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坏就坏在貂蝉明面上就是一个歌姬了,歌姬么,在古代哪有什么地位可言,别说歌姬了,就算是妾侍,提出索求的也大有人在。
这一时半会的,王允还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除非真豁出老脸,摆明就是不给你面子你又如何还差不多。
但文人重名,王允也不例外,疼爱貂蝉归疼爱,可用自己的名来换,那未必值得。
正琢磨能不能想出什么好点的理由的拒绝,门口人影一闪,一阵香气袭来,未闻其声,光着好闻的体香都让人先醉个三分。
一扭头,周少瑜有点发呆。
穿越到现在,周少瑜勾搭走的妹子也不少了,其中姿色最高的,不用问,自然是妲己妹子,可这位还没长熟呢,多少差了点味道。
可眼前这妹子就不同了,年纪二十左右,已经熟了,袅袅婷婷美艳无双。
汉朝的服饰,无论男女,皆以曲裾深衣为主,只不过男子曲裾的下摆比较宽大,女子的则较为紧窄。
像蔡琰,她就喜欢穿一身青蓝打底的曲裾,很有古典的美感。
而汉服中,在后世最受欢迎的,则是襦裙。
放在当下的东汉末年,襦裙其实也不过就是将将开始兴起,还并没有真正大范围穿着,基本都还是曲裾,除此之外还有褙子。
所以就算不看相貌,这一身白色打底小红碎花的襦裙,也很是让周少瑜惊艳了一番。
头发的长度也有点惊人,即便有一部分在脑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别了两朵小花,其长度仍旧差不多到了腿弯处,末端往上,还系了一条粉色丝绸,也同样绑了个花朵的模样。
哪哪都是花儿,再加上好闻的香气,简直整个一个花仙子。
不过这位花仙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板着脸,咬着唇,跪拜于王允的下方,柔弱又带点坚强的道。
“男君莫要为难,婢子愿往。”
男君,就是老爷一个意思,汉朝时期,甚至‘爷’这个字,秦汉时期压根就没出现过。
无论是《十三经索引》,还是《说文解字》,你就算把这书翻烂了,也不可能把这个字找出来。
这就是个鲜卑语借词,从耶字,比如后世教科书当中的《木兰诗》,在古代的《古文苑》当中,爷字全部都是耶字,如阿爷无大儿,就是阿耶无大儿。
所以简单了,但凡秦汉的电视或小说,什么老爷侯爷王爷,那就是个笑话,字都还没有呢,从哪冒出来的称呼。
这时候男主人就叫男君,女主人就是女君,称官职也可,年龄大的称‘太公’、‘公’,女的可以称‘媪’(ǎo)。
看见这可怜吧啦的委屈模样,周少瑜感觉似乎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很抑郁,这就是颜值的好处,你让一个满脸横肉还长痘,完事一嘴大龅牙,眼睛小的如绿豆的女人摆这个表情试试?随便来一刀都算是整容了。
这该不会把自己给恨上了吧?周少瑜心里没底,貂蝉是五星级,必须抽到才能带走,周少瑜本来也就是打算认识一下,促进促进感情,为将来的勾搭做打算。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天晓得会遇见那么一个门房,完事因为蔡邕的关系,横竖看王允不那么顺眼,就这么硬对上了。
这下可好,坚持一下把人带离司徒府看样子不难,可若是被她恨上了,这可怎么整。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可是古代四大美女诶,回头来个三缺一,这要是强迫症犯了,杀人的心都有。
一咬牙一横心,不管了,带走再说,放身边慢慢忽悠,啊呸,慢慢获取好感,反正都反感上了,真继续留在司徒府,以后怕是面都见不到,何谈其他?
“这便是那貂蝉?果然沉鱼落雁,人间绝色,子瑾再次谢过司徒公美意。”周少瑜硬着头皮,厚着脸面,拱手再谢。
王允喝口茶水压压惊,早知道就先埋伏个三五百刀斧手,然后来个摔杯为号,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一个臭小子气的不轻,真想一刀剁了一了百了。
人家都这姿态了,貂蝉都自噶跑出来不让他为难了,还能怎么拒绝,索性眼不见为净。
“本公乏了,下去吧。”王允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想再搭理,免得再气。
“喔,那子瑾就此告辞,貂蝉,走着,再去领几个歌姬,随我回家……”
噗……竖子,欺人太甚!
第三百六十章 下套
欺人太甚就欺人太甚,反正看王允不爽,反正貂蝉都拉出来了,不用再过来,若没必要估计不会再打交道。
所以得罪了就得罪了,虽说过程大大出乎周少瑜的预料,也没想到过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貂蝉给弄了出来。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王允对貂蝉,其实也没那么看重,位置并没有那么重,应该庆幸这位已经是个老头?而且没不好方面的心思,不然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哪这么容易就得了。
说再挑几个歌姬那就再挑几个歌姬,反正周少瑜搬出来后,也的确没有一个下人,蔡家不缺这个,然而虽说婚事是订下了,可说穿了还没嫁,现在就送几个人过来其实没什么,可就是面上不大好看,显得好像多想把女儿嫁过去似的。
所以光整一个貂蝉过去干嘛用,真让她洗衣做饭各种家务不成?
结果周少瑜就脸黑了,本来还本着自愿原则,哪想没人愿意跟着走。
想想也是,司徒府待着好好的,干嘛要随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年轻人走,勾引一下翻身做主人?没看见貂蝉在呢,就她们那点姿色,虽说还不错,可也差的忒远。
于是一个个都不坑声,摆明不乐意。周少瑜也懒得勉强,偌大的司徒府,没几年好时光了,王允死了,司徒府散了,连皇帝都几乎变成叫花子,何况这些个歌姬。
周少瑜不乐意再多想,太惨,然而乱世么,比这更惨的比比皆是,就算能救,又救得了几个,何况又不是一直能呆在这。
貂蝉的脸色一直挺冷,显然不高兴,对周少瑜有意见,然而没用,周少瑜照样很欣赏,就那千娇百媚的姿色姿态,怎么看都漂亮。
叫了辆马车一路回去,没事就瞅瞅貂蝉的身后,头发真长!周少瑜感慨,这长度都能用于‘他杀’了。
这么快把貂蝉带回来,是周少瑜没想到过的,压根就没想好说什么,好生纠结。
一路上买了点床褥之类的必需品,瞧见这架势,貂蝉脸色更不自在了,忍不住小声问:“周都尉府上当真没有下人?”
周少瑜低头看了看貂蝉那娇嫩如葱管一般的芊芊玉手,眨眨眼,坏笑道:“对啊,一个没有,偌大的宅子就住了我一个,正好拉你过去烧火做饭倒洗脚水。”
貂蝉懵圈,心说莫不是你眼瞎?还是说着家伙只喜**不喜女、色?
娇滴滴的大美女摆你面前,居然视而不见,还只是拉回去烧火做饭倒洗脚水?
到不是貂蝉自视甚高,这年头女子地位不高,何况她这般没背景的,至于美貌,再美貌又如何,闹不好反而是个祸事。
可美貌就是美貌,不敢说非得对她如何如何,好歹也另眼相待一点吧,结果到好,合着弄回去做粗活?
貂蝉有点怀疑,骑都尉的官职,那就不小了,哪能家里连个使唤人都没有的,结果一到地方,傻眼了。
院子不小,也还算干净,就是冷清的慌,一点人气都没有,果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走,我带你安排房间。”周少瑜扛着一大包东西前头带路,想到过阵子蔡琰会嫁过来,没敢将貂蝉的房间安排的太近。
后院,经过一口井,周少瑜起了坏心思,道:“本来有十来个下人,可惜这宅子邪气的厉害,看见那口井没,夜里好端端的跳了七八个全淹死,剩下的都疯了,所以晚上别瞎跑,听见什么动静也当没听见。”
貂蝉哪想到堂堂骑都尉会说假话忽悠她这个弱女子啊,清冷的表情瞬间破灭,一脸惊恐,说话有点哆嗦,道:“那,那,那周都尉为何不搬离此不祥之地……”
周少瑜心里头哈哈大乐,让你冷,让你摆表情,忽悠不死你,真好骗!
“没事,我年轻,阳气重,不怕。”周少瑜笑嘻嘻的道。
“啊?那,那婢子怎么办?”貂蝉下意识就靠近不少,神色紧张,同时偷偷注意着那口井,似乎深怕跳出什么脏东西来。
唔,心理素质似乎一般嘛,就这表现真能把董卓和吕布耍的团团转?
似乎也不对,现在忽悠的是闹鬼这方面的话题,完全两码事,有些人胆子大过天,可一提到这方面就胆小如鼠,草木皆兵,实在正常的很。估摸着貂蝉也属于这一类。
“这就是我为什么后来放弃多带几个歌姬,只带你一个人回来的原因了。”周少瑜随口瞎掰。
“所谓阴阳,要有阴有阳,男为阳女为阴,一男一女正好中正调和,出不了事,若是将她们也带来,那可就说不准了。”
好家伙,阴阳之说居然被周少瑜解释成这个样子,也是醉了。
貂蝉将信将疑,说不信吧,那还是信的好,也安心一些,可真要说安心,但还是怕啊。
结果就见周少瑜把大包袱一丢,宝剑一拔,貂蝉吓的往后蹦出好多步,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怎料周少瑜却是拨出一缕头发,直接割了下来,然后摸出一个小锦囊放了进去。
宝剑归鞘,招招手:“你怕我干啥,你再退就退到井里去了,来来,这东西有我的气息,你贴身收着,阴阳调和之下,保你平安无事……”
“啊!”貂蝉头都不敢回,惊的又往回蹦,一把接过小锦囊,死死的抓着不放,总算找到点安全感,然后才反应,这里头是他头发呀。
唰一下,脸红了,把陌生男子的头发当做宝,还贴身收着,这算个怎么一回事,这东西简直比定情信物还要定情信物。
要知道男女大婚,就有着将二人的头发各剪一些放在一起的传统。
若是真有那私定终生的,剪一缕头发表达心意再正常不过,若另一方收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说剪就剪?
貂蝉一瞬间脑袋里飘出N多思绪,可仍旧不敢松手,这可是护身符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拿着比较好。
好在周少瑜没有再多少,貂蝉多少松口气,索性装鸵鸟,当做不知道,不然真把这话题说开,貂蝉也不知道是该退回去还是继续拿着了。
总之跑肯定是不敢跑的,王允既然已经将她‘送’了人,那归属问题就明摆着了,回司徒府肯定不行,若不然一开始王允就不会为难了。
而其他地方更是笑话,这世道,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有着绝色的弱女子,孤身一人瞎跑,那简直就是找死。
弱弱的回头看了看那口井,而后赶紧回头,又瞅了瞅周少瑜的背影,心中长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第三百六十一章 傻气
貂蝉心里头具体在想什么,周少瑜是猜不到的,但估摸着,八九也不离十。
这本来就是周少瑜故意弄出来的效果,就算一口井吓不住也没关系,一脑袋吓人的惊悚故事,就不信吓不住一个古代美人儿。
王允多少是对貂蝉有恩的,毕竟没王允,貂蝉说不得早就被谁掳了去,后果自不必说。
然而现在确实被周少瑜强要了回来,人家貂蝉高兴的起来才怪。
换言之,正常的拉拢勾搭手段肯定行不通,就算行得通,也耗时耗力,必须得另辟蹊跷。
后世有一个很著名的吊桥效应,处在惊险、刺激和危机场景中,更容易促进男女的关系。
再难以准确地指出自己生理表现的真正原因,会对产生对情绪的错误认识。
比如貂蝉现在被吓的不轻,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这摆明就是被吓出来的。
可周少瑜偏偏来一手割头发,好家伙,这可不比后世,头发想怎么剪就怎么剪。
曹操的马受惊结果踏了田地,违反了自己下的军令,还来个了削发代首,可见割头发也是个大事。
而且也的确有发丝定情这么一说,总之,周少瑜就是要让貂蝉在害怕的同时又想到自己。
眼下貂蝉已经入了坑,肯定乖乖将那个小锦囊贴身藏好,要不没安全感。
那么问题来了,安全感的来源是周少瑜的头发,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弄出点什么异响来,闹不好妲己贴身放好都不放心,必须得紧紧抓着然后还得贴着心口。
时间一长,周少瑜就不信了,这样貂蝉心里头还会没自己?就算不是喜欢,起码也没办法忘掉,而且还印象深刻。
如果自己表现在好一些,逐渐赢的貂蝉的好感,还怕拿不下这位‘四大美人’?
真阴险!
好吧,勾搭妹子嘛,就这样,有手段不用那才叫傻子,而且这玩的还是技术活,那种开辆豪车摆阔吊妹子简直LOW爆了,正儿八经的姑娘家才不会上这个钩。
而且有句话不是说了嘛,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到。说白了,这挥锄头,不就是整点小手段么。
“这房间没出过事,你安心住。”带入一间厢房,周少瑜来了句废话,可不是,哪间房都没出过事,纯忽悠。
宅子是蔡邕帮着找的,以后女儿还要嫁过去住,怎么可能找个不干不净的宅子。
说完周少瑜开始摊铺,貂蝉有点慌,哪有主家给下人做这个的,赶紧接手。
周少瑜也不坚持,在一旁摆花瓶,插个花,桌上放套茶壶茶杯,那边搬个小盆景过来,又扔了几匹丝绸过来,爱怎么用怎么用。
貂蝉有点受宠若惊,感觉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明明在司徒府上的时候,还跟个无赖似的,这会到好,各种大方各种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