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包车就如同一个活棺材一样。
山鸡腿上一疼,也顾不上其他,拉开车门就跳出去,然而却看到后面一辆卡车堵住了退路。
同样十几个人拿着枪开枪射击。
“我艹你妈!”山鸡怒骂一声,刚掏出枪就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阵剧痛,随后轰然倒地。
“山鸡!”陈浩南从车中摔出来就看到山鸡倒地,随后同样被数发子弹打中,视线开始模湖。…
……
与此同时,高雄,忠字堂的堂主刚从一间大楼中走出,身前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男子便将报纸扔到一边,冲着他连连开枪。
十几分钟后,高雄另外一处地方,义字堂的堂主才从车上下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这两个人都是三联帮中势力颇大的堂主,而且都对丁瑶代帮主有些不满,正派人前往花旗和雷功的儿子接洽。
干掉这两个堂主之后,王建军等人转了一圈,又干掉一个支持丁瑶的小堂口堂主,然后匆匆撤离。
……
顾笙挂了电话对阿东笑道:“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动物,记忆只有三秒,哪怕前一秒刚刚掉进个坑里,三秒后就会忘掉?”
“大老,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深奥?你知道的,我没上过学嘛。”阿东笑道。
“单英,你知道么?”顾笙问道。
“应该是鱼吧?”单英想了想道。
“不,是他妈的陈浩南啊,哈哈哈哈!”顾笙笑了半天,伸手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同一个坑能踩两次,上次在澳岛被接头人卖了,这次在湾岛竟然还会踩进一个坑里,又被接头人给卖了。
简直是没长脑子啊!
“你们怎么不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阿东立刻配合,虽然他不知道笑点在哪,之前澳岛的情况他不清楚,这次湾岛的情况他同样不清楚。
“靠,笑的太假了,比哭还难看。”
“小结巴在医院?”顾笙问道。
“是啊,笙哥,一直没醒。不过陈浩南在离开前把钱都存到医院账户上了。”阿东说道。
“醒了告诉我。”顾笙随口说道。
好歹是同门一场,陈浩南都挂了,自己多少帮他照顾一下家人。
顾笙起身前往公司赚了一圈。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扩张又开始减慢了。
一方面是之前开了不少店,招募新员工以及培训都需要时间。
而且繁华区域都有了分店,剩下的就是继续填充在各个区域。
另外一方面,则是马上就要过年了。
顾笙转了一圈,问了一下情况,一切都按部就班,没什么需要自己关心的。
尤其之前的盛安地产之后,一些消息灵通的都知道金丰置业不好惹,背后是道上的红人。
小公司惹不起,不敢惹,大公司不急着入场,甚至根本看不上这部分市场。
而公司的账上如今也宽裕不少,足有八百多万,一个月就是四五百万的进账,而且营业额还在提升。
最近开始出售物业的业主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一些是大型物业,比如写字楼,甚至是别墅之类的。
“阿笙,你看看这个别墅怎么样?”港生兴致勃勃的拉着顾笙看照片。
“靠,都跑西贡去了,那地方空气里都是鱼腥味。”…
西贡和清水湾的别墅都有,一栋数百平带院子的现在还不到一百万。
“要看你自己看,喜欢就买下来等升值。反正港岛的房子早晚会涨上去。”顾笙不在意道。
哪怕他知道西贡和清水湾的别墅以后会暴涨,也不怎么在乎。
买下来投资可以,不过现在能投资的楼盘和商铺太多了,几乎随便闭眼买一个,以后都能涨到天价。
搬过去住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就喜欢热闹,就喜欢醉生梦死灯红酒绿,就喜欢每天搂着大波妹。
他现在住的那个顶层,住的就挺舒服的,能俯瞰大半个铜锣湾。
站在窗口就能将繁华收尽眼底。
“阿笙,那你陪我逛街去吧。”港生拽着顾笙的胳膊撒娇道。
“真麻烦,走吧。”顾笙不耐烦道。
陪着港生去商场转了一圈,顾笙又来到铜锣湾的一处酒楼。
进门之后就看到一些人在等着自己。
“人到的这么齐,我没来晚吧?”顾笙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人到就行了,都知道你忙嘛。”飞龙笑道,态度倒是很温和,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听着很舒服。
“说起来大家都是邻居,难得坐的这么齐,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正兴社的福爷。”飞龙指着一边有些稍胖,身材不高,头发花白,还有些地包天的五十多岁男子说道。
“江湖后浪推前浪,看到靓笙,我就觉得我该退休喽。”福爷笑道。
“这是德字堆的天哥。”飞龙指着下一人道,天哥四十左右,同样身高不高,不过比福爷要壮实多了。
“这是水房彪,跟天哥是同门。”第三人是个四十上下,身材消瘦的男子。
“这位是八两金……”第四人年纪也不小,有五十多岁。
飞龙笑眯眯介绍,这几人就是铜锣湾另外几个社团的话事人。
顾笙在铜锣湾最大,九条街占了足足四条,而另外几个势力虽然远不如顾笙,但若是联手,也未必不能和顾笙碰一碰。
顾笙背后有洪兴,可他们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比如水房彪和天哥都是号码帮的字头。(号码帮最早有很多是汽水厂的人,而水房就是汽水厂的意思)
“至于我身边这位,是阿豹,铜锣湾这边都是他在管,我已经不碰这些了。”阿豹身形彪悍,带着副眼镜。
“都知道你是生意人了嘛,还要去选什么乡议会。”天哥笑道。
“既然不碰了,那就彻底不要碰嘛,一只脚踩着黑,还想把自己洗白啊?”顾笙随意笑道。
“说的有道理,我也想啊。”飞龙丝毫不生气,笑着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顾笙嗤笑一声,把玩着打火机道:“说吧,想要谈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吓唬我啊?”
“靓笙你真会开玩笑,谁胆子那么大敢吓你啊!大家都是邻居,坐下来聊一聊喽,这样对大家都好啊。”飞龙笑道。…
“铜锣湾这里是风水宝地,聚宝盆,铜锣湾好就大家好。铜锣湾若是不好,乱起来,大家都赚不到钱,你们说是吧?”福爷开口说道,随后看向顾笙。
“靓笙,如今铜锣湾你占了四条街,不会想打成清一色吧?”
“对啊。”顾笙笑眯眯的看着几人,一直到几人脸色变化,才哈哈大笑:“开玩笑的,逗逗你们,脸色怎么一个个那么难看?就跟死了老婆似的。”
“靓笙,你他妈别这么嚣张!”阿豹勐的起身骂道。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飞龙带你来,你就觉得你可以开口了?”顾笙撇了他一眼轻蔑道。
“阿豹,坐下。”飞龙呵斥一句,阿豹才悻悻坐下。
“靓笙,这玩笑可不好笑。”飞龙眼含警告。
“妈的,一个个连点儿幽默感都没有,你们都跟不上时代了啊!”顾笙嗤笑道。
“靓笙,铜锣湾如果乱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到时所有人都打你,差老都会盯着你打。”水房彪说道。
“你吓我啊?”顾笙玩味笑道。
“怎么会?大家今天就是坐下来聊聊,又不是社团讲数。”飞龙插口缓和一下气氛。
“行了,反正你们不来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你们。你们管好自己的人,别来招惹我……饭就不用吃了,跟你们这么一帮老家伙有什么好吃的?”顾笙嗤笑一声,起身下楼。
“笙哥,怎么样?”上了车,阿东问道。
“花柳成和卖鱼胜他们可真没用啊,这么长时间都搞不定洪星社。洪星社不是有个叫马王的?看看能不能收买他。”
……
“艹,靓笙简直太嚣张了,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顾笙一走,阿豹就拍着桌子骂道。
“年轻人气盛嘛……什么时候受到教训了才知道……”福爷笑了笑,目光中有些冷。
“简直给脸不要脸!所有人一起打他,我不信他能扛得住!”水房彪破口大骂道。
这些人都是社团或者字堆的大老,能在铜锣湾站住脚,哪个不是兵强马壮?这么多人在一起都没被他放在眼里,所有人心中都有火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了。”八两金也冷哼道。
飞龙没开口,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确实是借着洪兴最近的局面,将这么多人请来压一压顾笙,让他老实一点。
本想以洪兴如今的情况,又有这么多社团的话事人出面,靓笙会知趣一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嚣张霸道,肆无忌惮。
……
过了两天、左泰、灰狗、生番带着人坐船回来,堂口再次召开会议。
“这次去湾岛做事,有的兄弟成功,有的兄弟失败了。很不幸,陈浩南那一队人马伏击失败,全都身亡。”陈耀主持会议,直接开口道。
众人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因此没有什么诧异,甚至都没什么同情。…
出来混本来就是这样,一只脚踏在棺材里,哪个话事人不是踩着一堆人的尸骨上来的?
何况这次的事情本就是陈浩南和山鸡惹出来的,死了好几个话事人不说,连龙头都挂了。结果他连做事都做不好,四队人马只有他那一队失败,这让人怎么同情他?
不过陈浩南都已经挂了,就连顾笙都懒得说什么了。
跟死人较劲还有什么意思?
“如今话事人的位置空出来三个,尖沙咀,旺角,以及屯门。刚好三个人办事都回来了,那就由左泰负责尖沙咀,毕竟你对那的情况比较熟悉。
生番负责同门,原因同样如此。
灰狗则是负责旺角。”蒋天养坐在上首开口说道。
“多谢蒋先生。”三人纷纷露出喜色。
现在唯一一个还空着的就是元朗话事人了,不过吹鸡和四眼仔的情况已经分明,就差等时间到,吹鸡自然就会坐上元朗话事人的位置。
“接下来的事仍然是关于三联帮,今天东兴龙头骆驼给我打了电话,两强相斗必有一伤。他的意思是,大家坐下来聊一聊。毕竟之前的枪击闹的很大,如今整个港岛的差老都紧绷着,继续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蒋天养接着道。
“能停战当然是好事,毕竟雷功死了,我们也干掉了三联帮好几个堂主,如今威风已经打出去了。不过三联帮他们刚刚吃了大亏,肯讲和么?”
“不肯讲和就继续打喽,看谁扛不住。”顾笙随口道。
“不错,如果他们愿意坐下来聊,那是最好。如果继续打,我们洪兴也不怕他们。”蒋天养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