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太平,那你可要多费心了,不然怕是长都长不大。”娄父吐出一口烟,“毕竟……现在敌特还挺多的。”
“长不大……就长不大,不过是一口薄棺。”邢泽笑了,“跟我叔叔埋一起挺好的,父女俩做个伴。”
娄父沉默。
“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邢泽笑道,“还没恭喜您呢,马上要当外公了,您挺开心的吧?”
“……”娄父的眼神充满了攻击性,“一日夫妻百日恩。”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邢泽回道,“况且……又不是我的。”
“你……”娄父豁然起身,俯视邢泽:“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
“不劳您费心。”邢泽一口烟吐到娄父脸上,“我给朋友留了封信,要是哪天我被小鬼抓走了,他就会把信送出去,您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吗?”
“什么?”娄父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近来风向偏左,风力有升级的趋势,不管什么颜色,不管大小,皆会被狂风卷积,打落凡尘。”邢泽缓缓说道,“这句话收您一千块不过分吧?后面要是想听,就得另加钱了。”
娄父呆愣了好大会,重新坐下,有些颓然:“一千块……不过分,你要是能再给我个建议,我给你再加一千!”
邢泽指了指南边:“往那边,过海。”
“只有这一条路吗?”娄父皱眉,“故土难离啊!”
“您要是喜欢被人民群众批评,那就继续留在这。”邢泽道。
“我……我再想想。”娄父犹豫道。
这很正常,家大业大,不是说走就能走。
抛家舍业这种决定,不是后路断绝的情况,一般也做不出来。
“您慢慢想,不过咱得先把赔偿谈好了。”邢泽提醒道,“您的手下威胁到我了,我找不到他,只好找您。”
娄父直接开价:“三千块,你的提醒和建议,以及你的赔偿。”
“不够。”三千还不到邢泽的预期。
“你要是愿意跟我做事,我保你以后挣得更多。”娄父欣赏的看着邢泽。
“没兴趣。”邢泽拒绝道,“三千块,还有您家里的十件古玩,外加您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娄父问道。
“您要跑路的话肯定得处理财产,我这个人就喜欢一些有年代的老物件,您得承诺优先卖给我。”邢泽道,“当然,我会给您合理的价格。”
“你能给我换成黄金外币?”娄父嘲笑道。
邢泽点头:“能。”
“好!”娄父一拍桌子,“我信你!”
“合作愉快,娄先生。”邢泽道。
“那就请您带我去挑那十件古玩吧。”
第78章 各有各的心路历程
“挑?”
娄父说道:
“刚才可没说随你挑,你只说了赔偿十件。”
这资本家,一点都不大气,这么爱玩文字游戏。
不过邢泽也不计较,让他挑他也分不出真假贵贱,又不能当面收到商店里评估。
“那就您来挑。”邢泽道。
这时的邢泽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娄父态度也缓和了。
“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取东西来。”
幸亏他没说去买橘子,不然小泽老师绝对会给几个华妃白眼。
娄父走到书房门口,一开门就看到娄晓娥泪眼婆娑站在门口。
“晓娥?”
邢泽闻言回头,恰好迎上了娄晓娥的目光。
三分幽怨,三分愤恨,四分失望。
嚓!
被听到了!
邢泽明白,娄晓娥这是被有些绝情的话给伤到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又不是我的”,“堂妹而已”……
人设崩塌了呀!
邢泽硬生生止住了起身解释的念头:
不能急,现在不能动。
他要是现在表现的急切,那刚才的表演就都失败了,软肋就要被娄父拿捏了。
和邢泽相反的是,娄父倒是很开心。
女儿终于看清了邢泽丑陋的嘴脸,他再也不用担心二人旧情复燃。
邢泽是个人才,有能力,够不要脸,不被情感牵绊。
就是可惜了。
可惜娄晓娥已为人妇,可惜邢泽不能为娄家所用。
“晓娥啊……”娄父说着就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邢泽看不到也听不到父女俩说了些什么,但想来无非是“爹早就说过”、“远离渣男”、“不是好东西”之类的。
“得找个机会解释一下。”
邢泽自语道。
塌房这种事,在谁那都可以塌,就是不能在娄晓娥和邢茜这塌。
这是两个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人。
邢泽在书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娄父提着一个皮包进来了。
“钱和东西都在里面了。”
邢泽打开包,钱物都过了数。
不谨慎不行啊,资本家这种东西,事前各种好话,事中到处挖坑,事后又概不认账。
“没问题。”邢泽清点完毕,试探道:“令爱好像挺伤心啊。”
“可不是嘛。”娄父眼神犀利,“遇人不淑啊!”
“是啊,遇人不淑。”邢泽同样说道。
至于两个“遇人不淑”说的都是谁,只有他们俩人清楚。
“晓娥说,让你把镯子还回来。”
娄父在邢泽出门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
邢泽背身回道,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娄晓娥是真的伤心了,不然不会特意说还镯子。
在剧里,她把镯子给了傻柱。
在这里,她把镯子给了邢泽。
传家宝成了定情信物。
现在定情信物被要回去,说明她真的心碎了,不抱希望了,彻底失望了。
“傻蛾子……”
邢泽知道这也不怪娄晓娥,只能感慨女人真是感性生物。
很多事她不知道,邢泽也不能在她家当着她爹的面露怯,毕竟还有个妹妹呢。
娄父虎毒不食自己的子,但食别人的子啊!
邢泽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包收进空间,慢慢晃回了四合院,至于娄晓娥的东西……
还什么还!
还了还怎么找机会跟娄晓娥单独说话!
不单独说话又怎么能解释!
……
“泽哥回来了。”
何雨水听到屋外邢泽和邢茜说话的声音,连忙撩开门帘出来了。
“茜茜中午在这吃了,我说外面冷让她在屋里玩,她也不听。”
邢泽按住了想要炸毛的邢茜:“多谢,辛苦你了,小孩子抗冻,没事。”
“客气啥嘛,茜茜这么懂事,我特别喜欢。”何雨水回道。
你怕是落了“她哥”这俩字。
邢泽暗自腹诽,然后说道:“我家茜茜打小就懂事。”
中院西厢房的贾张氏在屋里啐了一声:“呸,学人说话!”
贾张氏倒是没出来,贾家现在正处于夹着尾巴挽回名声的时候,她可清楚得很,不想节外生枝。
老婆子其实是个面子人儿,不然也不会在剧里不住傻柱的房子。
年前的大会上贾家颜面尽失,导致她这个年过得很不痛快,串门都不好意思去。
过年的时候还挨了后院老太太一顿呲儿,也只能生生受了。
傻柱受伤那天,三个孩子哭着回来,尤其是棒梗脸上还带着印子,贾张氏是真的急了。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跟傻柱要钱也不光是为了钱,同样也是为了在“静默期”显露一下,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
那意思就是:
我家错了,我家改正,但不要以为我家好欺负,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不然老婆子我踏平四合院!
贾张氏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秦淮茹。
为了阻断秦淮茹改嫁,为了秦淮茹不给地下的儿子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