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和我说一下方新亭住哪间房啊？”记者在后面追。
“不知道！”女服务员哼了一声。
“什么态度嘛？你们常青县怪不得穷呢。”记者一个地图炮打了出来。
不一会，又有人过来问数学小队。
等到方新亭从公共淋浴房出来的时候，女服务员接待了五批过来询问的人。
“怎么这么多人来找我？”方新亭愣了一下。
“好像是说你们说要进什么前五？报纸上都报道了。”女服务员翻出一份几天前的报纸，拍到方新亭面前：
“方老师，你自己吹牛不要紧，别带着常青县好吗？”
原本对方新亭印象挺好，长得高大帅气，竟是个吹牛大王。
常青县拿前五？
还不如说拿第一名呢！
女服务员冲着方新亭翻了好几个白眼。
黄主任回到家里，老婆迎上来：“听说你们常青县这次夸海口，要进前五？”
“前五？方新亭吹牛呢。”黄主任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不对，你咋知道他吹了这个牛？”
“报纸上都连篇报道好几天了，你在县里没看报纸吗？”老婆指着客厅沙发上的报纸：
“你们县现在可出名了，我下个楼都有人问我，你们县今年到底能不能进前五？”
黄主任脸一僵，顿时气冲斗牛，“这不是方新亭吹牛逼随口说出来的吗？怎么上报纸了？这个方新亭，简直要把我害死！”
他匆匆看了报纸，转头就出门。
“你去哪？”黄妻追了出来。
“我回招待所，问问方新亭！他哪来那么大的底气。”黄主任下楼。
第38章 黄诚至发怒，方新亭被辱
黄诚至主任一进门，就跟机关枪似的：“方老师，我好意领着你来地区参加比赛，你怎么害我？”
方新亭急忙让几个学生出去，关上门：“黄主任，怎么了？”
黄主任把报纸摔到床上：“你自己看看。”
方新亭捡起来一看，苦笑：“黄主任，我没想到地区日报会报道……我都不知道是谁报道出去的。”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君子慎密而不出！”黄主任气得脸红脖子粗：
“知道自己在吹牛逼，就别到处嚷啊！好啊，现在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方新亭微皱眉头：“黄主任，我没在吹牛！”
“现在你承认了……什么？你没吹牛？”黄主任简直要被方新亭气死了：
“好你个方新亭！当初猫主任找你麻烦，我替你出头，你就这么回报我？”
“简直不可理喻！”黄主任气得猛吸一大口气，“我现在就回去给局长打电话，找人替换你。”
“黄主任，替换也没用，报道已经出来了。”方新亭思忖了一下，“就按原定计划走吧。”
“你简直……”黄主任举着食指想了半天，想骂方新亭，却觉得方新亭实际上也没犯什么错。
想进前五，想拿个好名次，再正常不过的事。
参加比赛谁不想拿个好名次？
奥运健儿哪个不想拿金牌？不想拿金牌，还训练个什么劲？在家躺着不舒服吗？
这有什么错？
地区日报瞎凑什么热闹？
方新亭吹牛逼进前五，关你们屁事？吃你们大米了？
黄主任越想越生气：“特么的，地区日报没一个好东西……”
黄主任胸脯起伏，“老子去找他们总编！地区日报是没新闻可报道了？这样欺负我们常青县。”
又指了指方新亭，“你在招待所给我等着！”
说完，他咣的一下打开门，气怵怵地下楼。
方新亭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方新亭，学生们围了上来：
“方老师……”
“方老师！”
“方老师！”
学生们眼睛通红：“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们能考前五？我们一直在好好学习。”
虽然方新亭只教了他们短短一个半月，但大家都把方新亭当成了最亲密的老师。
他们很难过。
何美凤和谢雨握着拳头发誓，“我们一定不给你丢脸，一定想尽办法考到前五。”
顾向远抿直唇角：“方老师，不就是前五吗？我们给你考，我们拼了命的给你考。”
“不就是前五吗？”
“我们考给他们看！！！”
大家一起握成拳，朝着方新亭的方向伸去：“方老师，我们努力考前五！”
方新亭抑制住心头的激动，握成拳，与一个个学生相撞：“好，努力前五！”
“这一个半月，我们学习成绩有没有提高，我们自己是清楚的。”顾向远攥紧拳头：
“我们被人瞧不起没关系，但方老师不能被人瞧不起！”
“对！我们可以被人瞧不起，方老师不能被人瞧不起。”
“方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数学老师！”
“方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数学老师！”
“方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数学老师！”
大家异口同声的重复。
看着这一张张少年的脸，方新亭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孩子们的肯定，才是他重生后最大的奖励和财富。
他敛下眉眼，极力控制住眼中的泪水：
“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一定要保持住平常心。一会咱们去吃饭，吃完饭后，大家休息一个小时。”
“下午！”他抬起头，脸上依旧挂满了微笑，“我们继续刷题！”
“好，刷题。”
“刷题！”
“刷题！”
少年们举起拳头，放在胸前，攥得紧紧地。
阳光洒落在少年身上，金光耀眼。
他们才是希望！
才是未来！
才是一切！
这期间，不停的有人来找方新亭。
有的是想看看方新亭这个吹牛大王。
有的是想采访方新亭。
有的是想来看热闹。
方新亭一个人也没理会，反锁着门，领着学生们在房间里刷题。
刷题到晚上十点，然后让学生们休息。
第二天周六，方新亭叮嘱大家：“大家继续刷题。我先去看看考点和考场，下午领着你们过去熟悉考点。”
考点指的是学生考试的地点。
考场指的是考试地点的某间教室。
比如，今年的地区选拔赛被安排到地区十五中考试。
那么地区十五中就是考点。
十五中里面的教室就是考场。
到了考点，看守大门的人看到方新亭的教师证，愣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吹牛要考前五的常青县方新亭？”
一听到常青县和方新亭的名字。
同样来看考场的人纷纷转过头来。
“这个就是常青县的人？以前没见过！”
“怪不得吹这么大的牛逼，原来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呀就是这么一点不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耳边全是奚落和鄙夷，方新亭只当看不到听不到，神色自若：“我来看一下常青县的考场。”
看守大门的人将他的教师证扔了回来：“门上有写的。”
方新亭弯腰拾起教师证，仔细地擦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兜里。
“方老师，你好……”一个四五十岁的男老师与方新亭打招呼，“我姓高。”
他一笑，“去年，我们是第五名。”
“高老师你好。”方新亭点了下头，准备进校园去看考场。
高老师又拦住他：“方老师，你们常青县，今年学习成绩一定很不错吧。我听到你吹的牛，都惊呆了。”
“还行吧。”方新亭并不准备过多纠缠，所有的外物都是虚的，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才是真实的。
“哦呵呵呵。”高老师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什么叫还行？”
高老师哼了一声：“方老师这么自信，就不怕风大闪了腰吗？”
“哦，我忘了，方老师已经把牛吹到天上去了，地区日报都报道了呢。”
他说到这里，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