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一愣，脸一下子涨红了。
两人在读书的时候没少互相冷嘲热讽，可是至少都还算是文明。
现在的白陌也不知道怎么了，给人一种浓浓的市井气。
哪儿还有半点高中生该有的稚嫩。
刘强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词，只能红着脸指着他。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洛菡也是皱眉，倒不是觉得白陌说话有问题。
而是从昨晚开始，她感觉白陌变了。
变得特别陌生。
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的哪个白陌了。
难道，真的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拒绝了表白，不当男女朋友，就不能再当朋友了吗？
想到这，江洛菡又开始心塞了。
几次张嘴，始终都没有说出话来。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谈恋爱而已...”
声音虽然很小，还带着些许自责。
周围的人也听见了。
刘强恶狠狠的瞪着白陌，似乎在责怪他惹自己女神不开心了。
倒是苏婉，看了看江洛菡，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白陌却是连连点头拍手叫好。
“嗯嗯嗯，这是好事！”
“你们青春正好，就该志存高远，好好读书报效祖国，别整天想那些情情爱爱的虚度光阴。”
这话一出，连苏婉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你不是吗？”
白陌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次没有摸到刺手的胡渣...
愣了一会后把抽完的烟掐灭后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我啊...”
“我的青春喂了狗...”
“更何况，我是个俗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赚点钱，多找几个女朋友一起...”
白陌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江洛菡一阵怒吼。
“白陌！”
一向恬静的她少有的愤怒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是狗？”
在高中，所有人都知道，白陌的青春，就是江洛菡呀。
江洛菡说完，就朝着白陌扑了过去。
“我狗给你看！”
这还是几人第一次见到江洛菡这个样子。
顿时长大了嘴巴。
“你真咬啊！”
白陌也没想到，江洛菡会真咬下去。
看着小臂上深深的牙齿印眉头一阵抽搐。
关键是明明是自己被咬了，江洛菡却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红着眼眶看着他。
“气消了？”
“气消了就走吧。”
白陌觉得莫名其妙，简单的擦了擦手臂后，转身就走了。
今天和他们一起是去看望老舒的。
再这样闹下去，鬼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中午饭。
如果赶不上，那可就亏大了。
看着白陌的背影，江洛菡还呆在原地。
苏婉拉了拉她的手，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婉...刚刚我为什么会生气啊？”
苏婉眨了眨眼睛，疑惑着问道。
“因为他说你是狗？”
江洛菡嘟嘟嘴，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最生气的，好像不是这个原因...
而是白陌的另一句话...
不过她自己却不愿意承认，只能应和着苏婉的话。
“就是！就是这句！！”
“他居然说我是狗！”
苏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了。
“我们也走吧。”
“嗯嗯嗯。”
刘强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以前白陌也会跟江洛菡开一些玩笑逗弄她生气，可江洛菡从来没有上口过啊...
不过此时的他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
“洛菡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白陌这是自暴自弃了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我还有机会...”
第6章 纯粹的老舒,唐突的礼物
这次去看望老舒是大家提前说好了的。
不止江洛菡她们，还有十来个人一起。
只不过大家不顺路，就约好了在舒老师楼下集合。
白陌几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手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东西，甚至还有人买了烟酒。
两手空空的白陌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洛菡来了！”
江洛菡一直都是人群中的聚焦点，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还有几个同学马上就到了，我们再等等吧。”
说话的是个短发女生，在看到江洛菡后就小跑着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在看到了一旁的白陌后，略微有些意外。
悄声在江洛菡耳边问道。
“你不是拒绝他了吗？怎么还跟着你呀？”
江洛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他要跟着自己，是自己去叫他的呀...
想了想后说道：“今天是来看舒老师的，大家都是同学...”
那女生还以为是白陌还没死心，只不过江洛菡不好明说才找了个借口。
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看老师哪儿有什么都不带的呀，明摆着就是想跟着你才来的...”
江洛菡看了白陌一眼，在路上的时候她提醒过白陌买点礼物，可白陌却是不以为意。
开始还以为他是没钱了，悄悄说自己可以帮他买，可还是被拒绝了。
以白陌的话来说就是老舒在我们还没有经济独立之前，是不愿意收我们用父母的钱给他买礼物的。
你送得越多，他就越不开心。
等着被骂吧。
老舒能被这么多学生爱戴，是有原因的。
三尺讲台，两袖清风，一支粉笔。
白陌后来见过很多人，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像老舒这么纯粹的。
可惜啊，天妒英才。
在不到六十岁的时候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白陌参加葬礼的时候才从老舒家人那里知道，在给他们当班主任的时候，老舒的肺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不过他谁也没告诉。
04年的时候大多数学校还没有无尘粉笔，再加上老舒爱抽烟，自然也就加剧了他的病情。
“人都齐了，我们走吧。”
十来分钟后，人都到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单元楼。
老舒住的是80年代修建的教师公寓，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淋后略显破旧。
楼道有些狭隘昏暗，十多个人显得特别拥挤。
老舒还不知道他们要来，在师娘开门看到这群学生后特别惊喜。
连忙招呼大家进去。
“快进来坐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