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总结了几个突破的点,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先行实验论证。
其实这都是应对新机型跨音速抖振问题的正确解决办法。
能拿出来,魏平安自然心中有数。
沈飞的科研骨干是集体坐大巴来的,魏平安讲求效率,也非常懂得投桃报李。
还没动身,见面客套了几句之后就把资料掏了出来。
返程时,魏平安跟沈飞的领导汪世亮坐一台吉普车,汪世亮就是那位口才很棒很棒的接话员……
魏平安倒是有点先入为主了。
其余人依旧坐大巴,一路上沈飞的科研人员就对魏总师提出的几项方案进行了粗略的推理论证。
“汪总,我们觉得这两种方案都有很大希望,魏总真是这个……”
下了大巴,趁魏平安去厕所的时候,就有人追上汪世亮摇着大拇指夸赞。
“真这么厉害?”
汪世亮有点不敢置信。
“真的,绝对是这个。汪总,要是早把魏总拉过来,兴许咱们的三代机早就上天了……”
“行,等魏总处理完阜新那边的事,我一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起码也得把困难都攻克了再放人。”
汪世亮有了决断。
他是个处世圆滑的。
为了确保魏平安忙完了会再次回到沈飞,他干脆让人把吉普车给收拾了出来。
“魏总,咱俩一见如故,你要去阜新,要去下面村子,一路上200多公里转车太不方便,这辆吉普就是咱们研究所的诚意,也是谢礼……”
魏平安表示感谢,也就顺势笑纳了。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等离开市区后,就从空间把自己装起来的吉普车放出来的。
但有着辽宁本地军牌的吉普当道,总是比京城的更方便些。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越是偏远地方越是更遵循这个道理。
周子墨知青下乡插队的地方原本是在辽宁阜新的五家子村,后来不知怎滴,到了阜新后被协调分配到了更西边的岗岗营子。
从沈飞研究所到阜新岗岗营子村,全程有近200公里,这年头不像后世,没有那么合适的高速公路,国道也并不好走。
经纬度和山地效应,东北的天气比京城冷的早,也冷的更厉害。
京城至今还没冻透呢,东北这地方都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
雪地行车更加危险,也干扰了速度。
按道理2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3个多小时。
等魏平安赶到阜新的范家沟村时,已经到了中午头了。
魏平安在村头路边稍作停留,就在车里草草的吃了点饭填补肚子,然后才再次启程。
等真到了岗岗营子,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哪有闲情逸致躲一边吃饭啊。
肯定是现在趁着自己一个人方便就地解决。
从空间里掏出来一些卤煮和熟食,以及冒着热气的大白面馒头,这样才吃的舒坦。
从范家沟村到岗岗营子,用了小半个小时。
中间也就穿过了两个村子,还有一小片丛林。
看着道路两旁远处光秃秃的山,魏平安的心是有些遗憾的。
生长了几百年的树木,都在某一阶段给砍伐掉了。
大东北为了支援全国的基建事业,在建国初期乃至现在,都担负了无比庞大的任务量。
林场依旧在施工维护,也有几个地方出现了成片的新树苗傲立在雪中。
显然大家也都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了弥补。
岗岗营子村里最近有几件大事发生。
先是有人家的鸡被偷,再后来好几家的鸡被咬死了。
看着是黄鼠狼做的,可也有人怂恿造谣说是知青们忍不住贪嘴,还扮作黄大仙……
林场的一个丫头和一个村里插队的知青昏迷了,原因不明,更是给村里带来了一股不好的压抑。
另外几个知青不听安排,偷偷跑进山里,虽然有林场老杨跟着,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危险……
这一件件的,让村支书压力很大,也头疼的很。
今天一辆吉普车开进了村子,这更是不常见的。
他带着俩人忙迎了上来。
“我是村里的支书,您来是找哪个?”
“我是周子墨的姐夫,听说他生病了,过来看看。现在他怎么样了?”
“那个……”
老支书跟来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凝重和犹豫。
知青生病,回过头人家姐夫就知道了消息,这说明了啥?
“老支书,你只管跟我说就行,我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准备带他回京城治疗。”
“还在昏迷着……不过,他同伴和我们林场的敲山老爹进山采药了……”
老支书想了一下,解释道。
黄皮子在这里被叫做黄大仙,村民们可都不敢惹。
现在村子里谣传着是周子墨、王凯旋这几个知青惹了黄大仙才被施了咒倒了霉。
可这种话,老支书也不敢跟面前这个开着小吉普进村的人提啊。
看气质看长相就像是那种位高权重的大领导,要是敢当着面说这些封建迷信。
会不会把他们给‘办喽’?
要知道人家小舅子可是在自己村子给弄病了的。
看着挺面善,挺和蔼,可难保心里不憋着气。
“他同伴进山采药了?”
魏平安一怔。
对于敲山这两个字,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好几年了,上一世的一些事情记忆犹新,而一些事情没有切身遇到,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哦,是跟他一起插队来村里的胡八一和王凯旋……”
岗岗营子,敲山大叔,胡八一和王胖子,这尼玛是乱入黄皮子坟情节了嘛。
魏平安有所明悟,也就稍稍放了点心。
这个阶段,应该不会死人的。
“就周子墨一个人生病,还有没有其他人?”
“林场敲山……就是老杨头的孩子也昏迷了。”
“唔,老支书,我想去看看子墨,劳烦你找人给带个路?”
魏平安询问着,看向了老支书身后的两个小伙子。
老支书年岁不小,但身体还挺健朗的,当即也没多做客套,直接就带着魏平安顺着小路上坡,去了周子墨所在的地方。
知青都是混住在村民的家中。
周子墨在西屋的炕上躺着,屋里只有一个小女孩照应着。
“这娃子叫英子,她姐燕子跟胡八一他们一起进山找药去了……”
老支书解释道。
“老支书,我想问一下,子墨这情况,感觉可不太像是生病啊。”
“啊,这个……这个……”
老支书支支吾吾,正不知该怎么解释呢,身后两个小伙儿有点蠢蠢欲动,想要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隐隐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屋里几人的交谈。
“……没错,就是他们,要不是他们得罪了黄大仙,怎么可能被诅咒,黄大仙能是让人随便污蔑的吗?……以后肯定还会连累咱们村子……这事儿必须要讨个说法,大家伙说是不是?……”
声音有些细,传进魏平安耳朵里,听着就带着点蛊惑和刻薄。
一些记忆从脑域深处自动提了出来。
外面的,莫不是徐二黑?
魏平安皱眉。
“什么时候了,还敢在这里瞎说,去,把他们都赶走……”
老支书挥挥手,就打算让两个小伙子去外面赶人。
魏平安却制止了他们。
“老支书,我也挺好奇的,正好也去听一听他们怎么说这件事。”
魏平安当先走了出来。
一群人聚集在院子外面。
当头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挥动着手臂大肆引导着,又不时的对着院里探头张望,显然话里有话,都是说给院里人听的。
见到院子里出来了新人。
徐二黑更来劲儿了:“……要我说,这事儿还得从根儿上解决问题,吃劳什子草药根本没用,也就是他们知青固执,要是让我们哥几个出手,早就药到病除了……”
“你会治病?是村里的赤脚大夫?”
“你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是周子墨的姐夫,听说他生病了,过来看看情况。”
“人你也看到了,我跟你说,他这不是病,是惹了不该惹的,被下了诅咒。”
“哦?这话怎么说?”
这时,老支书也从后面赶了过来。
“徐二黑,你别瞎说,赶紧走人。”
“支书,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他们知青逮了黄大仙,结果黄大仙逃了,他们就紧跟着昏迷,这事儿大家都瞧见了,大家伙说是不是?”
围观群众深以为然的点头,嗡嗡声大谈阔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