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淡淡的说道:“为父自然有为父得到情报的渠道,这个你不用管,至于这份密报是哪一个乌龟王八蛋写的,为父觉得,你应该知道。”
“又是高起潜,这个死太监,他娘的,怎么就处处和我过不去呢!”叶思文牙关紧咬,眼睛喷火,若是高起潜现在在他的面前,说不定叶思文当场就会把高起潜生吞活剥了。
叶景问道:“怎么样?文儿,这个官,你还当不当?”
“当,怎么不当,当官多好啊!不仅可以作威作福,还可以坐堂撒签耍威风,出入鲜衣怒马,随从一大堆,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谁不敢谁是傻子!”
叶思文随即泄气,道:“只是,当这个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脑袋当没了,真是没有意思得很。”
叶景站起来,安慰道:“好了,文儿,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不就是当官吗?有为父在前台给你遮风挡雨,你怕什么?你赶快写一封信给孙老师,告诉他,明天在朝堂上该怎么做,无论皇上有什么封赏,你们都得接着,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叶思文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写!”
“啪啦!”
又是一个钧窑的龙纹花瓶报销了……
就在叶景和叶思文商量怎样应对朱由检的时候,朱由检正在寝宫里发脾气,妃子、宫女、太监跪了一大堆,口中拼命的喊着“陛下息怒”,可是他们的劝告一点用都没有,朱由检还是在发脾气,寝宫里的瓷器都快被他报销完了。
没有人知道朱由检为何发脾气,只知道朱由检去永定门迎接征辽将士回宫之后,心情就不太好,脸色沉郁,和谁都不说话。
晚上朱由检到新纳入后宫的吴妃宫中,准备就寝,话说自从大明开始变得蒸蒸日上之后,朱由检也就舍弃了以前的节俭品质,不仅征纳了不少的年轻女子入宫,还准备大修宫室,若不是以叶景为首的官员劝着,这两件事都被他办成了,还好,现在朱由检还只办成了一件事情。
晚上朱由检来到吴妃宫中的时候,朱由检突然发现吴妃的侍女长得不错,便动手动脚了一番,没想到侍女刚刚进攻没多久,居然反抗了朱由检。
其实说反抗,也不是反抗,也就是象征性的扭了扭腰,若是朱由检继续努力,宫女迟早都是他床上的人。
但是宫女这一扭腰,彻底激怒了朱由检,朱由检一声令下,外面的太监立刻把这名宫女拖出去暴打了一顿。
期间朱由检还亲自上阵,拿着鞭子抽了宫女几鞭子,一边抽,朱由检还一边骂宫女是“小贱人”,并且说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反抗他之类的话。
朱由检估计是把小宫女当成叶思文了。
朱由检在打小宫女的时候,吴妃仗着自己受宠,前来劝解朱由检,让朱由检不要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吴妃本来是一片好意,但是朱由检领情吗?根本不领情,他操起鞭子,顺手把吴妃也抽了几鞭子,把吴妃打得鼻青脸肿,吓得躲进房间,瑟瑟发抖。
朱由检在吴妃和小宫女面前抖露了威风,还不罢休,到了宫中,看着不顺要的东西,拿起来就开始摔。
今天朱由检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逮着什么就摔什么!
“啪啦!”
又是一个大花瓶粉身碎骨!
朱由检看着摔成渣滓的花瓶,心中暗骂:“妈的,敢反抗朕,敢不给我面子,敢当众羞辱我,敢嘲笑我是昏君,还敢利用老子的手除去你的政敌,叶思文,叶思文,叶思文,你不要你以为你仗着有军功,朕就不敢动你,总有一天,朕要你粉身碎骨……”
朱由检之所以这样愤怒,完全是因为叶思文白天利用他打击了高起潜,高起潜乃是朱由检自己派去的监军,可惜这个监军不懂事,不仅贪污了抚恤银子,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用一个贪污受贿的人当监军,朱由检可谓识人不明,这不是昏君的表现?虽然外人不这样认为,但是朱由检却已经固执的认定了。
但是让朱由检感到最愤怒的是,叶思文居然当着那么多官员,那么多老百姓,那么多将士的面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这等于狠狠的扇了朱由检一个耳光啊!不,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朱由检觉得,叶思文的意思分明就是,你看吧!你给我派的监军,分明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这样的人你派给我,简直就是在害我啊!
还有,让朱由检最郁闷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叶思文是在设圈套让自己跳,可是自己不仅没有办法躲开,还不得不往里面跳。
其实归根结底,朱由检这样愤怒,不是因为高起潜,也不是因为叶思文的陷阱,而是因为大明朝有人比他强,有人比他厉害,而这个人,就是叶思文。
叶思文太厉害了,入朝八年,居然马上就要被封为国公了,虽然这是朱由检心甘情愿封的,但是叶思文也的确功绩卓著,当得起这些封赏。
看着厉害的叶思文,朱由检怕了,真的怕了,他怕有一天,叶思文会突然倒戈相向,到时候,他朱由检是叶思文的对手吗?很明显,不是!
其实在朱由检的内心,他知道,自己的皇位之所以能如此稳固,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叶思文的,也正是如此,他才担心,若是叶思文不想帮他稳固皇位了,他还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朱由检和他的哥哥朱由校不同,朱由校最喜欢木匠活,皇权什么的,都不及他的木匠活重要,所以才有天启朝的魏忠贤乱政。
但是朱由检不同,朱由检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他渴望得到权力,也渴望使用权力,还渴望守住他的权利,所以,他觉得不会允许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存在。
第九章、封赏
“怎么?又是谁惹陛下生气了?”
正当朱由检大发脾气,无人敢上前一步的时候,从宫外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
朱由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消停了不少,他向外看去,只见王承恩正缓缓向他走来。
王承恩一边走,一边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这群杀才,整日不知道好好侍候陛下,就知道惹陛下生气,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换了!”
训斥了太监、宫女,王承恩这才走到朱由检的面前,微微行礼,问道:“陛下,你正在为何时生气呢?是不是这群杀才惹陛下生气了?”
朱由检挥挥手,道:“不关他们的事情!”
王承恩微微一笑,道:“陛下有什么烦恼,不如直接说出来,奴才虽然不才,但是也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叶思文那厮!”
“哦!叶侯爷又做了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事情?”王承恩有些不解的说,“奴才记得,叶侯爷一直都对陛下恭敬有加啊!怎么现在突然就惹陛下生气了?”
朱由检咬牙切齿的说:“大伴,你不知道,以前叶思文那厮身无寸功而身居高位,自然诚惶诚恐,对朕自然也是恭敬有加,但是自从他带兵平了辽东,就变得骄横跋扈起来吗,难道他以为,平定辽东,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吗?若是没有朕的鼎力支持,若是没有将士们用命,他能平定辽东吗?”
“呵呵!”
王承恩笑了笑,道:“陛下不必生气,叶侯爷刚刚立了大功,志得意满也是再所难免的,带他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其中的道理,他就会明白,原来功劳最大的不是他,而是陛下您啊!”
“休得为他狡辩!”朱由检愤恨的说,“他叶思文就是又天大的功劳,也不应该当众打我的脸!”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以王承恩的能力,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难,他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计划。
“大伴,你且听朕细细给你道来!”
当下朱由检告诉了王承恩白天发生的事情,叶思文如何讨要抚恤银子,如何设计用自己的手除去他的政敌高起潜,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朱由检丢尽了面了。
待朱由检说完,王承恩笑了笑,道::“陛下,其实这件事完全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