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场战的结局,如今还言之尚早。侯赛因将军也知道,以色列人肯定是会殊死抵抗的、说不定要巧言令色各种伪造历史证据,进行反驳。
他完全能想象,由共济会控制的西方世界舆论,会如何打压这一派实事求是的学术成果的传播广度,并且污蔑泼脏水。(事实2008年后施罗莫教授的研究也被美国的犹大传媒集团疯狂压制了,从老一代的默多克到新一代的蒙扎克,都不计成本淹没他。)
但只要能把事情闹起来,已经稳赚不赔了。
而为了如此巨大的威望,侯赛因将军愿意付出的筹码,显然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只要后续能从对方脑子里源源不断掏出干货。
顾骜可不傻,他刚才并没有把所有细节都透露,只是论证到让巴格达大学的教授相信这门生意很有戏,也点到即止了。
友谊,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
确认完课题的可行性、价值和保密性后,侯赛因将军细心地请顾骜跟他出去聊、不要打扰伤员休息——
因为刚才伊丝米娜雅强撑着帮顾骜翻译完最后那部分话,便再次痛晕过去了。
幸好,后面的话题不涉及课题本身,也不存在泄密问题,所以大家可以到外间、由侯赛因将军带来的翻译完成沟通。
在正式谈交换交换条件之前,侯赛因脑子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他想知道,顾骜不远万里来向他兜售这个计划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课题究竟是顾骜自己不小心研究出来的,还是受了所在国研究机构的委托、背后还有人?
这涉及到对顾骜野心大小的判断。
而任何堪称一代枭雄的人,对合作者的野心往往是最关心的。
当然了,即使最终证明顾骜野心很大,侯赛因也不怕顾骜会泄密,并且依然要让合作进行下去:这事儿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泄密了,以色列人首先会找顾骜麻烦。
所以,侯赛因将军从来没有考虑过“灭口”这个选项——如果顾骜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而且孤身一人,那侯赛因将军听完计策、榨干干货后,倒是能考虑考虑“误伤”。
但顾骜没这么傻,他正是仗着自己有半官方的外事身份,才敢“说漏嘴”的。如果没有这层涉外背书的皮,顾骜根本不会来做这个买卖。
首先侯赛因不可能y-i次忄“误杀”两个人,再退一万步,算有个“鼹鼠”同时误杀两人,还有包处长活着呢。
包处长当时被隔离在另一个地点,真要是连那个都出事了,伊拉克绝对会引起严重的外部隐患,结仇一个有核武器的大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算顾骜承诺了“这个成果是我一人研究的课题,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但以一个能研究出这种成果的老阴哔的智商,绝对不会连“把一份东西交给自己的密友、关照对方如果我活着回来那别打开、如果我死了把它捅出来”这种后手都不留。
算顾骜真没留,以侯赛因将军这样的枭雄,以己度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顾骜没提过这句威胁,侯赛因当他是智谋段数太高、所以大家连点到即止都不需要,直接把这份博弈心照不宣了,仿若武侠电影《英雄》里,李联杰梁超伟那种“意念决斗”。
所以,只有顾骜活着,他才会跟侯赛因将军一起共同害怕以色列人知道,将军即将攫取的这笔威名,才是最没有瑕疵的。顾骜死了,对方反而毫无顾忌了。
这是从最底层动机逻辑,最最根本的共生共赢共犯,不存在信任瑕疵。
觉得有信任瑕疵的,都是脑子里权谋算计少拐了道弯,没算明白。
侯赛因将军如今不但不会威胁顾骜的安全,甚至还会亲自派出他自己的卫队来保护顾骜,确保他在这儿一点别的意外都不会有。
只不过,如果最终证明顾骜野心太大的话,双方这个合作关系长久不了。侯赛因将军也会认为顾骜不配引为自己的长期智囊来笼络,只是这一次事论事同谋。
而如果能证明顾骜的野心不大,或者事发偶然,虽然y-i次忄给付的好处会小很多,却可以放心交个长远朋友。
能当到总统的人,没一个会是大脑简单的。
……
于是,经过缜密熟虑,侯赛因将军最终换了个非常和蔼的态度,与顾骜聊了,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顾先生,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想到研究这个课题么?你不会在来我这儿之前,还考虑过向其他东国家的领导人兜售吧?还有,你赢得了伊拉克人民的友谊,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说出来。”
顾骜对此自然是有充分准备的。
他料到侯赛因会怀疑他的动机,然而他早找了一个绝对天衣无缝的高智商借口:
“实话实说,我最初并没有向您、或者其他任何人兜售这个研究发现的想法,只是偶然跟巴尔赞将军在闲聊,发现我们双方在这个问题可能有共同利益,才深入聊下去的。我一开始研究这个课题时的动机,根本不是拿来卖。”
“哦?此话怎讲?”侯赛因将军更加感兴趣起来。
他见多了因为他手握大权和巨富,而来为他鞍前马后办事求赏赐的智库专家。
但顾骜这种彻底撇清的说法,他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因此颇为诧异。
“是这小子自命清高、假装的?还是真的淡泊名利?总不可能是那种‘不远万里来到伊拉克、为了伊拉克人民的事业而如何’的斗士吧?”将军心暗暗腹诽。
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然而,在对方的好升到顶峰时,顾骜大义凛然地揭开谜底、彻底洗清了嫌疑:
“您应该知道,在国内时,我是一名读于外交学院的高材生。也会介入一些顶层的理论宣传研究工作。我在研读理论战线的古典献时,曾经为一个瑕疵扼腕叹息过——
130年前,伟大导师rx生前,在攥写《德意志意识形态》时,曾多次提过:他不是犹大人。他的理由是,他不信犹大教,他是无神论者!但是,因为当时犹大还被认为是一个血统概念,以至于100多年来伟大导师始终被污名化为犹大人。
所以,我起了念头,研究犹大这个概念,究竟是信仰层面的,还是血统层面的。然后我找到了特拉维夫大学一位名叫施罗莫的年轻教授的早期成果,还找到了一些别的期刊。在我有心寻找针对性证据的过程,被我发现了今天这些真理。
因此,等您将来公布这一系列研究成果之后,我方也可以顺势为rx正名——他如他自己期望的那样,不是一个犹大人。因为犹大不再是一种血统,而是一种信仰。
血统是与生俱来、不以后天意志为改变的,父母是什么种族,子女是什么种族。但信仰是自由的,每一个人无论他父母信什么,他自己这一生,都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所以,作为一个国人民的儿子,作为一个来自社会注意国家的战士,我要为捍卫rx同志的信仰-自由而战!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的过程,我才偶然有了今天的发现成果!与之相,纵然得罪了摩萨德、危及个人安危,又何足道哉!”
最后那半句伊方翻译也不知道怎么翻,没翻。顾骜也知道对方水平差,所以已经放宽了言程度,否则他直接吟*了。
不过仅仅是前面那些话,让侯赛因将军听得肃然起敬,不禁热泪盈眶。
原来,这背后是一个如此伟大的故事。
一想到自己竟然怀疑对方最开始研究这个课题的动机,侯赛因将军竟然有些内疚和羞愧。
“真是难得的义士啊!我伊拉克要是能有如此勇气的仁人志士,何愁……”
热泪盈眶,很快发展成了长使英雄泪满襟。
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能临时编造这么曲折离的故事,那只能相信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