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两边把真腊人霍霍的差不多了,闯军找个时机退回安南去,给宣德皇帝上表认个错,称个臣,叫声爸爸,给大明皇帝一个面子就行了。
毕竟真腊国王都婆罗都没朝贡过宣德皇帝朱瞻基,谁在乎他啊?
宣德皇帝朱瞻基真正在乎的是,放任闯军占领真腊的话,大明南方会被其威胁。
于是闯军和明军打起了点到为止的默契战,明军进了安南之后,向西进军真腊北部,闯军“节节败退”,帮真腊国王都婆罗,收服北方一个又一个的木头寨子的“城池”。
宣德十一年,五月。
明军战力之强,让关注着战局的东南土著势力沉默,区区三个月,真腊北方光复。
真腊国王都婆罗克复北方通王城,令真腊人箪食壶浆,以迎大明王师。
只是嘛!
都婆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拆的七零八碎通王城皇宫。
往日的皇宫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各种零碎不值钱的玩意儿丢了一地。
明军告诉真腊国王都婆罗,这是气急败坏,不甘失败,最后逃跑的闯军抢了皇宫,这倒是也说得过去。
但你明军告诉我,闯军狼狈东逃,抢点小玩意就算了,他抢我皇宫的辣么大根的柱子,是嫌跑得太快吗?
第七百一十一章:明闯眉公河三角洲大会战
明军赶跑了闯军之后,真腊人复归原来的王都通王城。
只是这通王城的真腊人有点少,闯军裹挟了不少人,真腊的男人个子矮小,天生就是种地的天才,真腊的女人挑出白的之后,也可以可以给二狗子延续香火啊!
真腊国王都婆罗望着塌成一片废墟的皇宫,行人稀少的王都,他简直欲哭无泪。
到底是哪个缺了大德的人,拿走皇宫里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也就是了,你还扒了皇宫大殿所有的承重柱,把好好的皇宫都拆成了工地了。
“呜呜呜!额滴皇宫没了!”
真腊国王都婆罗跪在皇宫的废墟前,抬头45度望向天空,悲泣欲绝。
“大王!请节哀啊!这闯贼当真是不当为人子。”
王宇对真腊国王的遭遇表示同情。
王宇表示,哦……不是……闯王表示,谁叫当地向导告诉他,真腊皇宫的这些承重柱,是来自登流眉最好沉香呢。
再说了,明军……额……不是……闯军不是还给都婆罗剩下个石墩子嘛,重建起来还是有地基的嘛!
王宇倒是不认识什么登流眉的沉香木价值,但架不住运送粮草来换盐引的商人知识丰富啊!
一个精干的大明商人,带着止不住的欢喜,深情的抚摸着明军大营之中,掀开大车毡布后,露出的大圆立柱的木头,不时的还贴脸上去闻一闻,丝毫不在意上面的灰尘。
这样的大车,在明军大营之中,还有百辆有余,这可是晾晒处理好的沉香,不需要三五年时间的处理,拿回大明就能换钱。
见到王宇过来的时候,这喜笑颜开的商人,连忙笑呵呵的躬身拱手。
“小民见过大将军!”
王宇点点头,算是受了他这一礼。“起来说话吧!说说这一百大车的沉香,你们宝源商号能吃得下吗?”
这宝源商号的精干商人,笑着起身答话。
“大将军!在《岭外代答》卷七,沉香云,条中记载:沉香来自诸蕃国者,真腊为上,占城次之。
真腊种类固多,以登流眉所产香,气味馨郁,胜于诸蕃。
若三佛齐等国所产,则为下岸香矣,以婆罗蛮香为差胜,下岸香味皆腥烈,不甚贵重,沉水者,但可入药饵。”
说着,这商人拎过来一个装满水的水桶,之后,撇了大车立柱上的一截木茬子,递给王宇闻了闻。
“大将军!这沉香香韵通透,纯度很高,没有木头味,用手拿在远处也能闻到香味,浓度也是不低。”
之后,这宝源商号的商人将沉香木的木茬子丢了进水桶。
这木茬子直接沉底,沉水的自然是最好的,因为油脂含量高,而油脂又是味道油线等其它一切条件的基础。
这来自宝源商号的商人自信开口。“大将军,由此可见,这些木材,都是来自真腊登流眉的最顶级沉香,气味馨郁,远胜于诸蕃。”
王宇对啥识别沉香不感兴趣,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就告诉我这两百大车的沉香,你宝源商号吃不吃得下,能给多少钱就行!”
宝源商号属于徽商,在大明南方,算是比较有实力的商号,是江南商业繁盛的代表之一。
他们家货物种类繁多,涵盖了应天丝绸、江西瓷器、岭南铁锅、安徽茶叶等各地货物,还做着粮食的生意,这次是来王宇这赚盐引的,顺道回收明军战利品。
关键是这些大明的大商号,会发行一种大额银子的平兑凭证,就是大家熟知的银票。
当然了,在大明,银票是不能用于直接用于生活交易的,毕竟没有全国性的连锁钱庄兑换,普通的百姓日常还是铜钱为主。
后世大青的晋商,倒是差点联合起来,在北方弄出了一个钱庄银票通用兑换体系,可惜被各种复杂的历史原因淘汰了。
最终宝源商号的徽商权衡之后,给这两百大车的沉香原木,估了一个合适的价。
“大将军!这两百车的沉香木,要都是产自登流眉,那我给您个实价,两百六十万两银子,您也可以找其他商号的人再印证。”
王宇颔首而立,一脸笃定嘀咕。“这两百车沉香木是不是从登流眉产的,我倒是不知道,但都婆罗好歹是一统真腊的雄主,倒应该不至于用假货充点门面吧!”
对面宝源商号的商人听得王宇嘀咕,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心里默念:对了对了,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真腊的皇宫,明明就是闯贼毁了的嘛,能关我大明天军什么事呢!
王宇摸了摸自己人近中年的黝黑大胡须,倒是也不在意价钱,反正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嘛!
“这两百车沉香木,留下二十车,剩下的作价两百万两,交给你们宝源商号。”
“如此就多谢大将军了!”
这宝源商号的商人脑子转得快,知道能占三十多万两的便宜,立马就把刚才知道明军秘密的恐惧,抛之脑后了。
“当然了,我可不是让你白白占便宜,你们宝源商号要替我把这二十车沉香送到顺天去。”
大明宣德时期,沉香木在大明已经被广泛用于制作香炉、熏香等用途了。
王宇已经想好了,十车当然是进献给宣德皇帝,另外十车,则是送去靖国公府,让胡善祥自己留一些用,剩下的看着给顺天的勋贵们分了。
“对了还有!”
安排完宝源商号帮自己运沉香之后,王宇又想起点事。
“大将军你请尽管吩咐,我们宝源商号一定尽心竭力的帮您办事!”
这宝源商号的商人在他让利三十万两之后,都恨不得把王宇这定国大将军当爹供起来了。
“嗯!有心了”王宇认可的点点头,王氏一族的人经商的时间太短,底子不足。
可没有和这些从元代传承至今的世代经商的大商号有实力,这也是王宇没有让他们王氏的商人吞下这批沉香的原因。
不是王氏经商的族人没有这个财力,而是他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来把这两百大车的沉香,安全无虞的运回中原。
“听着,那两百万两银子,我一个月后要看到五十万两的现银,其他一百五十万两换成银票结算,我相信你们宝源商号不会赖我手下那些大老粗的帐吧!”
这宝源商号的商人,听得王宇的言语中的警告之意,自然是被吓得冷汗淋漓,连道。“不敢!不敢!大将军我宝源商号经营三代,自然是不会坏了自家名声!”
王宇要五十万两现银,那自然是为了给士兵发赏钱。
主要是这次出征,北方的辽东卫还好说,士卒拿的是全饷,南方征调的各卫的士卒,那可是被各卫指挥使漂没了多少粮饷。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王宇自己发财,提携一下手下的勋贵武将进步,当然也不会忘了一些拼死死活的底层士卒,以后还要他们给自己拼命呢。
毕竟明军满饷不可敌嘛!
至于这个分配比例嘛!
两百万两银子,王宇带头令人拆的真腊皇宫,拿一百万两不过分吧!
他拿了,手下那些大小勋贵将领才敢拿,拿个五十万两,争取进步。
剩下的则是五十万两现银了,八万战兵拿二十五万两,后边的十四万辅兵拿二十五万两银子。
大头兵拿的是现银,等宝源商号的商人运来,战事结束就发。
勋贵武将们,王宇则是给银票,到了顺天,他们再找自行找宝源商号的钱庄兑付。
知道宣德皇帝朱瞻基为啥不放心,让王宇这个定国大将军统领大军打仗了吧?
每次大明士卒跟靖国公出去打仗,胜利的同时,还能时不时分到点外快,明军士卒怎么会不愿意为他效命呢。
大军在外,这么时间长了。
到时候,大明的将士还能听他这大明宣德皇帝的圣旨吗?
不过现在最烦恼的不是宣德皇帝朱瞻基,而是真腊国王都婆罗。
为了尽快送走天天找真腊要粮草,一直在真腊北方找食的明军,都婆罗决定和明军组成联军,共同讨伐闯贼。
在真腊人收刮了南方,送来了一批粮草之后,王宇还真同意了联合了真腊军,一同追击闯军,结果……
时年六月,夏。
眉公河河水下降了许多,也没引起土著的警觉,夏季炎热,这条有三个亲儿子(安南,真腊,暹罗)一个干儿子(南掌,灌溉轮不到我,泄洪我必遭灾)的母亲河,夏天酷热,变得少水,也是很正常的事。
闯军和明真联军,于眉公河中段的三角洲平原,爆发了此次明军征讨安南以来,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会战。
闯军留下五万二狗子在三角洲平原断后,明真联军约定好进攻的时辰,然后大举进军,准备在三角洲展开队伍,进行一场大决战。
结果
明军统帅王宇突然窜了,当场令明军大军停下,等他窜完再进军。
明军好巧不巧,错过了与真腊军约定的进军时辰。
“大明上将军,我真腊军已经和闯军交战了,还请大明天军速速出兵相助啊!”
真腊军派来使者来到后方明军大营,催促明军进军。
“哦~”
躲在恭帐后的王宇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吼声,对着帐外的真腊军使者道。
“本将军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别急,等本大将军拉完这泡屎,耽误不了什么大事的。”
真腊使者被应付走了,王宇这才从臭烘烘的恭帐走出来,嘴里对着离开真腊使者的背影骂骂咧咧。
“靠!刚才劳资正吃着卤肉呢,现在一下子食欲就没了。”
一个时辰之后,明军还是原地杵。
你就不兴王宇便秘时间长了点吗?
当五万二狗子和三万真腊军,在眉公河低矮河床边缘的平原上厮杀大战。
群山之间,眉公河上游犹如一道小溪的河流,突然像是吃了隔夜的鼠头鸭脖一样,喷射了。
浑浊的眉公河水倒卷着碎石、泥沙、树木残枝,自群山之间奔涌而出。
眉公河这个之前还宛如涓涓细流的温婉少女,秒变超市抢鸡蛋的狰狞大妈。
山洪直接漫过干枯的河床,把三角洲平原上厮杀的五万二狗子和三万真腊军冲的七零八碎。
眉公河下游的暹罗、南掌,到处飘着泡发的肥料,一旦处理不好,来年不仅影响庄稼收成,爆发瘟疫才是大事。
东南亚这地方,不仅热还潮湿,一热一潮湿,瘟疫是不是就更容易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