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见赵建乐将手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朝他递了过来。
等到张青一看,赫然发现那是自己在地道口那里,换上金军皮衣的时候脱下的貂裘。
“算了吧,这玩意太扎眼……总指挥?”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见张青拒绝了赵建乐手中的貂裘,回头向着李慕渊笑嘻嘻的问道:“还有军装没?给咱老张一件穿穿呗?”
“这个傲娇的飞贼!”此时的李慕渊,心里一个劲儿的感慨。
即便是这位张大侠想要入伙,就此穿上成都军的军装,他也非得把事情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才甘心。
第1532章:如循桓佶覆车事、大金圣旨、公主宣告
还没等李慕渊说什么,就见旁边的赵建乐听了,立刻不屑的笑了一声。只见他向着张青说道:“就凭你,还想加入成都军?”
“别看你身上有两下子,但是想要在我们的手下当个大头兵……你还差得远呢我跟你讲!”
只见此时的张青闻言一笑,他当然知道赵建乐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子。
要是他真的异常讨厌张青的话,也不至于特意把那件貂裘给他捡回来,这赵建乐原本就是一个外冷心热的汉子。
只见张青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伸手就把它扔给了赵建乐。
“刚才张某在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金军大帅乌古孙在指挥战斗,某家一时手痒,就顺手把他给做了。”
“这是我从他身上拿出来的东西,”只见张青故作轻描淡写,却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说道:“一个金国大帅的脑袋,换一件儿大头兵的军服……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什么?”
听到了张青的话,只见大家顿时就是一惊!
而赵建乐从空中接过了这个东西之后,他低头一看。只见这是一根不到一尺长的卷轴,上面黄绫包裹,五色丝织的质地在火光下闪耀出了异常华贵的光芒。
随后,李慕渊一伸手,赵建乐就把这个东西向着他抛了过去。
就见李慕渊伸手接过,顺势就把它向着旁边的李妍妍姑娘手中一递。
在这之前大宋皇帝的圣旨,李慕渊沾他老师的光,也是亲眼见过几回的。
不过得金国的圣旨到底是真是假,在这个坑里边儿,还真是有一个挺有发言权的人,就是咱们这位大金瀛国公主!
只见李妍妍接过来,将这卷圣旨向着火光的方向一举。就见火光的照耀之下,卷轴上面用本色丝线织成的飞禽走兽,清晰的历历在目。
“没错”李姑娘的樱唇中吐出了这两个冰冷的字眼,随即就要把这卷圣旨丢回李慕渊那里。
“姑娘帮着念吧,”就见李慕渊把手一摆:“圣旨上一定是女真字,只有你认得。”
……
“如此说来,对面那边的大帅,看来是真的死在了张青的手里?”就见李妍妍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圣旨徐徐展开。
当她低着臻首,借着火光低头看去,照着上面的女真文用清丽婉转的嗓音小声念道:
“朕绍膺骏命:卿所上前表具悉。伪宋图我临凤,朕诚恨之……”
李慕渊听到李妍妍念出圣旨上的第一行字中的“前表具悉”四个字,他就在心里暗自想道:
“原来这是敌军元帅乌古孙在给皇帝写了军情报告之后。金国皇帝完颜守绪回复给他的圣旨。”
随后就见李妍妍接着念道:
“背义则天地不容,其孰与助?败盟则人神共怒,非朕得私。”
“肇自我朝开国,伪宋卑词求好,我以诚待,彼以诈欺。浮海之使甚勤,请地之辞尤逊。析木版图第求入手,平山伪诏曾不愧心。”
“罔天罚以自干,忽载书而固犯。肆予纂绍,犹事涵容。犹闻宋起边衅,如循桓佶之覆车……”
“言语之中,一派衰败亡国气象!”当李慕渊听李妍妍念道到这里的时候。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不屑的想道。
刚才的这一段圣旨中,完颜守绪一味的回顾大金国当年的荣耀和兴盛,只管把大宋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里边“桓佶之覆车”一句,就是说的当年的靖康之耻。钦宗赵桓和徽宗赵佶被金国人抓走的旧事。
这里面的味道,就和一个要饭的跟你说:“老子当年也曾经阔过如何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口气?
只见李慕源撇了撇嘴,接着听李妍妍接着念道:
“惟假臣权,不赎旧罪;自业难逭,我伐再张。将臣多激怒之心,战士增敌忾之勇!”
“故命卿为帅,尽起凤翔庆原之师讨之。所有措置并已宣谕诸府路施行。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整篇圣旨就到这里结束,明明是一片堂煌的官样文章,但是在李妍妍犹如莺啼一般的的嗓音念诵出来,不知怎地却带了一种歌唱般的韵味。
在这圣旨中最后的两句说的是,完颜守绪任命乌古孙为凤祥、庆原两路大军的总指挥,让他尽起两路之兵去攻打临洮。
以李慕渊想来,这是乌古孙在攻打倚天要塞的时候,刚刚接到的这封圣旨。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召集庆原的金军来攻打临洮路。这位金国皇帝完颜守绪亲自加封的联军统帅,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张青手里!
“这还真是大功一件!”
只见李慕渊听完了这篇圣旨之后,他一边凌空接过李妍妍姑娘丢过来的圣旨,一边笑着对张青说道:“张先生若是愿意,咱们以后就是生死弟兄。”
“回头我把这件事报给统帅,到时候论功行赏必定少不了你的……张兄先把原来的衣服穿上,回头我再帮你找件军服,”李慕渊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赵建乐。
就见赵建乐不情不愿的抖开手中的貂裘,帮张青披在了身上。
这个时候的张青,终于在心里舒舒服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一想到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加入了成都军,此时的张青也觉得一股兴奋与骄傲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随后就见张青兴致勃勃的坐在地上,从他刚才脱下来的皮袍子里,翻出了一个皮制的酒囊。
这个酒囊并不大,本来是装在皮衣贴身的衣袋里面,就是为了防止这度数并不高的酒被寒冷的天气冻上。
等到张青拔开了塞子,正想要痛饮两口的时候。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把目光向着李慕渊的方向看去。
现在他已经是成都军的一员了,一切都要听人家总指挥的。这阵前饮酒,也不知算不算违反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