后问道。
“综合格斗！”
“综合格斗！？”雷蒙德旁边的副处长忽然说道：“你说的是黑拳吧？”
“嗯，可以这么说！”王耀祖点点头，“格斗的历史已经太过古老了，就不说了，就说黑拳，这项地下非法项目活跃于全世界各地，包括港岛，也有一些地下黑拳场所活跃，这种非法运动给港岛治安带来很大的麻烦，可这种非法运动又极其的有生命力，打掉多少，长出来多少，根本无法杜绝。”
“所以我就想过，存在即合理！能经过时间的检验存在运动，无论是非法还是合法，都自然有其道理，中国有句古话叫‘堵不如疏’，所以，我想与其让黑拳活跃于地下，还不如将其规范化，正式化，公开化，透明化，让其像是拳击比赛一样直接展示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
“我准备参照拳击比赛的各种规章制度，组织全世界各地格斗流派的代表性人物，共同制定一套合适的规则，在尽量保证拳手的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将其直接推向公众，将黑拳这项血腥暴力项目改造成单纯的‘暴力竞技’项目，去掉其血腥的一面，同时，让那些有此爱好者规范化，使其从危害社会的危险分子变成好的带头人。”
王耀祖简略的说完，众人纷纷点头，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他要在这里说了。
这种格斗赛事，必然伴随着受伤乃至死亡发生，真说起来，将人打伤，打残，乃至打死都是犯法的，还有赛场秩序等等问题，是必须要有警方同意的，不然，你这边刚一打完，警方立刻就可以抓人了……
法治社会，可不是两个人公开签署一个生死勿论的协议就可以随便打生打死的。
雷蒙德等人目光交流一阵，最后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属于开创先例的东西，我这里没办法给你直接答复，还需要仔细审核其安全性的。”
操！
王耀祖翻了个白眼，妈的，用得着老子的时候就笑脸相迎，老子真提出要求就立刻翻脸不认人，这帮搞政治的，果然没有好人！
“行，那我就等雷蒙德处长的消息了，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可以直接找我。”王耀祖也没想着直接硬顶逼他们答应。
说白了，凯米斯要告警队是公家的事，捞不到什么好处。
现在么，开设一个新的运动项目虽然也是公事，对警队本身，对社会治安都有好处，但……能从中牟利，这就是私人的事了。
关系到利益，就需要私下探讨了，即便是身为处长的雷蒙德，也没资格直接答应什么。
想搞定警方，就要喂饱所有人，当然，换个米粒家的说法就是需要政府公关游说团队出马，做政治游说了。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至于这次合作的账，你们看着给吧。”说着，王耀祖就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等等，什么叫我们看着给啊……”负责警队财务问题的亚当罗宾一下就不干了，这玩意要是让警队看着给，最后肯定落到自己头上，给多了让人说闲话，给少了自己也丢人，吃力不讨好的玩意他坚决不同意，“你给个准确的数！”
“这，无所谓吧？”
“有所谓！”
“那就随便给五百万吧。”
“多少？”亚当罗宾一下就蹦了起来。
“很多么？我说，牺牲一个警员，警队从抚恤到赔偿到退休年龄的工资付出，也不下三百多万吧，这次我们公司让警队节省多少损失，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吧！”王耀祖摊摊手。
“你说的这些我们知道，但问题是，这账目不是这么做的，我想其中关窍你应该能明白。”
“不是，这是警队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亚当罗宾摊摊手表示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