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列队集合,跑步返回营地!”
“啥?”
这个时候,钟与同、赵锦屏、常春远他们几名将领同时都呆住了!
这位姜姑娘下的是什么命令?让他们从汉江边返回营地,弄了个眼不见为净,看不见这帮人心里就不生气了是不?
就在钟与同他们几个这一犹豫的当口,只见姜姑娘猛然间脸色一冷,最后就见她回头向众将问道:
“先生临行之时,在把兵权交给我的时候,他说过什么?”
“违令者斩!”钟与同立刻把沈墨的原话重复了出来,随后就见他缩了一下脖子,回头喝令墨字营整队回营!
这时候,墨字营的这些士兵们,看着对岸那些耀武扬威的家伙,也实在是看得够够的了。
只见他们严整的重新整队之后,立刻跑步前进,带着齐刷刷的脚步声向着自己的营地返回。
“赵锦屏!”这时候就见姜姑娘一边跟着队伍回返,一边又继续发令道:“带着队伍唱歌!汉道昌!”
“是!”只见赵锦屏利落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大声起了个头。
就见五百墨字营一个个顶着心中的怒火,大声的哥唱了起来!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歌声雄壮威武,声调整齐划一的从五百多战士的胸膛中怒吼了出来!
声音在山壁之中来回回响,歌声直冲九霄!
……
在宋军大帐之中,沈墨早就看见大帅杨正武和他手下的副将眉来眼去,沈墨也只做不知。
等到汉江对岸的军歌声唱起之后,只见大营中的宋军将士全都好奇的向着对岸看去。而营帐中的沈墨也是回过头,看向了汉江对岸正在撤退的墨字营。
沈墨一回头之间,就看见饶风岭下,刚才那个刚才还跟杨正吾大帅暗通款曲的副将。现在正带着200多人,正收割着西夏铁鹞子的首级!
只见沈墨回过头,一脸不解的向着杨正吾大帅问道:
“大帅,这是何意?”
“你说的那些……正在割脑袋的军兵?哦……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就见杨正吾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然后就见他哈哈大笑起来!
“沈将军的部队和这边隔河相望,收取战利品也殊为不易,待本帅先替你收起来再说!”
只见杨正吾恬不知耻的向着沈墨说道:“事后该怎么向朝廷上报功,本帅自然是心中有数的!难道沈将军还怕本帅吞没了你的功勋不成?”
“哦……大帅此言有理!哈哈哈!”
这时候,就见沈墨居然也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杨正吾的说辞,他也在大帐之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沈将军请用茶!”只见杨正吾看到了沈墨的表现,只道他不敢惹自己,对自己给他的这个哑巴亏,也只好忍下了不敢吭气。
杨正吾的心里暗自得意,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想端起桌案上的茶碗。
这个时候,他一低头,就看见碗中的茶汤正在一阵一阵的泛起涟漪……就在杨振武一愣神之际,他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的震动!
“铁……铁鹞子!”
只见杨正吾猛然之间惊觉,他一下子抬起头来,双眼满带的惊惧之色,向着饶风岭的另一面看去!
……
就在片刻之前,饶风岭另一侧的,铁鹞子军前锋野利苍鹄还在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只见饶风岭下,一群宋军士兵正在嘻嘻哈哈的谈笑着,一边搜索着西夏战士的尸体上那些抢来的战利品,一边不断的把一个个铁鹞子的人头血淋淋的砍下来!
就在自己的眼前,亲眼看着这些废物如此折辱战友的尸体,他们大夏战士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可是现在,野利苍鹄就是再怎么愤怒,他也不能再派出军兵,上去诛杀那些饶风岭下的宋军!他现在知道,只要派人过去就是送死!
汉江对面那500身穿的黑甲的战士,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所以野利苍鹄就算再怎么暴怒,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对面的那些黑甲战士忽然间整队撤退,沿着原路返回了他们走出来的山谷之中。
野利苍鹄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不知道那些黑甲兵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在猎猎的风声中,前来的对面黑甲士兵雄壮的歌声!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欺人太甚!”
野利苍鹄把自己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眼看着这只杀了他们无数儿郎的黑甲军,就这样唱着歌,顺着山谷入口处消失了!
“派一个千人队,杀进去!”
只见野利苍鹄的马鞭一指,尾随在他麾下的一名将领,随即就领着手下的一个千人队,疯狂的向着饶风岭下冲刺了过去!
……
此时此刻,饶风岭下的胡列也带着自己人,把战利品收集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美中不足,对面那些穿着黑甲的士兵大概是实在看不过眼,已经整队撤退了,让他们这些家伙失去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胡列拿着抢来的金子,把自己的腰间塞得满满当当。随后他就催促着自己的手下,把西夏铁鹞子的战马赶到一起,准备带回到营地里去。
正在这时,胡列就感觉到地面上开始了微微的震动。
随后,这震动越来越剧烈,一阵隆隆的铁蹄声盖过了奔流的汉江水声,在山谷之中越来越响!
胡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先是朝着宋军大营那边看了看,然后又瞅了瞅汉江对岸……最后,当他把目光转向了西边之后,他当即就肝胆俱裂的大喊了一声!
“啊!~~快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这些人就凭这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疯狂冲刺而来的具装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