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爱答不理:“要票的,你有吗?”
“当然。”何雨栋掏出自行车票,在售货员眼前一晃,“自行车都是什么价格?”
见何雨栋有票,售货员脸色好了不少。总算不是个干问价不买车的人了。
“我们刚进了新货,凤凰自行车180元一辆,永久自行车210元一辆。都是最新的款式,好看结实!”
“能带我看一下吗?”何雨栋问。
“你确定要买吧?”售货员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遍何雨栋。
“我确定买。”何雨栋淡然地点点头,掏出钱,让售货员看了一眼。
售货员登时更热情了。
“来来来,跟我到仓库里看。这两个牌子的车各进了三辆,凤凰的卖出去一辆,永久的卖出去两辆。同志是买来自己骑,还是结婚娶媳妇啊?”
“啊,我自己骑。”
“那我推荐永久的!这辆是深蓝色的,小伙儿本来就俊,骑上更俊了!凤凰自行车一辆是花色,一辆是红色的,都更适合女同志。”
深蓝色的永久自行车,漆面光滑,钢面透亮,漂亮的很。
何雨栋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辆了,您开票吧,我交钱和票。”
售货员热情地帮何雨栋开好了票据,又亲自带着他去砸钢印。
钢印相当于后世的汽车牌照。这年头,自行车是件稀罕物,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没钢印的自行车会被查,有钢印的自行车一查就知道是谁的。所以这钢印啊,能防丢。
等将来自行车比较普及的时候,钢印的防丢效果就没那么大了。不过何雨栋相信自己,到那时,应该就能开上小汽车了。
背靠系统,还有一身本领,他相信,自己永远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最后交了几块钱管理费,这辆自行车就完完全全属于何雨栋了。
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奔驰,还是出名的永久牌,又是亮眼的深蓝色,那谁不多看一眼啊。
尤其是骑车的小伙子身姿挺拔,年轻帅气,风度翩翩,更抓人眼球,简直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车铃叮咚,骑着自行车的何雨栋,就是一道风景,不知成了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回到四合院,何雨栋在前院儿碰见了同样回家的阎埠贵。
“呦!二栋啊,你买车了?!”阎埠贵满脸震惊之色。
自行车,这可是大件儿中的大件儿了,价格不菲,还得凭票购买。
阎埠贵不想要吗?他做梦都想要。
可惜,不论是钱还是票,他都一个没有,自行车啊,他就只能做梦想想了。
“是,刚买的。”何雨栋摸了摸自己崭新的坐骑,“考上六级钳工,厂长奖励了我一张自行车票,我寻思正好需要一辆自行车,就买了。”
阎埠贵连连惊叹,对这辆车简直爱到了心坎里,围着车来回转圈,想摸又不敢摸。
电视剧里,阎埠贵在漫长的省吃俭用后,还是拥有了一辆自己的自行车,恨不得一天擦八遍,自己儿子想借都舍不得。
现在,阎埠贵露出这种神色,也不令人意外了。
刚才阎埠贵说话的声音太大,不少人听见了,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哎呦喂,何雨栋这小子,是真出息了!”
“谁说不是呢,哎,这车……可真漂亮!”
“永久牌的!还是深蓝色!哎呦我看着真眼馋啊。”
“可惜啊,咱没人家那本事。”
“二栋这票,还是厂长奖励给他的!”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家小子和二栋一样大,不求他能考上六级钳工了,能弄回来一辆自行车也好啊!”
“唉,比不了,比不了啊。”
何雨栋买自行车这事儿,堪比后世,和你住一个院子的熟人,不哼不哈,“咔”,提了一辆新款宝马,搁谁都得去看看热闹啊。
“呦~~二栋,出息啦?”
许大茂晃悠着走了过来。
他现在还是宣传部的学徒,正在学习怎么放电影,每天想方设法地讨好师父走门路。
这小子,就是个真小人,捧高踩低,见缝就钻。电视剧里,能为了上位直接和妻子离婚,然后反手抄了前老丈人的家。
可以说,许大茂这人,是完全不讲情分,一点儿没有底线,靠一张皮相、一副油嘴滑舌、一点小恩小惠来糊弄人,笑里藏刀的。
现在,他还是个小角色。
“真是没想到,咱们大院儿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居然是何雨栋。”于莉从屋里走出来,笑脸相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出少年啊。”
一大爷听着声儿也出来看热闹,一眼就瞅见了衣冠楚楚的何雨栋,以及那辆锃光瓦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心里那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一齐翻上来。
何雨栋过的越好,就意味着他和聋老太太撺掇傻柱和他分家的决策越失误,简直是反复打脸啊。
何雨栋才不在意一大爷怎么看他。他就是要越爬越高,越过越好,让这些人只能仰望他!
自行车,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回到中院,何雨栋将自行车推进屋角。
毕竟院儿里有红眼病的人不少,万一被卸个车轮、拔个气门芯儿的,那多膈应。
回到家,不一会儿,就有香味从他屋里传出来。
隔壁贾家,两个毛孩子闻着何雨栋家的香味儿,啃着手指头流口水。
贾东旭还在住院,贾张氏忙着照顾自己儿子,对这孙子孙女难免照顾不周。
而秦淮茹生过孩子没多久,还在住院。
傻柱呢?隔三差五带着好吃的,去探望秦淮茹。
剩下棒梗和小当,活的很是潦倒。
第20章 贾张氏大闹办公室
贾东旭截肢住院,下身瘫痪,医疗费十分高昂。所幸这属于工伤,单位给报销。
但是再财大气粗的单位也禁不住这么花钱,所以在询问过医生情况以后,轧钢厂决定让贾东旭出院。
毕竟手术已经完成,最容易出意外的时间段也已经过去,现在贾东旭无非是养伤。
养伤这种事,在哪里不能养?还非得花着大价钱在医院养病?他贾东旭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
这不是挖国家墙角吗?
谁知道,厂里的代表把这意思委婉地一说,贾张氏就炸了。
“我儿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让他出院?我儿子这可是工伤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腿大哭大骂,一边骂,一边脱衣服,臊得旁人脸通红,连连躲避。
“要不是厂子里组织的工级考核,我儿怎么会上那个机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我儿现在被害成了残废啊!”
“我的好儿子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老贾啊,你把我也带走好了!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我儿伤还没好就要我们出院,这是要我儿的命啊!”
厂里派来通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哪里禁得住这满地打滚撒泼耍赖的大妈?
刚开始,小伙子还想和她讲道理,可被贾张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唬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连连摇手。
吓走了小伙子,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拍着儿子的手,恶狠狠地说。
“东旭,咱们就在这儿住着!住到好了为止!你是在厂里参加工级考核才出的事儿,就是工伤,厂里就该负责到底!”
贾东旭自从知道自己废了,一直木呆呆的,听到母亲这么说,也只转了转眼珠,没什么反应。
没想到,下午厂里就又派了人来,这回不仅有几个年轻大小伙儿,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
看来这回,厂领导是下了决心,不惯着这家泼皮无赖了。
几个结实的中年女工根本不理贾张氏撒泼打滚扯衣服,七嘴八舌大声讲着道理,一边一个,把脱衣服撒泼的贾张氏硬扶起来。
几个壮小伙子拿着床单抬起贾东旭,吵吵嚷嚷地就把这一家人直接送了回去。
秦淮茹闻讯赶来,也束手无策,抱着还没满月的小槐花,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回家了。
她的住院费用可没有厂里报销,还是傻柱给她结的!
秦淮茹坐个月子,被傻柱鸡鸭鱼肉地喂着,整个人白皙红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奶香,那气色,好的没边儿!
厂里人把贾东旭往贾家床上一放,把贾张氏往屋里一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贾张氏看着这一片狼藉,登时嚎啕大哭,又哭又骂,还不解气,抓着秦淮茹,又掐又打。
“东旭出事儿,你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坐月子!怕不是勾搭上奸夫了!恨不得你男人死了,奸夫淫妇双宿双飞!我告诉你,你甭想!”
“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死人!”
秦淮茹反抗不得,只得暗自饮泣,也恨上了自己的小女儿。
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婆婆怎么敢这么磋磨自己?
只恨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嫁到这么个苦海里!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既然逼着我们出了院,那赔偿厂里就得多多的给!”贾张氏心中不平,咬牙切齿地说。
“秦淮茹,抱上孩子,明天去厂里要个说法!”
第二天。
轧钢厂,财务处。
财务人员正加班加点地核对工时工资,整理财务报表,准备给工人们发工资,门板就“咚”地一声被踢开了。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和小孙女,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办公室,抬手就掀翻了办公桌。
雪白的纸页翻飞,零零碎碎的笔和橡皮掉了一地,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姑娘都吓呆了。
这老泼妇,还真有一把子力气!
“你干什么!”财务处主任猛然站起,大喝一声。
“问我来干什么?你们厂里干的好事儿啊!”
贾张氏盘腿往翻到的桌子上一坐,就开始了哭嚎,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账啊,我儿伤还没好,就硬逼着我们出了院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财务处主任气的脸都涨红了。
“你少在这儿耍无赖!你儿子的伤只需要回家疗养就行!居然还赖在医院不走,浪费公家的资源!”
贾张氏一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