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多日交手,大唐军队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吗?云州一地哪有像样的兵力驻防?就那万余残兵藏头露尾,除非是骨力拔冲到长安了,否则不可能出事。
“好了,不必再管他了,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急行军,直扑晋阳,拿下他大唐李氏的老巢,看他还敢欺负我等四边国家。”渊盖苏文一锤定音。
而此时远在五十里外的山谷里,程咬金同样在升帐议事,眼前是一块巨型肥肉,也是一个移动堡垒,到底是打是撤?
“将军,敌我悬殊太大,不宜冒险啊,现在云州失利,我们大唐兵力紧缺,这五万兵马损失不起啊。”一名副将劝道。
另一名激进的副将开口道:“不然,看那骨力拔的架势,敌人并不是那么强盛,如今的战场不比以往了,我们有轰天雷这个大杀器,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谁不害怕?
再说当年秦王三千敢克十万,我们五万为何不敢拼他二十五万?”
程咬金大喝一声:“好,说的好!此言大涨我军士气,赏!
本将也是如此看法,诸位莫要忘记了,我们是去偷袭,不是正面对敌,实在不行还可以撤退嘛。
这帮贼子在我大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让我们碰到了,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撤退,以后还有何面目面对江东父老?
我意已决,趁夜袭击,干他一票。
若是攻击顺利可是顺势掩杀,若是夜袭遇挫,轰天雷断后可保万无一失。”
“得令!”
话说深夜掌灯之后,渊盖苏文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一股不安。
意兴阑珊之下,披着衣服起身,走出了大帐,面朝南边,凝视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渊盖苏文愣神发呆的时候,咔的一声响动惊动了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营帐左侧第三杆旗帜被风刮断了。
“呵呵,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断我一根旗子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跟大唐军队偷袭一样,难道老天也知兵法?”
渊盖苏文自言自语笑道,随后猛然惊醒:“不对,这阵风来的好奇怪,莫非是上天示警,今夜有事?
不好!”
惊呼一声,渊盖苏文立刻让人前去传令叫醒营中诸将和兵士。
不多时,一群睡眼惺忪的将领聚集在了中军大帐。
“盟主,深夜叫醒我们所为何事?莫非是要提早行军吗?”百济大王子不满地问道。
“哼,回纥大汗,你部骨力拔多久没有消息回报了?”渊盖苏文冷哼道。
“这,已经两日两夜了。”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回纥可汗还是照实回答。
渊盖苏文脸色阴沉,环视诸将,“乙支武德,今日军中可有异常?”
沉思片刻,乙支武德开口道:“异常?没有,除了不少士卒羡慕回纥发财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不过倒是斥候营有两队走得远了,至今未归。”
什么???
“废物,斥候乃是我军耳目,是最精锐的一批士卒,怎会无故未归?这还不算异常?
该死,全部去点起兵将,严加戒备,说不好今夜就有敌人前来偷袭。”渊盖苏文骂道。
乙支武德心中叫屈,自己一个大将军,哪里天天盯着些小斥候?再说了,即便是精锐,没人不对劫掠动心吧,说不好是羡慕回纥人,跑远处发财了。
就在盟军大营正在大肆调动兵马的时候,突然从营地东边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就如洪水奔袭般,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不好,敌袭!”外围巡逻士卒刚刚喊出,还没来得及吹号示警,就已经被弩箭射落马下。
“哈哈哈哈,贼子们受死吧,大唐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前来踹营啦。”
程咬金的大吼,比骑兵的马蹄声更为出众,似乎有着一股杀气一样。
“轰天雷,炸死他们。”
话音刚落,盟军营地骑兵方位,就传来一声声轰天雷的爆炸声,就见西突厥刚刚组织起来的骑兵队伍,瞬间崩溃,无论是人还是马,全都受惊了。
渊盖苏文一看,完了,炸营了。
“敌人势大,速速撤退,撤,撤到云州城去。”
当机立断,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下完令渊盖苏文就带着亲卫直扑北方夺路而逃。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战略,什么大业了,先保住小命吧,至于说未来大唐的反扑,大唐会不会灭国,显然在这遍地是战火的夜晚,渊盖苏文也想不起来了。
五万破敌二十三万,虽然是夜袭,但这可是实打实的战功,不得不说程咬金的确是大唐第一福将,估计此战之后,程咬金的威名也能显赫一时,毕竟能够以少胜多的将领还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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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傻眼的李靖
两天之后,尉迟恭和牛进达所部,经过斥候探知,敌人大军竟然不战自溃,停止向南侵略,径自退回了北方云州城,心中十分不解,随后发布军令,召回在外的游击队,聚拢兵力以待后援。
而李道彦、尉迟恭、牛进达三人聚在地图前埋头分析,什么原因导致了敌人撤退?没道理呀。
“哈哈,诸位老兄弟们都在呢?老程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吧。”
一声大笑,程咬金的黑脸出现在了大帐门口处,帐内三人有些错愕,老程?
什么情况?
李道彦看向了跟着进来的门口卫兵,那卫兵为难道:“将军,程大将军他……”
“哼,好了,自己下去领了军棍。”李道彦黑着脸道。
军中严令,不得玩忽职守,作为大帅营帐卫兵,岂能让人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
强调军法是一回事,李道彦当着众人的面惩罚是另一回事,毕竟程咬金不是外人,大家都认识,不阻拦也正常,但是作为一个带兵的将军,可不能在别的将军面前跌了面子,这才是李道彦出言呵斥的原因。
“行了吧老李,不怪你这卫兵,我老程是谁能拦住的吗?”程咬金心情好,开口求情道。
“不行,一码归一码,不然我这军中军纪何在?”李道彦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