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回手一枪击倒了这个老家伙,利落的把一支银色手枪插回枪套里。
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马前,重新跨上了战马。
这个浩特长被击中了胃部,看起来没有伤及脊椎,一时半会儿却是死不了。
只见他疼得满头冷汗,跪在地上愤怒的看着前方的杨妙真。
“按照你们蒙古人的习惯。”
杨妙真冷冷的说道:“高于车轮的全部处死,剩下的罚作终身苦役。”
这时的浩特长还在用凶残的目光死死盯着杨妙真,看起来恨不得将她嚼碎了吃下去才解恨!而杨妙真却熟视无睹地淡淡说道:“那些奴役别人的人,活该永生被人奴役!”
随即在杨妙真的命令下,临安军战士开始开枪射杀这这座老小营中的人……除了满地乱跑的孩子被他们留下之外,所有成年人一个不留!特么的不好好放羊,跑到这儿来祸害我们……打死你们这帮烂人!此时的战士们一边开枪,心里却是快意无比!……在暴雨般的枪声中,杨妙真拨马转身而走,身边的将校也跟着这位元帅一起离开了这里。
“这回你的战报可有的写了……我的杨师姐!”
等到走远之后,策马走在杨妙真身边的李慕渊苦着脸说道:“咱们老师最看重这种事儿,师姐你不知道啊?”
第2879章:战不能胜退何妨、雄城河间、名将暗藏
“咋不知道?
大不了让老师揍我一顿,然后这元帅不干了,我当个大头兵去!”
这时的杨妙真对着自己人,脸上也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气得脸蛋儿都鼓了起来。
就见她咬着银牙说道:“暴脾气一上来就按不住火儿,这回我就先痛快了再说!”
“要不然这口气我一辈子咽不下去,饶过这帮人的性命,定是我终身憾事,死了都闭不上眼!”
“元帅行事果然痛快…这事儿我帮你说情!”
这时的完颜陈和尚也在一边把胸脯拍的山响,义正词严地说道:“打杀豺狼,又有何罪?
我还不信了还!”
“咱们东路军,果然是一门忠烈啊!”
这时旁边的萧高六六也鬼头鬼脑地凑过来说道:“不管啥处罚,这事算我老六一份儿。”
“大不了咱一块儿当大头兵去,到时候组成一个班……打起来还兴许更痛快呢!”
……等到东路军解决了献州之后,他们距离河间府已经只有二百里左右,随即杨妙真的兵锋就压向了河间府。
在这期间,杨妙真已经对史天泽充分了解,同时也制定好了对付这位蒙军大世侯的方法。
眼看着河间附近战云密布,此时的史天泽站在河间府城头上,看着远处驰来的通州大军,心中也是分外沉重。
史天泽今年三十岁,他字润甫,是燕京永清(今属河北)人。
如今他的长子史格已经年方十二,二子史樟七岁,三子史杠刚刚出生不久。
他还不知道自己给三儿子起的这个名字,放在沈墨所在的后世,足以笑死全班同学。
此时的他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可谓是风华正茂,经验丰富,处在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
看着城下驰来的通州军兵马,史天泽的心中也是暗自忧虑不已。
这次来的敌军人数虽然只有一万上下,却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部队全都不一样。
这支部队身上穿的铠甲都是一体纯黑色,并没有金属光泽反射出来,称不上盔明甲亮,但却暗沉沉的隐伏着一股杀气。
他们中几乎全是骑兵,一到城下之后下马列队时,从炮兵到骑兵,再到山地步兵、掷弹兵,队形排列得泾渭分明。
在他们中间没有军官来回奔驰约束,也没有大声吆喝整队的声音。
每一个士兵都心中有数,像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站位和职责一样。
眼看着这支万队有如流水一般布置完毕,排列起来见棱见线,铁血之势森然,杀气冲霄而起!自己的部队和人家的军队一比,简直就像是泥巴糊成的院墙,和青石垒砌的城墙差距那么大!又是一只天下强军……世间英雄,何其多也!此时的史天泽也忍不住大发感慨。
这家伙善于审时度势,是个明理之人。
而且也没有蒙军那种愚蠢的自负和优越感。
敌我之间的强弱他是能看得出来的。
再加上通州军之前的战绩往往是以弱敌强、以多打少。
所以他此时虽然手握十万重兵,占据河间府雄城,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另外他那十多万部队听起来不少,却并没有全部集结在河间府城内。
都在史天泽辖下的河间府一带分头驻扎,防守各处要地。
这次大战临头之际,史天泽仅仅来得及将其中的六万人召集到河间府里,随后人家通州军就到了!“他们来得好快啊!“这时史天泽身边一位副将惊讶地说着,同时他也看到自家的侯爷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史天泽现在还不知道,通州军不但来得快,而且破城也比他们想象得要快得多!……“咱们得把史天泽撵出来打,不然对河间府的百姓伤害太大。”
这时的杨妙真向着临安军李慕渊将军说道:“此站贵在速战速决,咱们也不用围城堵门,就对着南墙快攻进去。
我要的效果是,一战将史天泽打得心惊胆寒,慌不择路的逃走!”
“他城中的部队若是识相,就将他们在郊外俘虏。
要是敢负隅顽抗,就地消灭他们。”
“明白了,快速破城,交给我了!”
这时的李慕渊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就转身去布置攻城了。
……河间府城头上,史天泽的士兵已经手握刀枪弓箭,严阵以待。
城墙上支着一行行的大锅,里面熬着金汁、烹着滚油,随时准备泼洒下去。
城上悬吊着滚木,垛口后码放着礌石,一片片装满了石灰的陶瓶放在架子上,一捆捆羽箭投枪排列在战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