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恨别人把持朝政的话,当年讨伐董卓也没见你啊。
直到今天樊稠才知道这特么是为什么,樊稠发现,自从跟了李傕这几年里,就没有过过好日子,一直在被坑。
特别是这次,李傕这家伙居然把死了的天子送给刘表了,这不是仅仅把天子送给刘表,而是连同自己的九族一起打包送给刘表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明年一月份,就能看见李傕全家一起切肉片了,当然了,他们是被切的那个。
想到这里樊稠越想越气,但又不愿起身。
天上的太阳在冬日的显得格外的温暖,不远处一条河流潺潺流过,河滩上的草木在冬日早已枯黄凋零,剩下一片土黄色的河滩,和零零散散的几根刚刚发芽的嫩草。
这几日来,樊稠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神经格外紧张,如今被这温暖的太阳一照,再加上追兵已经离去,舒服的躺在河滩上,显得格外的舒服。
樊稠就这样在河边睡了过去,身后的两员士卒也是如此。
直到……
“校尉你看,那是什么?”一队士兵从河滩上路过,远远的就有一个士兵看见了在河边酣睡的三人。
在三人不远处,三匹战马正在悠闲的啃着河边刚刚发芽的嫩草,时不时的打一个响鼻。
这校尉一看这三匹战马就知道不一般,战马与普通的马是有极大区别的。
而眼前的这三匹马一看就是最顶级的那种,就像是现代人一眼就能区别出兰博基尼和五菱宏光一样,这校尉也认出了这三匹战马中的一匹。
他记得很清楚,那匹黑马就是樊稠的坐骑,那么那三个人的身份……
这校尉简直不敢想,下意识的就从腰间的半块饼子上撕下来指甲大的一小块,丢进嘴里嚼着。
“你们速去弘农城内叫人,此人乃是当初在潼关弃我们而去的樊稠!”当头的校尉,赶忙叫住一个骑术好的,让他回弘农叫人。
原来这樊稠不知怎么逃的,居然被荆州的骑兵追至了弘农,一旁的这条河就是烛水,也是黄河的一条分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趴在路边的校尉这才松了口气,把嘴里还没有嚼烂的饼吐在一边,揉了揉发麻的腮帮子。
校尉在一旁的时候心中十分紧张,他是知道的,这樊稠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在长安,连吕布巷战都被樊稠打退,勇武十分过人,就他们这一队十个人,上去就是送。
这校尉站在路边向着众人招手,众人看见这校尉后赶忙下马,留下三四人看守马匹,其余上百人一声不吭慢慢的向着校尉指的方向走去。
为首一人抬头看去,河边躺着三个穿着铠甲的人,中间的那个,铠甲十分齐备,身份定然不凡。
校尉带着众人摸到身穿铠甲的人身边,仔细的看了看樊稠的脸,这校尉点了点头。
虽然樊稠如今模样十分狼狈,但校尉还是认出来了他。
校尉一招手,四五个拿着绳子的人就走了上来,松垮垮的把樊稠套在绳套中。
这绳套别看现在松,但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捆绑结实,就算是牛也挣脱不了。
樊稠身边的两个士兵也自然少不了此番待遇,确认万无一失后,几名拽着绳子的士兵向校尉点了点头。
“绑!”
校尉话刚说出口,松散的绳子瞬间绷紧,牢牢的套在樊稠身上。
“谁!我不是李傕!我不是李傕!”樊稠这时还以为被人当李傕给绑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李傕,樊将军。”校尉笑道。
“你……你是……胡将军!我没有亏待过你,求你把我放了,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樊稠一脸惊讶的看着这校尉,紧接着就是一番求饶。
“是啊,你特么当初把潼关里的粮食全运走,然后自己跑路,把我们蒙在鼓里给你守关,还给我们烙用杂草做的饼子!你可想过会有今天!”这位胡校尉显然有些激动。
“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来,这是当初樊将军为我等烙的大饼!”
说着这位校尉把自己腰间的大饼拿了出来,上面还有零零散散的齿痕。
“只要你能把这块大饼吃下去,我就放你走!但你如果吃不下去,那就莫要怪我等把你送给潘将军了!”
樊稠看着校尉手里的大饼,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这大饼是怎么做的,但总比被送去见潘凤强,毕竟潘凤绝对是要剐了自己的,而且只是吃饼罢了,有什么的!
“好!我吃!”樊稠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甚至嘴角有一丝笑容。
“来!喂樊将军吃饼!记住,撕大块的!”校尉把自己手里的大饼递给一旁的士兵。
士兵拿着大饼费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扯下一大块来。
看到这里,樊稠的笑容有些凝固。
在看到两个士兵一人扯着一边,就算这样也没有扯动这块大饼的时候,樊稠咽了一口口水。
终于实在没办法的士兵抽出腰间的长刀,把饼子放在石头上砍成两半的时候,樊稠的心都凉了。
“来人,喂樊将军吃饼!”
士兵拿着大饼塞进樊稠嘴里,接着把樊稠抬了起来放在马背上,向着弘农的方向去了。
第65章 庆功宴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春,元月。
震惊天下的弑君者,李傕樊稠二人分别被刘表和潘凤逮捕。
在二月底的这一天,李傕全家和樊稠全家皆被斩杀,此等弑君大恶,为天下所不容。
李傕樊稠两匪首,被凌迟处死。
天下都是对此事的议论,不过让人们不解的是,为何樊稠被行刑的时候,还要给他嘴上塞个饼?凉州人这么喜欢吃饼吗?
而李傕被处死的时候,还在大喊不是他杀的天子。
这两人的表现让无数阴谋论者有了创作灵感,一时间天下都在讨论这两个人死前行为到底在暗示什么。
而李谱则率领大军和贾诩,回到了冀州面见韩馥。
沮授留在了长安整理当地政务,半年之后各地都走上正轨,沮授就会回冀州继续在李谱帐下任职。
“无双!你终于回来了,自从知道你回冀州的信息,我是茶饭不思啊。”韩馥还没等李谱进城,抓住李谱的手就进了府邸之中。
李谱招了招手,几员将领与李谱一同来到韩馥府中。
“去去去,收拾收拾。”韩馥进入大堂之中发现舞女还在,赶忙让众舞女退下。
李谱也把桌上的一瓶空了的酒坛丢在一旁,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还有半只吃剩下的烧鸡,也不知道韩馥是怎么个茶饭不思法。
几员此战有功的将领也都在李谱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这次出征,李谱带的五万摧法利军团将士并无大的伤亡,只是在破潼关与箕关的时候有一些。
一共伤亡了大概两千余人,可以说是了不得的大胜。
不过这也是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之间勾心斗角的结果。
生怕自己的人马死多了,自己就会被其他两人杀掉。
所以一个个一有不对立刻就跑,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他们的思想就是不管我败或者不败,只要我手中还有兵,我就还是雄霸一方的诸侯军阀,根本没有什么争霸的心思。
“来人!给潘将军上酒肉,起歌舞。”
随着韩馥的安排,大堂中歌舞升平,李谱与韩馥觥筹交错。
在城外,这次出征的将士也在大肆庆祝。
酒肉不断的运送进军营之中,军营中燃起大火,军中烤肉的好手拿起各种肉架在火堆上,大火炙烤着滋滋冒油的肉,时不时滴入火中一滴油脂,火焰瞬间升起,惹的众人一片叫好。
营地中央架起了高台,韩馥派出的舞女正在高台上翩翩舞动,长袖如云,美人如画,看的这些将士都痴了。
台下时不时的传来将士粗鄙的声音。
“别特么看了你肉都快烤糊了。”
“这是烤乌鸡吗?”
“我烤好的肉呢?哪个狗东西给我吃了?”
各种笑骂声,与台上歌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营中这才安静下来,有的将士喝大了就在火堆旁睡着了,惹的一大堆将士指着睡着的将士发出,“这个人就是逊拉”的嘲笑声。
李谱这个时候与韩馥喝完酒,也来到了军营中,与李谱一同来的还有醉醺醺的韩馥。
说是喝完酒,其实就是韩馥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才开始还说什么,为这场大胜敬酒,为众将士敬酒,到了后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喝了。
不过韩馥这些年喝酒不是没有长进,李谱记得以前这样喝,顶多喝到晚上八点左右就会醉倒,如今居然可以喝到深夜。
看着韩馥趴在桌上不动了,李谱知道这是韩馥喝醉了,于是解下身后的披风给韩馥盖上了,虽说到了春天,但天气还是十分寒冷。
但没想到,披风刚一盖上去,韩馥就吐了一地,李谱的披风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如果不是经常洗的话,这披风大概会和门板一样硬,但上面浓烈的血腥味却洗不掉,韩馥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当即就是一阵呕吐,把酒吐了出来,韩馥也清醒了不少。
说着就要与李谱一同去军营感谢众将士。
众将士一看,李谱和韩馥一起来了,立刻又兴奋了起来,早就喝不动的众人,人人拿着碗上前与李谱和韩馥对饮。
刚刚安静下去的军营又热闹了起来,歌舞升平,美酒炙肉。
李谱乐呵呵的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和韩馥对饮。
每次出去打仗,李谱就是为了能够归来的时候与众将士一同庆功,只有这样能够让他感受到自己出征是为了什么。
只有国家一统,人们才能安居乐业,共享繁华。
这次出战长安,李谱亲眼看见原本的都城洛阳被祸害的如同一座鬼城,简直触目惊心。
这场庆功宴一直开到了三天后,很多将士都是喝醉了去睡,睡醒了去喝。
韩馥不一样,他是又睡又喝,李谱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韩馥睡着了还能喝酒。
这是一种特别的梦游吗?
三天的庆功宴完事后,众将士又开始了训练,如同往常一样。
天下的局势也在不断的变化着。
二月份曹操因攻克不下彭城,而选择退兵,但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曹操与陶谦的战争还会继续。
而徐州这边也是不容乐观,陶谦年纪已大,这场大战陶谦主持一半身体就已经撑不住,一直卧床至如今,如果不是外还有曹操这个大敌,陶谦估计已经死了。
而如今陶谦的儿子不堪大任,如果让陶谦儿子上位,怕是陶谦的祖坟都保不住,会被曹操挖开盖厕所……又或者是猪圈?
而荆州刘表此时与陶谦差不多,刘表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因为李傕干的好事。
刘表不顾身体跑到新野,让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据某人爆料,刘表剐了李傕后,回到襄阳整整三天没有见人,包括蔡夫人。
刘表不是不知道蔡夫人想的什么,但他如今已经无能为力。
当初单人匹马入荆州,如果不与当地豪族蔡家联手,这个荆州之主他也坐不稳当。
他如今垂垂老矣,而蔡夫人还很年轻,他百年之后,不用想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第66章 天下局势
荆州也因刘表的身体恶化变得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