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些曾被赵忠打压过的官吏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断谈论着关于史侯的一切。
“如此浓郁的灵气,一旦处理不好,肯定会发生暴泄,史侯炼金术天下无双,依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管何人,一旦耗尽灵气,便会伤及本命根基,能够治疗本命的药,可不就是仙药吗?史侯是唯一能炼出此药的人!”
“那妖道是丹鼎派传人,史侯也曾是丹鼎派传人,说这二人是师兄弟,还真有那么点可信度。”
“……”
赵忠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帮落井下石的官吏,早晚一天定要一个个好生收拾,好让他们涨涨记性,杂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赵忠的目光越过官吏,落在张让身上,打个眼色,示意他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
可张让呢?他不仅知道昨日驿馆之事,更知道昨日皇宫之事,此时刘曜深得陛下、皇后信任,别说他赵忠,便是张让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撼动其位置。
更何况,赵忠与张让虽然同是十常侍,但两人貌合神离,各持一派,明争没有,暗斗迭起,赵忠若死,他便少了一个对手!
于公于私,张让都不可能帮助赵忠,他眼皮轻阖,权当没有看见。
此时的赵忠可怜的像是只寒冬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犬,真正感受到了『孤寂』两个字的可怕,常叹口气,他知道,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片刻后。
有小宦官取来史侯书信,一个字一个字与刘曜的绢信做对比。
“怎么样?”刘宏开口询问。
“启奏陛下,一模一样!”小宦官惊诧道。
刘曜唇角闪过淡淡的笑意,字迹肯定是一模一样的,毕竟那可是沮授亲自临摹,他可是蔡邕书法家的爱好者,临摹几个字绰绰有余。
“不可能!”刘宏尚未开口,赵忠已然炸锅,他亲自疾步走来查验,心中一凛,“这……这……”
“一样否?”刘宏试探性的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赵忠撒不得谎,这样只能证明自己心虚,等同于不打自招。
无奈之下,他只能怒指刘曜,胡乱猜测:“陛下!此绢信,定是其伪造,当不得真啊陛下!”
“伪造!?”刘宏的表情中透着淡淡的失望,“阿母,爱卿连史侯都不知是谁,他怎么伪造?我问你,他怎么伪造!?”
刘曜只能呵呵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一上台的装傻充愣,果然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都不用他辩解,自有皇帝亲自为其开脱,虽然被猜对了,但哪个王八蛋敢怀疑!
“陛下英明!”
刘曜揖了一揖,超佩服刘宏的智商。
不得不承认,能被一帮宦官玩得团团转的人,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卢植率先闪身而出,拜了一拜道:“陛下,微臣建议,立即拘捕史侯,严加审问!”
太尉袁隗更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陛下,辩皇子这么多年未能觉醒神魂,会不会与那史侯有关?”
袁隗虽然只是一句疑问,但却直击刘宏要害,惊得他浑身冷汗直流,眼珠子不停左右摆动,心神不宁的样子。
侍御史王允本就负有监察之责,昨日的他还在为刘曜担心,可今日的他便真正见识到了对方的韬略,是何其恐怖!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电光火石!
“陛下,臣有言!”王允站出身来,一揖作礼,“陛下可还记得数月前,下官查到的黄巾逆犯唐周吗?”
“如何不记得。”刘宏立即道,“朕还记得,爱卿曾派人搜寻城中黄巾逆犯,却至始至终,了无踪迹……”
说到这里,刘宏突然明白王允的言外之意。
此时王允更开口补充道:“启奏陛下,臣当初的搜查范围仅仅局限在普通百姓人家,以及九卿以下官吏!而史侯,不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
刘宏试探性地问道。
“陛下,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此时谈到了这里,才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王允这只老狐狸把自己撇得可真干净。
此时,刘曜欠身一礼:“陛下!曜以为,此事牵扯甚广,为保我汉室江山无虞,天下百姓安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陛下!”
赵忠突然嚎啕大哭,跪倒在地:“陛下切莫听信谗言呐!史侯忠心耿耿,他若真想害陛下,又岂会替陛下养着辩皇子?又岂会替陛下炼制丹药?
陛下,史侯没有谋逆的动机呐!”
刘宏正犹豫间,卢植开口劝谏:“陛下,要证实史侯有没有谋逆其实很简单,只要陛下派人突查侯府,如果搜到与张角往来信笺,那么史侯之罪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好!就这么办!”
刘宏腾得一下从龍座上站起,珠帘冠哗啦啦响个不停,眼神中藏着凛冽的寒芒:“大将军何进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伍佰羽林卫,亲赴史侯府,一旦发现信笺,立即将其逮捕,不得有误!”
“诺!” ..
(未完待续)
第095章 乘火打劫,速成土豪
雒阳,史侯府。
一个身穿淡青色道袍,背后绣着祥云图案的道人,正双手倚背,仰望天花板上那突出的半球体,半球体为半透明状,模糊中闪着些许亮光,好似繁星点缀。
在其脚下,乃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方格图形,错乱中好似有种高深莫测的规律隐在其中,使它在那道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完美。
道人正是史子眇!
只见他眉头紧皱,一双眼紧紧盯着半球,好似在这平静的星空中,藏着某种征兆,正悄然运转,默默发生。
忽然,史子眇脚下的八卦盘中亮起一点星光,正好与半空中的星曜闪烁对应,他一眼望去,心中暗道:“天蓬贪狼居坎宫?”
掐指一算,史子眇当即意识到不妙,嘶!的一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好!此乃大凶之兆!”
史子眇正疑惑间,突然脚下又冒起一道亮光:“天芮巨门居坤宫?怎么回事,竟然连续两个凶兆!而且还是大凶之兆!”
史子眇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好似有鬼神惊魂,缠绕左右,如临大敌一般。
顿了顿,史子眇正欲转身离开,又有一道亮光陡然间升起,一双手不自觉开始掐算:“天柱破军居兑宫?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竟然全是凶兆!”
近来一定有要事发生!
这是史子眇的第一反应,否则不可能接连三次皆为凶兆,要知道周易与星象还有所不同,星象相对复杂,但准确率却是极高。
时至今日,史子眇一共只掌握了八种星象,其中四份凶象,四份吉象,可今儿个竟然接连冒出叁分凶象,足见近期发生的事情十分凶险。
不过还好,第四种凶象……
史子眇才刚想到这里,便又有一道亮光冲天暴涨,史子眇顿时瞪大了双眼,直接愣怔当场,言语不清:“这……这是……天英右弼居离宫?”
果然又是大凶之兆!
史子眇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魂兽狂奔而过,如此焦急的星象,他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证明此事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史子眇心中那个恨呐!
早知道会有这幅卦象,前段时间就不应该闭关研究,这占星术才刚刚有点起色,没曾想第一幅星象便是这样的大凶之兆!
『占星术:阴阳家禁术,通过对星辰的运动轨迹、变化研究,进行占卜,下可以测吉凶,上可以窥天机。』
嗡!
恰在此时,又有一道亮光闪烁,与半球中的星辰交相呼!应,泛着青色的幽芒。
史子眇有点懵逼了,他之所以闭关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对占星术有了更深切的想法,全力研究之下,才发明了靠八卦来窥测天机星象的野路子。
八大基本星象,已经验证了其中四大凶象,现在又冒出一个来,史子眇竟然发现,这一卦象居然不是另外四种!
那么肯定,是一种新的星象!
史子眇大喜的同时,突然心底腾起一抹不安的感觉,前番已经四大凶象了,难不成这是第五个凶象的意思?
来不及反思与遐想,史子眇当即推门而出,身后的半球形,八卦阵,仍在不断闪出星光,交织成网。
蓬!蓬!蓬!
急促且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声音传遍整个史侯府邸:“陛下有令,搜查史侯府,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否则格杀勿论!”
百余羽林卫径直闯入,迎面而来的不是慌乱的家丁、仆人,而是一个个手持利刃,穿着家丁服饰的军旅健卒。
当先一员大将,掌中长剑舞地密不透风,接连刺翻两人,横杀而入,气势极为凶悍:“陛下有令,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哗啦!
羽林卫如潮涌入史侯府,逢人便杀,遇人便砍,只是刹那间,便横尸遍地,血流成河,但却没有一点顶哀嚎声传入刘曜耳中。
果然,史子眇还是有问题的!
刘曜之所以向皇帝请命,要与大将军何进一起查抄史侯府,不是因为要寻找什么来往书信,这种东西,他早已命沮授派人送到了史子眇府邸,只要羽林卫不是一帮睁眼瞎,一定能找到书信,到时候即便史子眇没有参与黄巾之乱,他脑门上反贼的屎,也必定是擦不掉了。
刘曜来史侯府真正的目的,乃是因为他是丹鼎派的传人,当世一流的炼金术大师,像查抄府邸这种能使人一夜暴富的活,他刘曜焉能错过?
要知道,刘曜已经接近一个月,修为没有突进了,若是能在这里寻找到一点点机缘,或许他离突破武皇,抵达武尊便不远了。
“大将军,你去西厢房;本王自往东厢房!”
刘曜从沮授口中得知,史子眇的炼丹房在东厢房,这才在最开始便一句话将何进支开,径直赶往东厢房。
“殿下小心!”何进善意提醒道。
“大将军放心!”刘曜匆忙回答,健步如飞。
掌中赤霄剑舞地飞起,圣王剑法运转如风,顷刻间便将东厢房处的家丁仆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刘曜唇角挂笑,各种神级丹药,俺刘曜来吃你们了!
砰!
房门被踹开。
没有!
砰!
又一个房门被踹开。
还是没有!
砰!
又一个房门被踹开。
还尼玛没有!
接连踹开了十余个房门,刘曜已经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笼罩着这里。
他飞起一脚,直接踹开了第十二个房门,里面一个极大的炼丹炉,坐落在眼前,两道寒芒斜刺里杀出,便要取刘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