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东京出版贩卖株式会社总部。
葛本幸治走进总部大楼,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一楼大厅业务处的“长龙”,然后才走进电梯。
作为东贩文艺书籍发行部的部长,他认为公司专门在一口设立营业大厅,把精力放在这些小出版社的沟通上,无疑是浪费精力。
这些小出版社,往往为了多卖几百上千本的书籍,就要来这里苦苦“哀求”。
但说实话,如果卖不出去,不还是照样要退货?!
所以在他看来,公司应该拒绝这些小出版社的人上门,而是直接用电话,一口定下具体的订货量与报价才对。
而且就算看错眼,让一些小出版社因为出货困难而陷入经营危机,那也无所谓。只要牢牢抓住四大出版社的业务就行了。
毕竟四大出版社的出版物数量,才是整个霓虹出版市场体系的基石,以及东京出版贩卖最大头的利润来源。
电梯门缓缓合上,并一路到了他所在的楼层。
他走出电梯,便直接来到自己的所在的部门。
“葛本部长,不好了!”
但在见到葛本幸治后,他的得力下属久田健一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情中充满了慌张的因素。
葛本幸治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训斥他,只是说道:“出了什么事。”
久田健一站住脚步,吞了吞口水说道:“茑屋出版社那边,说《雪国》的后续版次只能批给我们一万册?”
一万册?
葛本幸治有些疑惑。
这个数字不多不少,如果按以往业务来的话却是没什么奇怪的,但这一次,由于舆论的巨大曝光,他们可是下了六万册的订单啊。
难道茑屋书店那边想不开了,有钱不想赚?
还是说他们与霓虹出版贩卖达成了更多合作?
久田健一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道:“不仅是我们,茑屋书店给霓虹出版贩卖那边也只有一万册。”
顿了顿,他又说道:“或许茑屋书店对于我们之前一些措施的不满。”
他可是很清楚,在此之前,由于大股东景繁社的施压,东贩在与茑屋书店的结算以及推销上都玩了不少的猫腻。
比如把找理由把结算时间推后,或者在向书店宣传出版物的时候故意漏掉茑屋出版社的书籍。
所以在他看来,这很可能是茑屋书店的报复。
葛本幸治听到这个解释,则是气笑了。
与东京贩卖和霓虹贩卖两家巨头相比,茑屋书店出版社完全只是一个“小角色”。
即便他们一年能销售数百万书籍,但在两家经销商的业务体系里,也只占据了2%左右的业务量。
如果没有经销商的帮助,它们的书甚至连东京都以外的地区都卖不出去!
现在只不过是给他们降低了一点待遇,居然就敢这么做!
简直是“疯了”!
作为下属的久田健一倒没这么多想法。
他疑惑的是,茑屋书店的那位西岛宗太社长,难道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把书卖出去吗?
“久田,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了,我会和上面沟通的。”
葛本幸治想了一会儿,便这样吩咐了他的下属,不过久田健一的脸上,却是露出了苦笑。
虽然谁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作为大股东的景繁社限制所闹出的,但茑屋书店毕竟是有2%业务的合作方。
这个体量对于文艺书籍发行部来讲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而他作为直接与茑屋书店打交道的对接人,估计到时要背上一定的锅。
不过下属替上司背锅,已经是霓虹职场约定俗成的惯例了,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吞下苦水。
……
晚上9点,久田健一离开了东京贩卖,准备回到家中。
为了安慰自己,他还特地买了两瓶啤酒。
但在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茑屋书店的社长西岛宗太。
在看到对方后,久田健一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茑屋书店后悔了,准备再批货给东京贩卖?
不对,那对方应该去东京贩卖总部谈才对,怎么来到了自己家?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走上前。
西岛宗太看到他,则微笑着说道。
“久田课长,打搅了。”
久田健一见状,也只能礼貌微笑回应,然后问道:“西岛社长,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西岛宗太递上伴手礼,客气的说道:“是有一些事。”
久田健一接过伴手礼,发现自己如果再不邀请对方进家门还是太失礼了,只能邀请对方走进家门并泡了一杯茶给他。
在起居室里,久田健一不打算再绕弯子了,直言道:“西岛社长,请直言您的来意吧。”
虽然茑屋书店与东京贩卖相比体量很小,但对方毕竟是社长,而自己只是个手下没几个人的小课长。
西岛宗太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久田课长,您怎么看现在的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