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代管独立团,震惊李云龙 第423节

一脸汗颜的何宽避开盖啸仲咄咄的目光,李峰则不然,提溜着眼珠子动着脑筋。情理上确乎如此。

但这里面似乎不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呀,他刚欲说出来,却遭盖啸仲一声呵斥:“你还想说什么?”

“砰,砰”,响起敲门声,曾夫人手里拿着译好的电文进来了,身后跟着肖连仁,赞不绝口地说:“局座,我真是服了,曾夫人竟真的凭记忆把电文译出来了。”

盖啸仲接过电稿,曾夫人对他说:“今儿怎么了,极少听见你炸雷一样的叫唤声,是枫儿惹到你了?”

盖啸仲哼一声“不明事理的黄口小儿”,仔细看过电文后交到肖连仁的手上,让他即刻去一趟军令部,直接呈交徐部长,是“蚯蚓”有关日军或发起浙江之战的后续情报。

接过电稿的肖连仁转身走了,曾夫人遂说她也走,并特地问李峰要不要送她回去,这是要替他在盖啸仲之间打个圆场。

盖啸仲立刻阻止道:“他还不能走,有些话还没说清楚。你若是不急着回家的话留下来听听。”

笑了笑的曾夫人说:“我倒不急,请的保姆手脚勤快也尽心。只是……”

盖啸仲便让她留一下,然后对李峰说:“你刚才想说什么,说!”

被激将的李峰一下站了起来,任曾夫人怎么使眼色也不管用:“说就说。如你所说,邓宪州确实了不起,但这与他是否内鬼并不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意志坚定者也有脆弱时。

即便如汪精卫那等信仰坚如磐石者,亦做了日寇狗。

而我在特训班里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人性可以打败任何一切的东西。我甚至可以当着我姐的面说。

当初老大之所以把杰杰三兄妹送往昆明,便有着这一层考虑,他连自己都信不过。”

他这番直言不讳的话顿时令其余三人相顾失色,盖啸仲气得手指都快戳到他面门上了:“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跟我扯什么逻辑,还顺带着把汪精卫和你老大也扯了进来,这么说所有人都在你怀疑之列,你都要一个个排着队去查?”

李峰仍不松口道:“那也太夸张了些,但只要涉嫌其中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说得在理,竟令曾夫人和何宽不容置喙,只能任他和盖啸仲扛下去。

无以辩驳的盖啸仲以只得拍一把面前的茶几:“好,既然你铁了心,我不拦着你……”

这时,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拦下了盖啸仲下面的话,他走过去一把接了:“找什么何宽?有什么跟我说。”

李峰找了他一句:“小心气大伤身。”何宽推了他一掌,曾夫人伸手指了指他。

“啪”的一声,盖啸仲把话筒叩上了,转过身来问何宽,是不是他让秦昊阳盯着段留一的。

何宽点了下头说:“一早我去一厅,段留一也去了,分别找了詹维本和梅子轩,我想摸点情况。”

盖啸仲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都敢招啊。”

何宽自然不敢接话,李峰却站了起来对盖啸仲道:“你痛快点,答应或不答应给个话。你答应我干,不答应我也得干,反正我是不容这个漏洞存在的,我还不信这个老虎屁股摸不得了,除非你开了我。”

面色铁青的盖啸仲频频点着头道:“好,你犟赢了,但别怪我没警告你,一旦捅了篓子,别说我就是戴老板也保不了你们。”

李峰打了个响指得意道:“放心,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姐,我们走,送你回家。”

似已无法忍耐的盖啸仲往外轰着他们,走,都给我走。

曾夫人点着李峰的脑袋瓜,你呀,说话一点分寸都不留,早晚得惹祸上身。

中华酒楼茶餐厅是崇庆最好的餐厅之一,足见段留一对他与毕中闵这次会面的重视程度。可当他看见梅子轩与毕中闵并肩走了进来时,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只有梅子轩本人才懂的笑容。

紧走两步的毕中闵恭恭敬敬地双手握住段留一伸出的手,由衷地恭维道:“久仰大名,不胜荣幸之至。”

他这并非客套话,段留一的大名在崇庆谍报界如雷贯耳,之前他从不曾与之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如他这类的小角色对其只有仰望的份。

段留一接过服务生奉上来的茶壶,亲自给毕中闵斟上茶,客客气气道:“这话听来过于生分了,要怪就怪老梅把你藏得这么深不早些引见于我。”

毕中闵觍颜道:“哪里,是小弟人微位卑不敢高攀。”

段留一似颇为体恤地说:“话不能这么说的,老弟一表人才绝非池中之物,只是差了些机会。听说你在老盖手下干得不是很得意。”

对话双方一为中统,一为军统,此话就有挑拨之嫌了,毕中闵不由得看了梅子轩一眼。梅子轩摇摇头说,无妨。

这毕中闵也知宴无好宴这句老话,段留一绝非无端约自己见面,有着姐夫这层关系。

他也就坦诚道:“正如姐夫说的,怪只怪我当初投错了门,如今即便想改换门庭却不得其门而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祸临头

凡中、军统中人,若欲相互改换门庭或私下勾连,重者将被视为叛门。

段留一说:“此话差矣。人生仕途是要靠自己博取而非怨天尤人便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唐代大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中那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直被我视为座右铭。功名从来就不是靠别人赏赐或恩赐得来,而是拼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主动争取来的,你的这种情绪就有些不大对头。老梅,我说的可对?”

因在自己讲述的过程中,毕中闵几番去看梅子轩,所以段留一就递话给他,因这位老兄本身对争权夺势不大感冒。

梅子轩遂笑道:“你可别拿你那一套教坏了他,固然某种情形下不无道理。”

他这一句话圆了两边的场。

四碟凉菜先上了来,毕中闵抢着抓住酒瓶先给段留一斟上,再次给姐夫,最后自己斟满了,双手捧杯对段留一真诚道:“段处,受教了。我满饮,您随意。”

看着毕中闵一杯抽了,段留一为表诚意也满饮一杯,在毕中闵斟酒的同时,他对他道:“中闵,能对我说说你现在的瓶颈卡在哪了吗?”

或许触到毕中闵的痛处,他又是一杯干尽,喘了一口道:“被何宽手拿把攥着呢,升了副处还捏着科长不放……”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梅子轩忍不住发声了:“中闵,刚才老段有句话很中肯,你的情绪确实不大对。你自己不也没交出你大组长的位置吗?何宽当然也自有他的考量,官场沉浮,谁不给自己留条退路?”

“老梅,我倒觉得这一点上中闵说的没错。”段留一却替毕中闵辩解实则将话题导入他要的轨道。“现在不光是何宽是否坐在副处这个位子上的事,或许老曾的那个位子正向他招着手呢。中闵,据说前段日子何宽消失了几天,或有可能他去了N京,可有此事?”

“段处长的消息可真灵通。”毕中闵恭维了一句后却皱了皱眉头。“他确实莫名失踪了数日,局里盛传他就是那个去N京对接卧底之人。但四处的肖连仁却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他的电讯室在那两日也于同时间消失了两名电讯员,对外是去出公差了,颇令人费解。”

段留一与梅子轩对接了一个眼神,微微点着头说:“这就与我的猜测有些接近了。”

“您是如何猜测的?”

“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段时间还有谁失去了踪影?不要局限于什么八大处。”

“八大处的人倒确实都在,但您说的范围就大了去了,实在是……。”

“比如与曾老大和何宽走得比较近的或器重之人?”

毕中闵“使劲”地想了想,似乎想到了某个人,却说:“有倒是有一个,可他也就是才转正的一个见习生,太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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