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沐王府手下四大家将,“刘白方苏”中刘家与方家的后人,男子名为刘一舟,女子则名方怡。
杨过斜眼相睨,见对方是个眉清目秀,容色艳丽的美人儿,再联想她对此人的称呼,立时就猜出了二人的身份。
对于方怡,杨过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同样也没什么反感的地方,毕竟只是个不相熟之人,哪怕对方长得不错,但在他眼中,也就跟路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叫我放便放?这小子要出手伤我堂中兄弟,我焉能饶他?”
杨过剑眉微竖,少有的展现出了自己极为霸道的一面。
眼前的女子既是方怡,那手中的男子便是刘一舟无疑了!
对于这位金书中十大蠢人排名第五的存在,杨过就根本谈不上什么好感不好感的了,在他眼中,对方完全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随手可杀!
何况此人贪生怕死,懦弱无刚,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便更加不放在眼中了。
第175章江湖多风波,苦道来不易
青木堂的众人见杨过如此霸气护短,一个个神情大震,尤为激动亢奋的看向他,均想这次可算是跟对人啦!
前任尹香主虽然也义薄云天,待兄弟不薄,但毕竟武功有限,哪有杨过这般高强,相较之下,不免在几人心里落了下乘。
柳大洪见杨过神色发狠,明知再不妥,也需站出来了,当即恳切道:“杨香主,是在下教徒不严,恳请你格外开恩,饶他一条性命!”
刘一舟在他手中不断挣扎,扯着嗓子嘶哑喊道:“饶…饶…命!”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皆是习武之人,如何能听不到他那断断续续的三个字,青木堂众人神色古怪,而沐王府的几人则个个面露羞愧,纷纷低下头去。
就连柳大洪也觉得颜面无光,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刘一舟,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
这时沐剑屏跑到杨过身边软语哀求道:“杨大哥,求求你你放了刘师哥,就饶他一次吧!”
杨过见沐剑屏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中噙着泪水的模样,直教人好生心怜,一改脸上的寒肃,转而笑道:“既然小郡主都发话了,此人我便还给你们!”
说着,就放开了刘一舟,后者双脚站地,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坐倒在地,随着惊吓过度,胯下竟有一股热流涌出,伴着一股子骚臭味传开,所有人都惊呆了!
杨过连忙拉着沐剑屏向后退出六七步。
就连本欲上前搀扶的方怡也是愣在原地,随后掩着鼻子退了开来。
倒不是她有多嫌弃,而是此刻去扶刘一舟,实在太丢人了,她拉不下这张脸。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刘一舟更是在满脸涨红,羞愤欲死,半点也不敢抬头去看众人脸上的神情。
柳大洪语气阴沉道:“还坐在那干什么?赶紧给老夫滚!”
刘一舟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逃也似得奔出了大堂。
见地上一滩黄尿,众人皆是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情,但想到两家恩怨尚有许多疑点未曾解开,于是在沐剑声的提议,众人来到内厅之中,再继续讨论。
众人刚一落座,不等关夫子等人质问,沐剑声便先声夺人,问起了那四十岁左右的大汉道:“苏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带着青木堂的徐义士回来?”
苏冈回道:“说来也巧,我与刘……方姑娘三人一起,外出打探鞑子消息的时候,恰巧遇到吴三桂的手下卢一峰,后尾随得知天地会的好汉被对方所擒,于是便出手相救,因此回来的晚了些!”
“白兄弟,你不会怪罪吧?”
他一是不知道对方就是杀害白寒松的凶手徐天川,二是为了自己迟迟才到到白寒松的丧葬而感到歉意。
白寒枫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沐剑声与柳大洪听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是自己人掳走的徐天川,那便成了!
而在一旁听到几人对话的青木堂几人,则面面相觑,眼中犹带着一丝惊讶。
竟然被香主给说中了……关夫子几人均是这般想到。
同时,在他们心中也给杨过冠上了个高深莫测的名头。
杨过早知事情经过,故而才没有刻意的为难沐王府,而刘一舟也是因为对方太嚣张,略施惩戒罢了!
即便是看在双方都是为了反清复明的份上,他也不会真的当沐王府众人的面去杀刘一舟,不是不敢,而是考虑到一个面子的问题。
《骗了康熙》
再加上小郡主的哀求,他这才在恐吓了刘一舟一番后,将他放了。
至于后面丢丑一事,那便怪不得自己了!
见青木堂的几个逗比不说话,杨过身为堂主,只好开口道:“原来一切都是误会,是我等失礼冒犯了!”
柳大洪和沐剑声相视一眼,一同起身道:“既然是误会,误会解开了便好,杨香主客气了!”
言语之中,对杨过颇为客气。
而这也自然引起了白寒枫的不满。
杨过暗自看了他一眼,正要赔些补偿的时候,忽听一旁靠在长椅上的徐天川剧烈咳嗽起来,口鼻开始不断喷出鲜血。
“徐大哥,徐大哥!”
青木堂的几人顿时焦急不已,探脉后才发现他脉象微弱,俨然快要不行了!
杨过赶忙来到徐天川身边,一番查探之后,将手伸进怀里,实则却是从系统空间内取出了一瓶白瓷丹药,从中颠出三枚药丸来,倒入徐天川口中混以茶水服下。
随后又把他扶正坐在长椅上,杨过走到他身后,运转九阳真气,替他温养受伤的经脉及五脏六腑。
当徐天川体内的天王保命丹药力渐渐化散开来,他的伤情也得到了稳定,脸色渐渐由白转红。
天王保命丹虽为难得,但辅以杨过的九阳真气,效果更佳,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徐天川的伤势便好了六七成,且渐渐有苏醒的迹象。
眼看着半只脚都已经埋入黄土中的徐天川被杨过救活,柳大洪等人均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同时,十几双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往桌案上的丹瓶瞟了一眼,好奇对方给徐天川服下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见徐天川的身体已无大碍,杨过便缓缓收回了掌力,脸上浮现的红光一闪而逝。
众人见他耗费大量真气替徐天川疗伤后,却依旧是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的,甚至连汗都没落一滴,纷纷感叹杨过的内功高深,实非常人能及。
杨过刚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沐剑屏便端着一杯茶水递来道:“杨大哥,你累了吧,给你茶喝!”
见沐剑屏一番好意,杨过当即笑着接过,随后一饮而尽。
他有着九阳神功打底,虽未练至大成,达到内力生生不息的境界,但仅是救人的话,还谈不上什么消耗,更不必说劳累了!
将二人的举止尽收眼底,无论是沐王府还是青木堂的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
柳大洪身边的方怡见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询视,心中忍不住的羡慕起来。
论身份,沐剑屏是堂堂沐王府的小郡主,而她不过是家臣之女罢了!说难听点,也只是沐王府的下人。
再说眼前的白衣公子,无论是样貌武功都超出刘一舟十倍,乃至百倍,小郡主与他站在一起,可谓是十分的般配。
只苦得她没有这般好运,一辈子都是给人当奴才的命。
一想到这,方怡的眼眶不禁一红,暗暗低下头去。
第176章天真烂漫,蕴藉含蓄
看着杨过把茶喝完,沐剑屏展颜一笑道:“杨大哥,你喝了我的茶,可得帮我一件事才成!”
杨过心下好笑,问道:“你倒是学机灵了,不知小郡主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啊?话先说好,卖命的活我可不干!”
沐剑屏吐了吐舌头,呸呸呸道:“我才没有让你卖命呢!我是想求你几颗灵丹妙药,给我大哥和师父疗伤,他们……他们受伤了!”
她本来想说“他们被你打伤了”,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换句话说。
杨过眉毛一挑,眼神带着几分玩味的向沐剑声与柳大洪看去。
二人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尤其是沐剑声,脸色一红,不敢去看众人迎来的目光。
杨过会心一笑,淡淡道:“想要替他们疗伤还不简单,何须浪费这珍贵的丹药!”
说着,便来到柳大洪和沐剑声面前道:“两位可否让杨某替你们疗伤,无需多久,最多一刻钟即可!”
柳大洪人老了,顾虑也多,远没有沐剑声那般爽快,直接开口答应下来。
杨过也不急,掌心轻轻按在沐剑声背后的灵台穴上,一阵推拿过后,沐剑声只觉受创的脏腑之间好似有一股暖阳化开,整个人说不出的舒服,略微发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初。
不到半刻钟,杨过便撤去了手掌,沐剑声大为受用,连忙起身,拱手拜谢。
柳大洪这才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当即告罪一声后,请杨过为自己医治。
杨过本无意与沐王府的人结怨,于是也替柳大洪运功修复了体内的伤势。
随着杨过收转掌力,柳大洪也觉得全身十分通畅的呼出一口浊气,脸上红光满面,已然是恢复如初。
“杨香主内功深厚,实在让人佩服啊!”
柳大洪忍不住称赞道。
而杨过只说淡淡的回了一句:“客气了!”
随后又对沐剑屏道:“小郡主,幸不辱命!”
沐剑屏十分开心道:“杨大哥,真是谢谢你啦!”
说罢,她又心中一动,有些惊喜的想到:他说幸不辱命,难道是因为我开口求他,才帮大哥和师父疗伤的吗?那他可对我真好!
沐剑屏不禁感到心中一甜,脸颊粉饰羞赧,看起来甚是可爱。
只是她此刻低着头,无人得见就是了。
杨过则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玩笑话,却在一个少女心中留下了终生难以磨灭的身影。
只见杨过随手拿起桌上的丹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道:“沐小公爷,虽说贵府的白氏双木与本堂的徐大哥属于江湖争斗,死伤由命,但你们沐王府与我天地会皆是反清复明,志同道合的盟友。”
“而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也亦非我等所愿,这瓶天王保命丹和二十万两银票,就全当杨某的一点心意,算是对白大侠的补偿,希望能与贵府之间,彻底化解这段恩怨!”
《剑来》
“这……”
沐剑声下意识的看向柳大洪,询问他的意思。
而柳大洪则是沉思片刻后,将白寒枫拉到一旁,经过短暂商议后,给出了答复。
“咱们江湖中人,死伤再所难免,按理说,我们沐王府本不该收杨香主的歉礼,但是我等近日将要做一件十分危险的大事,所以老夫便代表沐王府,厚着脸皮收下了杨香主的保命丹药,至于这银票,还是收回去吧!”
杨过心想,这群愣货不会是打算进宫杀皇帝吧?
哦,好像是要嫁祸吴三桂来着……但这计划似乎在后面吹了!
算了,关我屁事,我才懒得给你们提醒呢!
杨过稍稍收敛心神后,道:“白大侠毕竟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些银票就当是给白大侠安置一家老小所用,总归能保证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柳大洪一听,知道没法再拒绝了,于是全部收了下来。
见恩怨已了,杨过便打算带着青木堂的几人告退。
“杨大哥,你要走了吗?”
沐剑屏有些不舍的看向他,想要开口挽留,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想对方是青木堂的堂主,又是武功高强的大英雄,定是日理万机,举谋大事,哪会有功夫陪着自己这个小丫头胡闹。
少女怀春总是难免胡思乱想,一念及此,眼中浓浓的不舍,立时又化作淡淡的忧伤。
杨过自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只当小女孩天真可爱,不忍离别,也未放在心上。
但到底是不忍其伤心,于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