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哲秀应该就是情报中所说的化学专家，而杰克怀疑那所谓的“政治风波”其实就是一次不太成功的灭口行动。
“睡觉睡觉，等下还要去机场接人。”杰克轻抚女孩光洁的后背，将她搂入怀中，然后给两人拉上被子。
“最后一个问题。”安娜贴在杰克耳边轻轻呼气，“你对那些钱有兴趣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杰克叹了口气，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警告道。
“安娜·谢尔盖娃同志，我要警告你，不要被美国人那套不顾一切追逐金钱的思维占据你的大脑，除非那笔钱就掉在你的面前，并且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否则绝对别碰。”
安娜吃吃笑了起来，“说的你好像不是美国人一样。”
——
三个小时之后，杰克小心翼翼搬开女孩缠著自己的大长腿起身洗漱。
罗西已经给他发来了短信，那位隶属于FBI的化学武器专家将在一小时后抵达。
当他开著车顶坑坑洼洼还有些掉漆的萨博班驶入乌山空军基地的某个停机坪，看到一个穿著廉价黑色西服，头发明显有些谢顶的中年人走下运输机的时候，差点掉头就跑。
凯奇大叔的脸他经常见，不光是在前世的电影里，还有在伊芳的咖啡馆（第三七一章有趣的交易）。
幸运的查理和美丽的伊芳婚后十分幸福，咖啡馆的生意也一直很红火，经常可以在晚上的时候见到这位结束执勤下班的纽约警员在里面帮忙。
作为这部成人童话的亲身参与者和策划者，杰克没事还会拉上单身狗奥布瑞过去坐坐，对他传授婚姻不仅仅是爱情的结晶，同时也需要用心经营才能长久维持等等之类的“人生经验”。
不过查理还不到30岁，属于小鲜肉版本的尼古拉斯·凯奇，而如今出现在杰克眼前的这位要更接近他印象中的“凯奇大叔”，脑门有些秃，发际线后移明显。
“嗨，塔沃勒探员对吗？”正茫然四顾的中年人见到开门下车的杰克，原本略有些紧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你好，史丹利·古斯比博士，叫我杰克就好。”杰克伸手和他相握，弯腰帮他提起了放在脚边的行李。
“我更喜欢被人叫做史丹利·古斯比特别探员，当然你可以叫我史丹利。”“中年凯奇”看著像个常年蹲在实验室里的“斜眼”，手劲儿其实还不小。
见他像个好奇宝宝般打量著周围忙碌的军人，杰克不禁哑然失笑，“你是第一次乘坐军机出行吗？古斯比特别探员。”
“啊，是的没错，叫我史丹利吧，不然我就要一直叫你塔沃勒督导探员了，说实话，你看起来比我想像中的要年轻很多。”
“中年凯奇”史丹利·古斯比看著还挺健谈，上来就会主动找话题。
第1078章 坏消息以及更多的坏消息
“你听说过我？”杰克帮他把行李袋塞进萨博班，闻言扬了扬眉毛。
“啊，不是，之前没有。”史丹利刚把手搭上副驾车门，脸上露出一种和他年龄有些不符的羞涩表情。
“事实上在昨天之前我一直在位于华盛顿的FBI实验室工作，从来没有出过外勤。
昨天他们突然就把我接到了纽约，大卫·罗西先生和达娜·莫热女士和我讲了这里的情况，并向我介绍了你。
不过在这之前，我确实有在实验室听到过一些传闻，但那只是流传在我们内部的小小流言而已，什么有人在达拉斯冲进火场救出了一个心脏被扎穿的婴儿，并且成功让它活了下来。
还有开著满载炸药的装甲车摧毁了整个中央公园.”
他上车后就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段，虽然传的有些离谱和缝合怪，但杰克还是能从其中分辨出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的“丰功伟绩”。
感觉上这位化武专家可能是在实验室里憋的太狠，倾诉欲有些过于强烈，杰克不得不在他自顾自开始分析变异食人魔是否真实存在的时候开口打断。
“博士，呃，史丹利，心脏被刺穿依旧活下的幸运儿是一名成年男性，他能成功获救除了自身的运气，还要多亏了当时在场的那位军医。
在那起火灾中也确实有一个婴儿获救，当时是它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婴儿车.”
简单辟谣之后，杰克还开了个玩笑，“这些事情就请不要再继续传播下去了，我还想保留一些神秘感，以便将来退休之后撰写进我的回忆录。”
史丹利看看杰克那嫩得过分的帅脸，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那我衷心希望你能早几年退休，这样或许我能在死之前看到你的回忆录，相信那一定会十分有趣。”
玩笑开完，萨博班也驶出了乌山空军基地，杰克正了正脸色问道，“那么史丹利，你对VX毒剂了解多少？”
“VX是1952年一次除虫剂研发实验的意外产物，无色无味的油状液体，长期贮存时会分解出少量硫醇，因此实际上会略带臭味。
但通常在你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距离呼吸肌停止工作已经不远了。
这东西就像是香槟，当年修道士们在酿造葡萄酒时意外发生了二次发酵，使得里面混入了二氧化碳气泡”
显然这位化武专家的思维有些跳脱，眼看他就要将话题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时候，杰克不得不强行转回正题。
“停，停，史丹利，我们在聊的是VX，不是香槟，如果你想来上一杯，等到我们解决这次的麻烦，我请你享用这里最好的酒以及正宗的古巴雪茄。”
“哦，抱歉，我有些过于激动了。”史丹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即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一汤勺的VX毒剂倒在地上，就能干掉半径一百英尺内的所有生物，并且由于它的挥发性质比较稳定，生效时间可以持续数个昼夜。
1968年的时候军方进行了一次试验，使用一架F4鬼怪式战斗机进行VX的喷洒试验，不幸的是试验中一个罐子出现了故障。
大约有9公斤左右的毒剂飘到了距离试验场地约32公里远的一处山谷之中，造成6000多头山羊的死亡，那片谷地直到半年之后才被允许重新开放。”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直到正在开车的杰克转头看向自己，这才继续说道，“虽然他们将我称为化学武器专家，但我更希望这种东西从未被发明出来。”
——
专家不愧是专家，在查看完现场，翻过几份化学分析报告之后，史丹利就一头钻进了军方实验室中。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离开实验室告诉一直等在外面的杰克，“虽然我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这家伙绝对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
我大致逆向推导出了他的合成过程，中间产物本身就含有剧毒，而仅仅凭借现场的这些简陋设备就能进行到这一步，如果不考虑运气的话，他必须全程主持过无数次类似的工作。
每个关键步骤他都已经烂熟于心，并且找到了合适的替代方案，否则操作过程稍有不慎，周围几公里范围之内早就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了。”
听他说了半天愣是一个关键信息都没说出来，杰克强行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追问道，“所以他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还差多久能得到成品？能否推断出对方最终能获得的VX剂量？”
“最后一步，不过我不认为对方能够找到合适的手性拆分试剂，我猜测他会使用高效液相色谱配合手性制备柱进行制备，那样的话最终产物的数量不会太多。
时间的话，三天时间最多能获得一千克左右的高纯度VX毒剂，这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这位总算没有大喘气的毛病，虽然说了一堆杰克听不懂的术语，但还是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他所谓的“不会太多”，哪怕是数学不太好的某人也能直接换算出结果。
“也就是说，如果简单按照10毫克致死量换算，三天之后他们能获得至少能杀死十万人的VX毒剂。”
“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不考虑实际散播条件的话。”史丹利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又补充道。
“不过VX的性质过于稳定，就算是使用爆炸分散法也只有少量会被高温分解。”
也就是说对方压根就不需要改造什么导弹，随便找两架撒农药的无人机就能搞定，气象条件合适的话，直接飞到高空引爆也行。
杰克长长叹了口气，“是的，关于这点我已经知道了。
好消息是对方精通爆破的专家已经死在了昨晚的爆炸之中，坏消息是他们组织中的每个人都具备军事背景，制作简单的爆炸物不是问题。”
微胖男就是之前曼哈顿街头那枚遥控炸弹的始作俑者，马尾男则是个工程专家，用自爆无人机炸伤克莱和汉娜的家伙就是他。
CIA最终还是上了硫喷妥钠，配合心理暗示才让他交代了部分内容，不过负责看守的军方办事实在太糙，今早一个疏忽就被马尾男用撕开的被单把自己勒死了。
DEA的估算相当准确，根据马尾男死前的交代，张明俊确实有一笔钱在某个韩国财阀的小儿子手上，总计十亿美元。
这十亿美元早就被洗得干干净净，一直以各种形式分散保存著，有诸如大型企业的股票、债券、基金甚至比特币等等。
一个多月前张明俊带著手下找到了这个财阀小儿子，给了他一个月时间将这些资产还原成现金，然后存入某家瑞士银行的秘密帐户。
明天晚上就是张明俊约定好再次上门拿取这个秘密帐户电子秘钥的时间，地点位于清潭洞某家夜总会的顶层包厢。
而杰克的猜测基本全中，这十亿就是用来钓出那名要员的鱼饵。
因为不仅仅是张敏俊和制作VX毒剂的化学专家金哲秀，包括马尾男和微胖男在内，他们几乎所有人的家人都在某场“政治风波”后离奇失踪或者意外身亡了。
“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史丹利主动请缨道，“根据现场发现的一些容器残骸，我倾向于他们会使用雾化方式散播。
而无论是简易爆炸装置还是雾化散播装置，处理这些都是我的专长。”
第1079章 监视和摊牌
于是乎“凯奇大叔”-史丹利就成了杰克的跟班，在和马锡道碰头并简单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有限度的向林哲令分享部分情报。
这位北朝来客虽然和他们立场不同，但那毕竟是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历史和政治原因，可以理解。
从林哲令当初没有把那些伪钞雕版带回国内的作法来看，这也是多少带点理想主义色彩的家伙。
相反杰克至今对韩方封锁著可能遭遇化学武器袭击的消息。
不是他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打算就靠眼下几个人解决问题，实在是就连CIA都对韩方那帮沉迷鞋教，动不动就抽风的高层不抱有太多信心。
老美控制韩国的方式有很多，驻军，财阀等等之类，但终究不是直接傀儡。
就算是条狗子，也不是每一条都甘心自己脖子上被拴著狗链的，哪怕是当年的李承晚都有在东大和老美都不想继续打下去的时候偷偷搞事的胆子。
因此无论是CIA还是FBI都摸不准韩方在得知可能遭遇涉及化学武器的恐怖袭击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会不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锅往北边一扣，煽动民众出来搞事。
杰克顾忌的不是舆论惊诧或者民众骚乱之类，单纯就是担心舆论汹汹之下被张明俊察觉不妙直接选择跑路。
放任一个有能力制造VX毒剂的恐怖组织四处流窜，无论从他个人还是美方角度都是无法容忍的。
但好在按照史丹利的说法，距离VX成品出来应该还有几天，如果能在这之前将张明俊和他那伙人搞定，自然也就将这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打电话联系了姜镇泰，得知他刚刚带著林哲令回家，杰克于是便开车带著马锡道和史丹利一起前往他所居住的小区，没有官方身份的安娜会以她自己的风格在暗中行动。
“为什么林哲令会住在姜镇泰家里？”杰克有些好奇的问马锡道。
“算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居住吧。”马锡道挠挠头，同样也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还不是官僚机构的那套，上面一句话，下面逐层摊派。
到最后实在没人可以背锅了，拉个替死鬼出来许诺上一堆好处，然后一毛不拔的就把人打发出来干活。”
“但看来你们上面对替死鬼也很不放心啊。”杰克一打方向盘，萨博班咚的一声顶住了停在小区路边的一辆雷诺Master商用面包车屁股。
“阿西巴！怎么开车的！”雷诺Master的侧门被人一把拉开，跳下来一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小白脸。
史丹利还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杰克真的是因为说话分心，停车时不小心发生剐蹭。
早就和杰克搭档过的马锡道已经觉察出了猫腻，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摆出一脸凶相拉开了车门。
“喂，明明是你们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我们吧。”
“你在胡扯些”小白脸话音未落就被马锡道一把揪住了领子，眼看著双脚就这样摆脱了地球引力。
“有话好好说，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
这货还在挣扎著想要从兜里掏证件，这时杰克也已经下了萨博班，快步走到面包车前，一把拉开侧门。
车内安放了整套的监视和监听设备，一个单眼皮小圆脸的韩方女特工听到动静正从电脑屏幕前惊讶回头，看上去之前的工作状态还挺专注。
——
“阿西巴，究竟在我家里放了多少摄像头？为什么连卫生间里也有？你这个国情院的狗崽子是变态吧？”
“这个国家还有没有救了，满街都是变态在装偷窥摄像头，女人逛街连上个卫生间都要小心翼翼，结果现在摄像头都装到家里面来了。”
“你也是女人吧？怎么能帮著这样的变态为虎作伥，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闻讯而来的姜镇泰带著全家老小将两名NIS特工围在中间一通骂，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最后还是让那个小白脸灰溜溜的开著雷诺Master跑掉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是辆监控车的？”史丹利脸上写满了好奇。
虽然和杰克同样都是FBI探员，但常年在实验室里待著的他平时也就处理点可疑的危险包裹之类，基本没有外勤经验，对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新奇。
“那车的车窗贴膜漏光。”哪有正经车大晚上的停在小区路边，驾驶室没人，车厢里却偷偷开著灯偏偏还半点不带晃的。
装在家里的摄像头留著等姜镇泰老婆回家慢慢拆，虽然赶走了监控车，但房子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了。
照例找了个路边摊烤肉店，一行人在外面找了个僻静点的角落边吃边聊，结果姜镇泰的小姨子朴敏荣死皮赖脸的非要跟著。
“手机没收，禁止上网，一旦发现你有异常，我直接把你关进美军驻地，找七八个黑人大兵24小时监视你。”
哪怕是面对杰克这样的吓唬，这小妞依旧拉著自家欧巴的胳膊在那里拼命点头，而被她拽著的林哲令也是一脸尴尬，显然拿她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