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又见面了！”
二胡少女摸了下眼角，翻了个白眼就想怼人，不过被旁边的秋儿拉了一把，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阴魂不散！
黄兴辉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和对方寒暄问好，所以只是脚下略微停顿说了一句：“是挺巧的。”
说着就欲和他们擦肩而过。
然而，那田弯却俨然一副有事找他们的样子：“等一下！”
黄兴辉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望过去：“有什么事情？”
“我觉得，关于乐队替补的事情，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田弯收起笑容，表情认真道。
这回不用黄同学开口，他旁边的秋儿已经冷冷拒绝了：“抱歉，不可能，你死心吧！”
田弯也不气馁，而是扫视了春花乐队的所有人一圈，胸有成竹道：“我们乐队过阵子就能买到几首不错歌曲的版权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峰花乐队从此就可以脱离最底层小网红的阶段，正式踏入娱乐圈，接到报酬更高的商演，然后再经营一段时间，就有钱请到作曲人给他们量身定制作品……
黄兴辉等人脑海中闪过这样信息，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羡慕来。
平行世界大家对版权的重视程度比起地球来说远远高出了很多。
一首歌曲的版权，并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尤其是一些大火的作品，名气越大，公司对于版权握得越紧。
所以很多时候，没有关系，没有渠道，一个小歌手能够表演的作品非常有限。
许多歌曲的版权小歌手都没有购买的渠道。
也因此，在这个圈子内，如果没有自己的作品的话，能够演唱歌曲的多寡，也是一个这些歌手商业价值的体现。
翻唱不是想翻就能翻的。
不过购买版权一直都不是黄兴辉想走的路。
念头转动间，他就将这丝情绪抛出脑后。
如果狠狠心，他其实也可以找到关系买到一些歌曲的版权，可惜这样就和他们加入社团，成立乐队的初衷相违背了。
他们想要做出的是自己的音乐，退一步说，即使他们自己写不出来满意的作品，也不想随便买一些作品版权去商演，他们只想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
比如那首《囍》，黄兴辉就非常喜欢，可惜他自己一直不好意思向鲸落开口买版权，主要也是觉得自己买不起。
他知道鲸落也许根本就不会收他多少钱，不过作为同学，他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占便宜。
黄心辉心里百转千回，面对田弯自信的笑容，面色平淡道：“承蒙看得起，不过不必了！”
再三被拒绝，田弯有些不悦。
如果不是因为春花乐队的这些人乐器水平比起大部分人都高超的话，她也不会一直笑脸相迎，想将他们拉入自己队伍了。
不知好歹，她内心有些火气，似笑非笑道：“怎么，看不上我们这座小庙？”
站在黄兴辉身后的小月是最见不得她这样姿态的，当即毫不客气怼道：“对，就是看不上，怎么了？”
田弯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听说你们是浩瀚大学的学生？怎么？是抱上你们学校里的哪条大腿了？”
她话一说完，峰花队伍中的一个男生就笑了起来：“队长，你也太逗了，他们如果能够在学校里抱上大腿，还跑来这里做什么小网红啊？”
另一个男生接口道：“而且是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的网红！”
剩下的女生捂嘴轻笑地接话道：“你们不要这么说，浩瀚大学知名校友还是有不少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鲸落！听说还是在校生呢，说不定他们是有机会认识的呢！”
这下子那两个男生脸上的讥笑更加不收敛了，就像演相声似得，你一句我一句的：
“这万一走了狗屎运，让鲸落给写一首歌，啧啧啧……”
“那这么说，出了这个大门，人家是不是就大红大紫了啊？”
“到时候请一定要记得我们啊，给你们做替补哦！”
“……”
第165章 放弃治疗后
对面几个人的说话语气和神态实在刺耳让人生厌。
如果自己此时摘下口罩，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于海还没付诸行动，黄兴辉就拉住了他的胳膊，显然是让他不要冲动。
于海转头看过去，发现黄兴辉并没有看他，他只不过脸色略微有些恼怒地瞪着对面四个人，显然是不准备开口争辩了。
而春花乐队的另外几位小姑娘则表现得怒气勃发，眼睛瞪着嘲讽他们的峰花乐队，似乎有火光要冒出。
黄兴辉此时只感觉自己脸色一定臊得通红。
他甚至连瞄一眼鲸落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同学面前，尤其是鲸落面前这样遇到这样的场面，简直让他社死当场。
如果再和对方对骂起来，那就真的太丢份了。
而且，其实他也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对方的。
难道和这些人辩驳自己确实认识鲸落吗？
黄兴辉并不想将他和鲸落的友谊当成给别人炫耀的东西。
这样的话，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更何况这是在鲸落面前。
田弯听自家队员的调侃声，也觉得万分好笑，不过她见对面几个人脸色阴晴不定，也怕闹起来不好看。
毕竟这样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同一个圈子的人。
“好了！”她摇了摇头，制止队友的继续调侃，看着黄兴辉等人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就不再管黄兴辉等人，转身朝里而去。
和涵涵以及小夏一起拦住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前和对方干一架的小月和秋儿两人，黄兴辉努力平复下内心的羞恼，低声说道：“走吧！”
这个过程他的视线没有投放在于海身上，主要是觉得太尴尬了，不知道怎么应对。
于海沉默地跟着他们走出公园。
一路上，两个男生都很沉默，几个少女倒是不停发泄着怒气。
“好气啊！”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买到版权了不起啊？我们还不屑购买呢？”
“可恶，不知道出卖了什么换来的关系，恶心！”
“队长，你要加油啊！写出好作品一炮而红，鸡犬升天啊！”
“还敢提殿下，殿下的性格那么好，绝对不会狗眼看人低的。”
“鲸落确实不会，不过人家确实也不可能帮我啊！”
“一切都得靠自己。”
“不过，我真的好想认识殿下哦！”
“……”
少女们发泄了一会儿，转眼想到自己等人即将面临的处境，又都纷纷陷入沮丧和沉默之中。
黄兴辉全程没说话，带着队伍来到演出人员的准备间。
乐队五人加上一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朋友的于海，找了六张塑料板凳安静地坐下，气氛沉凝。
对于春花乐队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正式演出，然而获得的回馈是他们此前做梦都没想到的。
大学还没毕业，他们就惨遭社会的毒打了。
原本她们以为，过往十多年日复一日的苦工，自己等人的演奏水平比起那些小网红好太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应该是在降维打击。
想象中的，应该是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的场面。
然而，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差距，远比她们预料的大很多。
这个圈子就是如此残酷，不会有人在意你背后付出了什么，登上舞台，观众不买账，就是最大的无能。
于海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挽回一些年轻人受到打击的自信心。
不过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就他个人来说，春花乐队演奏的作品，确实不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黄兴辉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队友道：“今天晚上可能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四个女孩子神色都有些难过，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看着女孩们难过的样子，黄兴辉突然咧嘴笑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开心玩一把吧？”
“玩什么？”
“不去管大家会不会喜欢，我们演奏自己喜欢的，今天演奏新曲子怎么样？”
“可是你新曲子你不是还没完成吗？”
“后面的部份我们各自solo好啦，浪一下嘛！”
四个女孩面面相觑，突然，二胡少女最先兴奋地站起来：
“同意！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紧接着是秋儿：“即兴发挥啊！我感觉自己要火了！”
小夏和涵涵也微笑道：“也许这个主意不错！”
于海看着突然莫名兴奋，跃跃欲试的五个人，有些失笑摇头。
果然，能和黄同学混在一起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趣味相投吧！
看着五个人热烈的讨论着，于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搅了他们兴致比较好。
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于海转头去了之前黄同学介绍的那家私房菜馆，点了一桌饭菜，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都给春花的五人打包了。
让鲸落这么一个大明星给自己打杂，黄兴辉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鲸落是完全不在意的，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说好要请客的，他不会食言。
吃过饭，于海又在集市中溜达了一圈儿，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九点。
这一次，于海早早来到黄兴辉他们所属的古风舞台下等待他们登场。
今天晚上的五个年轻人表演得分外卖力，活力四射。
半个小时后，于海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为了支持同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给他的感觉，今天晚上的春花乐队的五个人是没有起错乐队名称的。
放开了束缚后，他们像脱缰的野马似的，拉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