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因为蜘蛛精的传闻言犹在耳,因此对他没什么好感。
另外两个女的长得颇有姿色,应该都是电影演员。陈蕙敏说的亚洲影帝,应该就是凭《报仇》获得第16届亚洲影展最佳男主角奖的姜大卫了,目前香港只有这位是亚洲影帝。
两个女人听了介绍都是浅浅一笑,不以为然。邓桄荣只是扫了两人一眼没有作声,自顾自喝着酒。
陈蕙敏有些尴尬,就问陆致远道:“阿远你八极拳练了几年了?来,喝酒先。”
陆致远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回答道:“两个月。”
邓桄荣正喝着酒,听了这话一时忍不住,“噗嗤”一声,满口的酒都喷在了地上。
“哎,阿敏你可不能这么玩啊,学两个月的拳就被你说成少年英豪,那你我是什么?佛陀再世,君宝重生?”
两个女星哈哈大笑,嗔笑着拿粉拳招呼邓光荣。
陈蕙敏脸色更加尴尬,陆致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这时有人上台,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大声喊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天继续由我们的情侣组合带来最新歌曲《天涯客》,让我们热烈欢迎情侣合唱团。”
邓桄荣面容一整,说道:“好了,我干妹上台了,听歌。”
陆致远心中惊奇,这情侣合唱团是谁?怎么邓光荣有干妹么?
他举目一望,只见罗纹牵着肥姐走上了舞台,场下顿时一片掌声。两人没有多话,张嘴就来:“罗:诉不尽的衷肠。(沈:诉不尽的衷肠。)
罗:独自天涯流浪。(沈:独自天涯流浪。)
合:流浪...到处流浪。”
陆致远真的觉得很惊讶,没想到后世歌坛叱诧风云的“乐坛教父”居然跟肥肥一起合唱国语歌曲,这实在难得一见。
他瞥了邓桄荣一眼,见他看得聚精会神,这才知道原来肥姐是他的干妹。
陆致远又被陈蕙敏劝了几杯酒,听了《几时再回头》、《忘也忘不了》之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往来处走去,经过一间包厢时听到拐角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马上就要到拐角处时,耳闻一个人名,这才停了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醉了?邦尼,你要骗我我让你死在维多利亚港,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当然信。我不但把她灌醉了,还给她喂了药。”
“哦上帝啊,邦尼,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我爱死你了。”
“少来,人家才不要你爱呢。那2万美金?”
“不用还了,对我迈克?加利来说,所有的钱都比不上娜米,我爱她都要发疯了。”
“那好,迈克少爷,我先走了,你就快去享用吧,祝您有一个迷人的晚上。”
娘娘腔邦尼说完,扭着腰肢屁颠屁颠地走了。
陆致远见迈克少爷马上就要过来,赶紧躲到柱子后面。
迈克来到了包厢门口,左右看了看,推门而入。片刻后,包厢里传来一阵隐忍不住的淫笑声。
陆致远不及多想,跟着推门而入,见迈克听到响动就要转头,赶紧上前一记手刀,迈克顿时晕死过去。
他扶住迈克瘫软的身体藏到门后,回头看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正是那日与自己比试的林楠明。
他转头看看迈克,又看了看女人,一咬牙,走过去,扛起女人就往外走。
大厅里,陈蕙敏等人正一边喝酒一边看演出,蓦然听到有人叫,都看过去,只见陆致远扛了一个女人打着手势意指自己先走,眼球差点全部掉到地上。
何正峰就要上前跟着,却被陈蕙敏一把拉住道:“这小子,行啊,才几分钟就搞定了。你就让他快活一晚吧,哥等下也会给你安排的。”
邓桄荣和那两个女人见陆致远扛着的女子容颜俏丽,都是惊讶至极,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历,泡妞竟然厉害如斯?
陆致远生猛地扛着美女出门时,那两个守卫更是惊骇无比。
北佬泡妞这么威猛吗?这他妈明显是吃老虎的猪啊。
幸好刚才没有得罪狠了,不然明天在哪睡觉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两个守卫拍拍胸口,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第十七章拜会
陆致远出了酒吧,也不知道女人住在哪里,索性去了斜对面不远的时钟酒店。
作为典型的港式情欲阳台,时钟酒店在全港18区,差不多区区都有,处处可见。
他扛着女人穿过林立招展的黄色招牌,无视两边站街妓女明目张胆地挑逗,心下多少还是有些羞恼。
将昏睡如死的女人往美轮美奂的大床上一丢,他坐在床上气喘不止。
看着周围直白简单的陈设布置,他想起了电影《2046》里的情欲发酵,想起了那句台词“世界不过是短期出租的时钟酒店”。
休息片刻,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洗,走过来看着衣衫不整、脸色酡红的女人,只见她两眼微闭,嘴唇一颤一颤的,偶有呻吟发出。
他掀起被子准备给她盖上,却不料一只藕臂猛地搂住他的脖颈,用力往自己身上引去,嘴里还喃喃叫唤:“给我,我不行了,快给我。”
陆致远这才想起邦尼说的下药来,这可怎么办?难道...莫非...真要?当然!
他抿抿嘴,稍稍想了想,也就是稍稍的功夫,心情都不及收拾,便大义凛然地合身压了上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命关天,哪能计较太多?再说了,此时此刻男人要再假正经,会被雷劈吧?
在欲望的海洋里随波浮沉的陆致远嘴里这么念叨着,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夜晚,陆致远终于名副其实地成为了男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炽热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炮房的大床上,一男一女从甜蜜的梦里回到了现实之中。
女人一睁开眼,立知是何情况,好不犹豫地一记手刀卡在男人脖子上,厉声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昨天娘娘腔把你灌醉了,还下了药,然后那个迈克?加利想要占你便宜,我就把他打晕了,送你到了这里。后来我准备离开的,却被你强行强行......”
“呸,别说得那么无辜,好像你多圣人似的。”女人一愣,手松开了些,冷声说道:“迈克?加利是我的未婚夫,有你在中间瞎扯个什么劲?”
陆致远顿时两眼圆瞪,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什么?这,怎么会这样?”
林楠明见他脸上表情不似作伪,于是失望地松开手,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将头搭在膝盖上,轻叹道:“我就是不想嫁给他,才去酒吧喝酒浇愁的。“
“那他为什么对你那样?”
“他不想结婚,只想玩,这下你懂了吧?”
陆致远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个小屁孩就别多想了,这里面没你什么事。我决定了,明天就去英吉利,省得看到你们这些男人恶心。”
陆致远听得一惊一乍的,不知如何应对,却听她又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对了,你上次没事吧?”
陆致远还在想女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半天没反应过来:“上...上次?哦,没事,躺了一天一夜,你那脚头可真厉害,到底是怎么练的?跆拳道都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当然没有,我是受人指点过的。”
“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致远一噎,心里骂道:“你这娘们会不会聊天?早晚被你噎死。”
林楠明见他半天不作声,以为他生气了,才说道:“叶汶。他有次去我家做客,见我在练跆拳道,就指点了几招。”
“李小龙的师傅?”
“对,就是他。”女人说了这句话后,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好了,我走了。”
女人下了床,走到门口,回头威胁道:“阿姐今天被你欺负了,别以为白白占了便宜,等我从英吉利回来,再找你算账。”
说完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噔噔噔的走掉了。
陆致远看着犹在震动的墙壁,心里一颤:“这母老虎谁收拾得了?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是个大麻烦。”
等他回到板间房,已是下午,何正峰还正呼呼大睡。
他走过去揪了起来,只见何正峰顶着两只熊猫眼,还在朦胧未醒的状态。
他拍了怕何正峰的脸问道:“喂,醒醒,你昨天到底做了几次,这么辛苦?”
“四次。”何正峰不假思索地答道。
等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在这里?”
“那你应该在哪里?女人怀里?”
何正峰讪笑道:“想起来了,我一大早就回来了,没看到你,就接着睡了。”
“好了你接着睡吧,我去看看铺面,最近总是放心不下。”
“不,不睡了,你等我一下。”
两人来到庙街,大吃一惊。只见自己铺面旁边多出了三家烤串店,有烤牛肉的、烤猪肉的还有烤鸡翅的,一时火焰处处,香气四溢。
陆致远有些气急败坏,妈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才两月不到,这些人就跟风乱搞了。
就算这样,他还不能在表面上流露出什么不满,只得笑语殷殷地上前招呼。
“呦,您这牛肉烤得真香啊,教教我呗。”
“呀,您这一串烤猪肉不便宜吧?”
“哎,安麻子,你怎么又烤鸡翅了?你的煎酿三宝呢?不做了?”
安麻子见他过来,冷冷一笑,拿把扇子使劲扇烟,熏得陆致远眼角流泪,使劲咳嗽。
见这些摊主都不理会自己,陆致远悻悻地回到自己铺里坐下。
眼红、跟风,早晓得会这样。这生意反正做不了多久,还是早点进入股市吧。
第二天,他找很多人打听到了叶汶的住址,提着两盒滋补品出门而去。
与庙街同在旺角,通菜街就在太子道上,主要贩售衣服饰物,平时很是热闹。
街道中央,一个巷子进去不远,就见一处院墙,南方的趟门,隐约可见里面花木葱茏,墙壁都泛着青青的色泽。
陆致远不禁想道:“一代宗师居然选了这么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有点意思。”
他上前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年约二十四五、长相斯文、戴了一幅眼镜的年轻人。
“请问,你找谁啊?”年轻人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
“我叫陆致远,在庙街做生意,想来拜会大师,不知可否通融?”
“陆致远?林楠明你认识吗?”
陆致远闻言想起了惊心动魄的那晚,颇为自豪地点头道:“认识。”
“我叫梁廷,你跟我进来吧,我听师傅提起过,说这两天会有楠明的朋友过来。”
陆致远心头一暖,抬头望天,只见长空万里,碧蓝如洗,一架飞机正从朵朵白云间穿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