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钟和梁红鱼面面相觑,良久不发一言!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我裤子都脱了,抬头一看敌人已经跑远了,后面还有人伸手给卡住了蛋!
难受!很踏马难受!
朝廷断了粮草,将近五万之数的韩家军很快就会断粮!
要是韩士钟能趁这个机会一路猛攻拿下反贼,他就能自证清白,与朝廷重归于好!
但问题是现在人家跑了!
追吗?追个鸡儿!
驻军和行军的粮食消耗天差地别,后者是前者的数倍,估计还没追到人家,他们先饿死在半路了!
更何况他们还要运输这几百架攻城器械,只会更耗费人力物力!不运过去?哪怕追上去,没了这些你攻得下人家城池?
韩士钟已经用事实证明,攻不下!
说来说去,这踏马就是个死局!
韩士钟急得团团转,一向聪明的梁红鱼此刻也没了主意!
“该死!这伙贼军怎得如此狡猾?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我们的死穴上!到底哪个缺德玩意儿想的这些主意?”
数百里外,正在吃饭的郭嘉突然打了个喷嚏,大米饭喷了对面的典韦一脸。
“报!将军!”士兵眼中有忧色,“陛下……陛下已经将我军定为反贼,欲御驾亲征讨伐我军!”
韩士钟脸色颓败,“想我韩家军转战大梁九州,皆是为大梁社稷,如今为何成了反贼?”
良久,韩士钟看向四周将领,虎目含泪,“是我韩士钟,对不起你们啊!”
众将士皆痛哭流涕,“将军忠肝义胆,苍天可鉴!恨陛下误信奸臣谗言!”
“小人误国,蒙蔽圣听,然韩士钟不愿以反贼留名,亦不愿连累数万将士,今尔等携我人头,献与陛下,以尽忠乎!”
说罢,韩士钟就欲拔剑自刎!
梁红鱼嘴角抽搐,夺过长剑,对着韩士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忠你个大头鬼!你要死,经过我同意没啊?”
韩士钟委屈巴巴,“娘……娘子!我这是以死自证清白!”
梁红鱼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死了,反贼的帽子就摘的了?”
以朝中那群人的德性和影响力,“韩士钟畏罪自杀”这种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别怀疑,这很河狸!
梁红鱼心思缜密,哪里不知道这帮人的手段?她才不会让韩士钟就这么白白去死!
“娘子,我……”
“闭嘴!”梁红鱼抬起手就要打,吓得韩士钟身子一缩,“你死我也得死,我还没活够呢!”
“报!将军!城中有发现!”突然有人气喘吁吁地冲进营帐,脸上皆是喜色!
韩士钟夫妇结束闹剧,跟着来到城中。
只见一处特殊的粮仓内,正囤积着满满当当的粮食!
当然,也不算多,顶多够整个韩家军吃一天!
“将军,我们找到了这个!”
一封信!没有署名,但信中写着“余霞尚有三天粮”。
余霞,正是往西下一座城池,以韩家军的行军速度,大概需要……一天!
朝廷断了粮食供应,这些就是救命粮,或者,行军补给!
梁红鱼看向粮仓内的粮食,又看了看信,良久,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为了自己,为了韩士钟,也为了整个韩家军!
“反贼?那便反贼吧!反正这个大梁,我是受够了!”
梁红鱼猛然大喊:“全军集结,带上所有粮草,向西行进!”
众将士面面相觑,最后转过头看着韩士钟,不知所措。
梁红鱼没好气地冷笑,“你们听他的,他听我的,最后还不都得听我的?还不快去!”
一声娇喝,吓得众人浑身一颤,急忙四散集结部队!
投石车什么的都不要了,数万韩家军取了粮草,便一路向西!
次日,到达余霞。
果不其然,又见粮仓内一封信上写着“樊阳尚有一天粮”!
樊阳离余霞有三日路程,而余霞粮仓,尚有三天粮!
不仅是韩士钟,所有韩家军将领都明白过来,这是饵料,勾引他们西进的饵料!
但他们不得不跟着,因为没粮,屁股后面又是满怀恶意的朝廷!
就这样,韩家军走一处吃一处,行军数百里连走十二城,深入屯州腹地!
梁州。
萧景胜看着送来的情报,突然暴怒,将之揉成一团扔地上!
“一兵未损,连发十二城!还说你不想圈屯州自立为王!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大军准备如何?”
“启禀陛下!三十万大军已整装待发!”
“好!三日后启程!朕要御驾亲征!”
第149章 收服韩家军
话分两头,韩家军深入屯州腹地,终于再次见到了江眠等人!
但此时,舟车劳顿、后勤堪忧,尤其是连攻城器械都扔下了的韩家军,根本没有攻城的欲望!
韩士钟望着对面的城池,又看了看一旁的梁红鱼,忍不住叹息,“娘子!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非忠义……”
“闭嘴!”梁红鱼白了他一眼,“我军毫无滞碍深入屯州,早已是百口莫辩!更何况朝堂上那群人巴不得你死!”
“忠义?跟着一个昏君,忠义又值几个钱?你挑的嘛,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韩士钟:“……”
我挑的?如果记得不错,我好像是被你绑来的吧?
想到这里韩士钟就颇为幽怨地看向身旁几个将领,后者目不斜视。
我们也不想啊!但夫人的话我们不敢违抗啊!
“娘子是要转投这伙贼军?”韩士钟皱着眉头。
梁红鱼点头,“若是我猜得不错,此人很大可能是那云州东黎王江眠!此人我有所耳闻,投其帐下不失为一条明路!”
“这也是无奈之举!大梁已无我等容身之地!更何况,现在这世道,豪强并起,转投他人有何不可?”
如果说韩士钟是有些愚忠的良将,那梁红鱼就是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她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那些把皇帝看得比命重的言行!
忠君爱国可以,重视名节也没错,但效忠的君主是个蠢货,国家又是一滩烂泥,为这样的大梁而死,实在不值!
更何况哪怕他们为君而死,死后的名声也有很大可能被搞臭!
既然都是这样的结果,那转投他人有什么关系?
韩士钟踌躇不已,梁红鱼冷笑,“在你的陛下眼中,韩家军已是叛军无疑,不管你自杀与否,他们都活不了!”
此番话一下子击中了韩士钟的软肋!
他看了看四周的韩家军将士,一丝不忍涌上心头!
他本就觉得自己愧对他们,如今难不成劝他们回头老老实实去送死?
就为了成全你韩士钟一人的清白之名?
“人来了?”
“在城下!”
江眠一听,令左右传讯,“开城门,迎客!”
城头响起张飞的大嗓门:“韩将军!梁夫人!我家主公有请!”
说罢城门大开。
韩士钟和梁红鱼四目相对。
“将军,夫人,他们将城门打开了,咱们要不要趁机……”
“你都能想到的事,你以为人家想不到?”梁红鱼一个白眼看过去。
说话那人顿时一滞。
“走吧!”
韩士钟夫妇两人策马缓缓走进城中,他们也不怕有埋伏,不然犯不着闹那么多事。
马儿刚进城门,只见两侧排列着一架架闪着寒光的弩车!
要是真像之前那将领所说,趁着别人开城门冲进来,保准也被射成筛子!
韩士钟吞了口唾沫,梁红鱼则是暗暗赞赏。
不错!即使一切尽在掌握,仍要准备这些东西以确保万无一失,此人心思缜密,有追随的价值!
反正现在是要投人家,她总得看看此人的手段,不然又是一个萧景胜,那不是兜了个圈子回到原点吗?
“两位里面请!”
侍女领着两人进帐,梁红鱼妙目四望,只见帐中有六人。
左边两个是打过交道的张飞和典韦,右边的两名男子文弱气质,倒可能是谋士!
再旁边是一倾城美人,容貌绝世,眼中慧光四溢,正打量着自己!
主座上,一年轻男子面容坚毅方正,目光平淡,举止间隐隐有霸道气势!
此人便是张飞口中的“主公”吗?
梁红鱼的第一印象便是年轻!太年轻了!此子不到二十吧?
这个年纪,他真是那位声名赫赫的东黎王?梁红鱼对自己的猜想产生了质疑!
就在梁红鱼打量江眠等人的时候,江眠也在打量他们。
【姓名:韩士钟】
【智谋: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