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笑了笑：“乌老师，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清白的人，绝对不会受到任何指责。”
“我相信，沈校长很快就会找到泄露考题的人。”
乌秀梅还是有些担忧：“哪有这么快？一个学校几百号人，一个一个的排查很麻烦的。”
根本不需要一个一个的排查。
找到班级。
调查本班的老师和学生就可以了。
只用了一下午。
沈校长就找到了泄露试卷的人。
是一个高一三班的男生。
沈校长找到他时，男生试图抵赖。
“不是我！我没有泄露过考题。”
高一三班的老师怒视他：“校长和老师就站在你面前，还敢撒谎？是不是要把你交到派出所，你才肯说实话？”
“签订保密协议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过？违反保密协议是什么结果？”
严打时代，最害怕的就是这句送到派出所。
男生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身子颤抖起来。
“是，是我爸……有人找到他，和他说，只要卖出去一张卷子，就给他提两毛钱。”
“两毛钱？才两毛钱你就把卷子卖了？”高一三班的老师气得话都说不清了：
“我为了出这张卷子，费了多少心血？晚上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扒题，我想提高教学能力，想好好的教你们……”
“出完了题，白天要去方老师办公室刻蜡纸、油印，还不能耽误上课。”
高一三班的老师说到这里，泪水流了出来：“两毛钱就把我卖了？就把一中卖了？就把方老师卖了？”
“你对得起一中吗？你对得起费心费力出题的老师们吗？”
男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
高一三班的老师收了泪水，吸了吸鼻子，“沈校长，我把他交给你了。”
沈校长点了点头。
看到高一三班的老师出去，沈校长冷冷的看了看学生：“背上你的书包，跟我去教育局。”
听到背上书包，男生吓到了，哀求：“沈校长，不要处罚我，我好不容易才上的高中。”
你还知道你是好不容易才上的高中？
沈校长都不想和这个男生说话。
叫体育老师过来，俩人一起带着这个男生去了教育局。
很快，得知消息的男生家长惊慌失措的跑去教育局。
先是大吵大闹：“不就是几张卷子吗？我儿子好不容易才上的高中，你们谁敢让他退学？”
黄主任出面和学生家长交流：“就凭你儿子签订的保密协议上面，不仅有你儿子的签名，还有你这个家长的签名。”
黄主任把保密协议啪的一下拍到桌上，“看看上面的签字！”
“试卷泄露，自古以来就是严肃处理。退学，是我们最终的处理结果。”
考题泄漏只有退学这一条路。
绝没有第二条路。
处理不严格，就会引发很多人效仿。
男生家长没想到，不过是卖了一张试卷，竟然引来这么大的惩罚。
真的开始惊慌了。
全没有了卖试卷时的镇静和得意，脸色苍白，双腿颤抖。
“一张试卷卖两毛？”黄主任摇了摇头，“为了这两毛钱，让你儿子的未来给断送了！你还真是个称职的家长呀。”
说完，黄主任背着手，离开了会议室。
男生家长砰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心中百感交集。
既有后悔，又有愧疚。
还有一丝被人揭破尴尬之时的恼羞成怒。
男生站在旁边已经是吓呆了，他喃喃：“退学？怎么会退学呢？”
男生转头看着父亲，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都怪你！都怪你，我说过我们的试卷要保密，你说什么为了挣一点烟钱……”
“现在好了！现在啥都没有了。”
男生一边哭一边骂，心中全是恨。
会议室的门关着，哭声传不出去。
再怎样哭也不会有人在乎了。
做错了事情肯定要受到惩罚的。
通过这件事情，整个一中也感觉到了学校对于试卷的重视程度。
无人敢泄露试卷。
一中又配合县局，搞了一次查盗版的活动。
收缴了很多盗版试卷。
盗版事件过去后。
学生们又陷入了紧张的学习和刷题中。
三月来到了。
盗卖试卷的男生和他的家长，渐渐的被所有人遗忘。
三月四号，惊蛰前一天。
出去寻找方新亭妹妹的葛竞生，回来了。
第238章 孔景鸾抵达常青县
这一天，是周日。
方新亭得知消息，匆匆忙忙的去见葛竞生。
葛竞生是空着手回来的，看到方新亭那期盼的眼神，轻轻摇头。
“没找到。”
方新亭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却又隐隐带了一丝期盼：“不是说名字都知道吗？”
“名字是知道！也确实是找到了那个人。但是……”葛竞生犹豫了一下：
“你妹妹被其他人买走了。买的那个人，没有留下名字。仅凭着现在的这些线索，我们无法确定是谁买走的，就又回来了。”
葛竞生补充了一句：“毕竟时间太久远了，查找很困难。”
“被买走了？”刚刚有了希望，却又被浇灭了。
方新亭虽然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心里却还是很难过。
前世那些寻找失散孩子的家庭，一次一次得到线索希望，一次一次被浇灭。
每一次的线索和希望，其实都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割入内心。
葛竞生轻声劝他：“只要妹妹还活着就好！”
前世几十年没找到，甚至连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如今妹妹有一星半点的消息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也知道，葛竞生尽最大努力了。
“我知道！”方新亭强颜欢笑，“活着，比什么都强。哪怕找不到，只要能知道她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葛竞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找，总是会找到的。”
从葛竞生那里出来，方新亭在路边坐了很久。
想了很多东西。
收拾完心情，骑着自行车回家。
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管心情如何。
他不想把坏心情带回家。
他希望家里人每天看到的他，都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一辆公交车擦肩而过。
公交车停下后，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一中后面的家属院走去。
敲开了一扇门。
开门的是沈校长。
看到敲门的人，沈校长愣了一下：“孔理事？”
孔景鸾的笑容有些尴尬，“沈校长，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校长目光闪烁了一下，终是让开了门口：“请进吧。”
孔景鸾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脸上带着诚恳的歉意：“沈校长，我为我的出尔反尔而道歉。”
当初说好，新学期开学后孔渊渟兄妹就会从地区七中转学到常青县一中。
王老师为了留下孔渊渟兄妹，铤而走险买了方新亭出的试卷。
孔景鸾看到自己的儿女做不出来王老师的题，又犹豫起来。
然后，孔景鸾做出了令他后悔的事情。
孔景鸾给沈校长打了电话，告之沈校长，转学事情作罢。
后面发生的事情，令孔景鸾震惊不已。
谁能想到王老师手里的题是方新亭所出？
这样的结果，孔景鸾万万不能接受。
他心中后悔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早早的给沈校长打电话？
王老师被强制退休后，孔渊渟班级里来了一个新的数学老师。
新的数学老师有新的教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