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在为他们卖命,为了让他们的残酷统治建立起来而继续为他卖命的时候,他们需要他,才会保护他,一旦这个统治牢固了,有了合法的秩序。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一脚踢开甚至是干掉他,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干得坏事也太多了,因此他只能每晚用酒精麻醉自己,然后找一个又老又丑的妓女鬼混,发泄自己的恐惧。
今天晚上特别的黑,天上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他带领着六个部下出了侦缉队的大门。
一只乌鸦突然从路边的树顶飞了起来,大声地叫着,声音十分的刺耳。
一个侦缉队员说道:“奇怪,什么季节了,还有乌鸦?”
另一个说道:“也许是外地来过冬的吧。”
第三个人插嘴说道:“从来只有我们的乌鸦到别的地方过冬,我还从来没有看到其他地方的乌鸦到咱们镇子来过冬的呢?”
几个人争论不休,毛家晌听得心烦,喝斥道:“妈的,都别吵了,给我闭嘴,老子让你们烦死了。”
这几个人才住了嘴。
几个人在路上默默地向着翠红楼的方向走去,普通侦缉队员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怕激怒小队长今晚不自在,毛家晌有心事,所以也无心说话。
其实他今晚也不打算去翠红楼,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已经养成了惯例,所以他闷不作声的带着侦缉队员走着。
冬天的寒风一阵阵的从街道上呼啸而过,刮得早已经没有树叶的树干哗哗作响。
突然间下起了毛毛细雨,几个侦缉队员小声咒骂着,各自把衣服领子拉紧,毛家晌也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他们向前走过了两条街道,向前一拐就是翠红楼所处的那条街道,附近两个巡逻的伪治安向他们打了一下招呼,毛家晌的手下也友好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辛苦了。
那两个伪治安可不这么看,他们很清楚侦缉队是干什么的,心里骂道这些家伙为了几个臭钱残害百姓,败坏了他们汉奸的名声。
隐蔽在拐角的刘子首先发现了这一行人,他立刻学着鸟声叫了一声,我们几个立刻避开了灯光来到了他的身边,仔细打量大摇大摆的在路灯下迎面而来的人,“里面有他吗?”
李锋问林冲,这个家伙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会迟疑的说道:“看衣服是侦缉队的人,不过我也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他呀。”
邱再兴嘟囔道:“干脆把他们全都干掉,里面肯定有毛家晌。”
李锋急忙说道:“别乱来,他们有七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而且我们的身后还有保安旅的一个排,一旦打起来我们很难占到便宜。”
也难怪,地下抗敌组织给我们毛家晌的照片是他叛变以前的照片,现在的他容貌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搞不清楚有没有毛家晌,我们就不能打草惊蛇。
万一搞错了,这个家伙警觉了,以后再想除掉这个狗汉奸很可能就非常的困难了,怎么办呢?看起来只有让这个家伙进入翠红楼,在里面寻找机会干掉他了。
主意已定,我立刻命令其他人迅速沿着阴影退到安全的隐蔽地点,眼瞅着这几个侦缉队员走进了翠红楼。
看门的两个保安旅的伪军士兵点头哈腰的给趾高气扬的侦缉队员敬礼,这些骄横的侦缉队员则会了挥手就走进了翠红楼。
林冲着急的说道:“他们都进去了,我们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他们出来呀。”
李锋告诉其他几个人等在这里,对林冲说道:“林冲,我们一起夜闯翠红楼,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家伙找出来。”
林冲兴奋得说道:“好呀,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爷爷的刀子好久没有喝过汉奸和敌寇的血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两个几步来到了翠红楼的东围墙外,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
李锋一托林冲的脚,他奋力跳上了围墙,然后趴在墙上伸手把我也拉了上去。
看着围墙内黑漆漆的一片空地,又看看远处的翠红楼,我们互相看了看,心里暗道这可真是阻击的好地方。
万一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动,我们哥俩今天可就全都把性命送在这里了。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总要有人去尝试,去做才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春秋大梦
想到这里我们毅然的跳了下去,脚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之后,李锋迅速把手枪握在了手里,林冲则把自己的短刀拔了出来,等待着黑暗中可能出现的杀机。
此时他们跳进去,只听见笑声不断,但不见人影,一直走着才听到有两人在说话,于是他们便悄悄走了过去,听他们说什么。
“要快也要快烙印田,他风流快活,早忘了咱们弟兄当日同生死共富贵的誓言。”
“今晚还真他妈的冷,冻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一会下了岗到我那里,热两壶老酒,咱哥俩好好喝几盅,我叫小五弄点下酒的小菜。”
“是吗,好呀,正好一会下了岗没事干,听这些浪/biao/子叫的这么销魂,搞得我根本睡不着觉,喝两盅,再叫几个弟兄玩牌,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咱们也有机会跟这些小表子搞搞。”
“别做春秋大梦了,这些女人都是给那些当官的干得,咱们那里有机会,别说咱们就连排长不也是整天瞅着这些女人直流口水,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里没钱,说话都没底气,几个月都没有发饷了,咱们也不是其他弟兄那样有外快可以捞,在这里呆了一两个月,饿也快饿死了。”
“是呀,不过那些侦缉队的家伙就他妈的高人一等,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他们倒真是油水很肥呀。”
“他们整天就知道祸害老百姓,随随便便勒索别人钱财,我看他们缺德事做多了,报应也快来了,我劝你一句,别学他们,活得也长远一点。
就算以后同志们打回来,咱们也不至于跟着敌寇逃走,你还以为敌寇真的会带咱们回敌人吗?”
“你说的没错,老哥,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我们穿上这身狗皮,就要给敌寇卖命,你没看前几天有几个老伙计准备反正,事情泄露,被老阴天送进了宪兵队。
第二天这几个老伙计的脑袋就挂到镇子入口的城楼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呀,就是这个命了,华夏看咱们不是人,要打要杀得,敌寇看咱们是条狗,随时都可以丢弃。”
“就是,咱们做山贼,还讲究个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可咱们跟着敌寇干,这算怎么回事,帮着敌寇欺负华夏,我几乎就没有睡过几个囫囵觉。”
“好了,好了,别说了,当官的过来了,站好,站好。”
一个伪军军官带领着几个伪军过来查哨,两个哨兵站的笔直目不斜视迎接上司,伪排长看了看他们,吩咐了两句,哼着小曲满意地走了。
“妈的,看他满嘴酒气,肯定有白吃白喝了。”
“兄弟,别傻了,他捞不着玩这里的女人,还不借此机会在这里海吃胡塞。”
李峰看了看林冲,示意他把短刀收起来,这两个伪军还算良心未泯,不用杀他们,而且听他们说的好像还打算为自己赎罪,这样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从他们嘴里得到毛家晌的下落。
我知道林冲脾气火爆,由他出面一定会把事情搞糟,所以自己让他继续躲在阴影里保护自己。
而我悄悄地摸到了两个哨兵身旁,突然站了出来,用手里的手枪顶住了其中一个哨兵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