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曹大军总感觉曹母应该是没吃饱。
“妈，您吃饱了吗？”
趁着曹晓晓吃完进屋，曹大军道：“之前我还带回来一点面包，您在吃点？”
“不用了，吃饱了。”
曹母摆摆手：“岁数大了，吃不了多少东西的。”
“还是再吃点，您一会还得上班，忙起来容易饿。”
曹大军坚持着去了隔壁自己屋，从仓库空间中拿出一个个单独包装的小面包，拆掉包装后，拿过来让曹母吃。
就算曹大军拿出来十来个小面包，曹母也只吃了一个，然后就说什么也不吃了。
这就是母亲，什么好吃的都不舍得多吃，都要留给孩子。
“晓晓拿着去学校吃吧。”
看到曹母说什么也不吃，曹大军也没坚持，拿起两个纸袋，给曹母包了两个，万一工作时候饿了，可以垫吧一下，剩下的都给了曹晓晓。
“谢谢大哥。”
“你在家等着吧，我先去送晓晓，等回来了，我领你去街道办。”
“我也一起送晓晓上学吧，就当认认路，以后可以接晓晓放学。”
曹母思索了一下，同意了下来。
红星小学隶属于教育局和红星轧钢厂双管单位，所在的区域也在红星街道内，距离南锣鼓巷只有十分多钟的路程。
不多时，曹家母子女三人就到了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非常多的。
曹晓晓今年12岁，上小学四年级，曹大军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还有七年起风，最多最多也只够曹晓晓上到高中毕业，根本就来不及考大学了，这对想让两个妹妹都考大学的曹大军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啊。
赶上这个时期，只能说曹晓晓的运气不是很好了。
再去街道办的路上，曹大军问道：“妈，大妹和晓晓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大妹学习成绩本来还是很好的，没有意外等明年高考，还是有机会考上大学的，只是你父亲过世后，对大妹的打击有点大，学习下降的厉害。”
“而晓晓就差了不少，以现在的学习成绩来看，别说大学了，中专都够呛。”
在说到小女儿的学习成绩的时候，曹母和后世的学生家长一样，满脸苦涩。
“这样啊。”
曹大军沉吟了一下，心里感觉这也并不算什么坏事，毕竟考不上大学，就可以快点进入工作状态，只要有了工作，将来上山下乡的事情，就不会摊在自己两个妹妹身上。
步行了半个小时，这才来到街道办的大门口，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在这个年代，街道办这样的政府单位，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小楼，能有一个独立的院子，已经是不得了了。
“曹姐，来上班啊？”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曹母走进了院子，连忙打了声招呼。
“嗯，你来这么早啊？”
“嗨，这不想着打扫打扫卫生嘛，就早点过来了。”
女人看到站在曹母一旁的曹大军问道：“这位精神的小伙是谁啊？”
“不会是你家晓雯的对象吧？”
“别胡说，这是我大儿子，刚当兵转业回来，这不我领着来咱们街道办准备安排工作的事情。”
曹母说着话，又对曹大军介绍：“这是我街道办的同事，郑音，你叫郑姨就行。”
“哇，曹姐，您儿子都这么大啦？”
郑音先是惊讶的张开了口，随后看到曹大军想要张口叫姨，连忙阻止：“别曹姐，咱各论各啊，大军，你叫郑姐就行。”
“好的，郑姐。”
看到两人打完招呼，曹母道：“好了小郑，你先忙着，我去找王主任。”
“嗯。”
郑姐点着头看着曹母二人走远，口中念念：“没想到曹姐的儿子这么精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得好好打听一下，小姑子好像还单身呢，如果能撮合一下，正合适。”
第13章街道办王主任
来到主任办公室，曹母让曹大军先等一等，自己先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曹母这才示意曹大军进去。
王主任是个四十多，五十来岁，长相有一些慈祥的女人，但，看过剧的曹大军可是明白，王主任可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剧中提到过，这个王主任也是早早就参加了革命的巾帼战士，只是建国之后，脱下军装，帮助国家安稳一方。
所以说，这位看上去有些慈祥的女人，严肃起来，那也是不得了的。
“王主任，这就是我儿子，曹大军。”
王主任没站起来，坐在座位上看向站的笔直的曹大军，点了点头：“有个军人的样子。”
“首长好。”
曹大军立正敬礼道。
看到曹大军如此正式，王主任也站起身，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军同志好。”
“给我看看的你的 档案。”
曹大军连忙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王主任，里面记载着曹大军十年军伍生涯的资料，当兵时长，立功受奖的情况，行政等级等等，非常齐全。
“嗯？”
刚看了一会，原本表情还很轻松的王主任，突然抬头看了曹大军一眼，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王主任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曹母和曹大军的眼睛，曹大军并没觉得有什么，却让不了解情况的曹母心头一跳。
红星街道办成立开始，王主任就在这里工作了，只是当时的王主任还是副主任，而曹母也是在那个时候，进入街道办工作的。
和王主任共事多年的曹母非常清楚，王主任的性格平时非常随和，很少有严肃的时候，可一旦有了这个表情，那就意味着事情有些严重。
可自己的儿子是当兵转业回来的，有什么事情值得王主任这么严肃呢？
曹母心情忐忑的看了看曹大军，又看了看王主任，不由有些麻爪：“难道大军在部队犯了什么错误？”
“好，很好。”
突然，王主任大声叫起了好，让心里担忧的曹母吓了一跳，连忙问起：“王主任，大军犯什么错了吗？”
“犯错？”
王主任有些疑惑，随后就清楚曹母是误会了：“别紧张，你家大军非但没犯错，还有功呢。”
“有功？”
“什么有功啊？”
曹母一头雾水，不知道王主任话语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大军回来后没和你说过吗？”王主任看着曹母。
“没有啊。”
“大军在部队上，立了一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和五个三等功，你家大军可是国家的功臣啊。”
王主任表情严肃的对着曹大军敬了一个军礼，但凡是在部队上立下一等功的，那绝对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三等功站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家属领。
立了一等功，没有几个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作为曾经的军人，王主任此时对曹大军是说不出的满意，这一礼，是一个老兵向一个立下功勋的战友所敬。
曹大军目光坚定的回了一个军礼，那眼神仿佛再说，守土杀敌我辈之责任。
曹母并不知道这些，但，她也是从战争中经历过来的，也知道曹大军立下这些功劳，背后所需要的付出，用一句话讲，这是用命换来的。
“呜呜......”
曹母用手捂着嘴，眼眶红润的哭了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兵这些年，定然经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妈，我这都回来了，别哭了。”曹大军看到曹母如此，急忙装作轻松的安慰起来，但，他心中却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些，确实不轻松。
“好，好，妈只是高兴，我儿子为国家建功立业，妈高兴。”
“对，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是最光荣的事情。”
安慰了好一阵，曹母才停止了流泪，转头看向王主任：“王主任，那您看大军的工作怎么安排？”
“大军啊，你有什么打算吗？”
王主任轻声道：“你的档案无疑是出色的，而像你这么出色的转业军人，当然是优先安排。”
“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尽量帮你安排。”
对于为国家立功的曹大军，王主任内心是非常喜欢的，只因她曾经也是这样的军人。
“王主任，不瞒您说，我这之前受了一次伤，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加上父亲刚刚去世不久，想着多照顾一下家里，所以暂时不想做太过忙碌的工作。”
曹大军把自己的需求提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点点头，王主任也清楚，曹大军既然立下过一等功，那肯定是不轻松，如今转业回来，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职位，恢复一下身体，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像曹大军这种情况，就算是在部队之中，受了重伤之后，也是会安排在后勤，疗伤，修养几年，才能安排适当的工作。
“红星轧钢厂，就是你父亲原来的国营厂，如今轧钢厂正在扩建中，据说要扩建到一万人以上，正缺少能力强的干部。”
王主任想了会：“大军，你看去轧钢厂怎么样？”
“原本看你身体状态挺好，好像着让你去刑侦那边，可既然还没恢复好，那就先去国营厂里工作。”
“服从领导安排。”
“既然如此，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拿去红星轧钢厂，我会在心里写明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尽量在后勤方面安排一个工作，这样的工作既重要，却又不劳累，正适合你恢复身体。”
“谢谢您，王主任。”
“谢什么，我和你妈可是多年的同事和姐妹了。”
王主任拿出纸笔开始写推荐信：“这是上班期间，如果下班了，就不要老主任主任的叫我了，直接叫我王姨，这才亲切。”
“是。”曹大军没有拒绝，而是朗声应道。
“军人就应该这样干脆利落。”
不多时，曹大军拿着王主任写的推荐信，向着街道办外面走去，曹母并没有跟在身后，而是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看着手中的推荐信，曹大军微微一笑，事实上这个轧钢厂的推荐信，完全是在曹大军的预料之中。
只因红星街道办能够安排的工作，也就是红星街道的派出所，在往上就是公安一系的工作，毕竟这个年代转业军人在公安口是非常吃香的。
不过既然曹大军去不了，那几乎就是红星轧钢厂了。
一个是红星街道办管理的这一片，红星轧钢厂是最主要的国营厂，另一个就是红星轧钢厂规模大，可以安排的工作也多，足以满足大部分街道办的安排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