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袁家军押着两个人来到丁大云他们的房间门口,打开牢房的大门,把两个人推进去,吼道:“你们两个,住这个房间!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老实点,少给自己找不痛快。”
士兵吼完,转身就走,他们现在忙着给新来的奴工分配房间,没有时间干别的。
待两个士兵走远了,被推进来的两个奴工突然抬起头,相对笑了起来,两个人正是李大憨和李岩,两人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居然能被关在一起,简直就是老天开眼。
老天更开眼的是,李大憨和李岩被关押的房间,居然就是叶思文早就埋在这里的棋子丁大云的房间。
天要亡袁育才,任谁也拦不住。
李岩看了看四周,笑道:“大队长,我们终于进来了,这一路上装傻充愣,可把我憋坏了。”
“呸!”李大憨眼睛一瞪,道,“什么叫终于进来了?搞得我们好像很想进这个鸟地方似的。”
李岩反问道:“难道大队长不想进这里?”
李大憨张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岩也张开嘴,和李大憨一起笑了起来。
丁大云和丁海两人面面相觑,别人进这里,都是一脸沮丧,比死了爹娘还难过,可是这两个人,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满脸笑容,好像捡到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莫非他们是疯子,亦或是他们根本就是受虐狂?
李岩看见丁大云和丁海怪异的表情,停下笑,并且咳了一声,提醒李大憨不要笑得太嚣张了,低调,保持低调。
李大憨看了看丁大云和丁海,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两位兄台,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一个来月吧!”丁大云说。
“二十多天吧!!”丁海说。
李大憨大喜,问道:“那你们是最近才被抓进来的啰?你们肯定就是丁家嘴百户所的军户吧?”
丁大云和丁海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大憨,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是来帮助他们的。
李大憨更是高兴了,道:“我问你们,你们的百户丁大云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找他有急事。”
丁大云一听是找自己的,他心里一动,知道是叶思文派人来解救他们了,道:“在下正是丁家嘴百户所的百户丁大云,请问这位兄台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回轮到,李岩和李大憨面面相觑了,两人以为要花费一些功夫才能找叶思文埋下的暗子,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进来就找到了,除了说自己运气好,还能用什么解释呢?
李大憨还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果真是丁家嘴百户所的百户丁大云?”
李大憨问了,李岩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要骗我们哦!我们找丁百户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哟!”
“如假包换!”丁大云很肯定的说。
李大憨和李岩大喜,李大憨道:“大云兄,我们乃是山东巡抚叶侯爷派来联系你们的,哦!忘了告诉你,叶侯爷就是和你们住过一段时间的文大。”
“文大果然是叶侯爷扮的?”丁大云睁大眼睛,努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对,他的猜测没有错,文大果然就是叶思文。
李岩点点头,道:“是的,为了查清卫所制度的利弊,叶侯爷不辞辛苦,亲自化装侦查,终于把卫所制度的弊端查出来了,现在,叶侯爷已经到了胶南,准备整治袁育才这小子了。”
“叶侯爷果然是爱国爱民的好官呐!”丁大云赞了一句,问道:“请问,我们能做什么?”
“丁百户不必着急,这事我们已经有了安排!”李大憨道,“我们现在还要先联系一个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他的消息?”
丁大云和丁海一听,立刻知道李大憨指的是谁,丁大云一狠心,问道:“兄弟,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叶侯爷的贴身侍卫石金峰?”
“正是!”
李大憨大喜,既然丁大云知道石金峰,肯定知道石金峰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丁百户,你可知道石教官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唉!”丁大云和丁海同时叹了一口气,又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大憨见丁大云和丁海沮丧的表情,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石教官,石教官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
丁大云痛苦的点点头,道:“那天老石被押进牢房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我们虽然有心相救,但是,但是我们的确是无能无力啊!”
石金峰去世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李大憨和李岩两人打击得晕乎乎的,石金峰这个人他们都是认识的,石金峰人好,闲暇是经常去虎威团指导他们的拳术,是一个亦师亦友的人,现在就这样走了,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李大憨和李岩对望一眼,发觉两人眼中都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会互相调侃一番,但是现在他们没有,一时间,牢房里的气氛很严肃,很悲壮。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儿泪,为兄弟而流,为国家而流,为道义而流,几滴男儿泪,寄托了李大憨和李岩对石金峰的哀悼。
李岩默干眼泪,问道:“丁百户,你知不知道石教官的尸体被埋在哪里了?“丁大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大憨一发狠,一拳打在精钢牢门上,恨恨的说:“不把害死石教官的凶手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第五十四章、叶侯爷相当大牌
胶南城外的十里长亭,在寒风中等待了半天的袁育才终于看到了叶思文的车驾,虽然袁育才和手下的军官等得很辛苦,但是他们不能叫苦生气,不但不能叫苦生气,他们还得用笑脸去迎人,迎接那个传说中贪财好色的叶侯爷。
今天,袁育才觉得脸上的面子都丢光了,若是平时,他早就发飙了,但是今天,他不能发飙,也不敢发飙。
尽管他是皇帝的妹夫,尽管他还是三品大员,但是和叶思文一比,袁育才还是什么都不是,他是皇帝的妹夫,叶思文还是皇帝的亲家呢!再加上叶思文有权有钱,以袁育才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叶思文抗衡。
不能和叶思文抗衡,袁育才就只能忍着,别说叶思文让他在风雪中等半天了,就是叶思文在他头上拉泡屎,他也只能笑着忍了。
叶思文坐在巨大的马车上,从马车的窗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他见袁育才恭恭敬敬的站在风雪中等他,神色甚是恭敬,他还看见被袁育才强迫而来的平民百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叶思文略微有些生气,冷笑两声,拉开窗帘,对护卫在马车旁边的阎虎道:“阎虎,让车队不要停顿,直接进城,你去告诉袁育才,今天天冷,本侯不想出来,记得,说话的时候神色嚣张一些。”
“诺!”阎虎应了一声,策马离去。
远处,袁育才打理了一下衣服上的雪花,恭恭敬敬的准备迎接叶思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思文的车驾居然不顾在这里等候的人,径直进城去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见叶思文的车驾不停,直接入城,在场的官员都惊呆了,随即,官员们开始愤怒起来,叶思文如此耍大牌,分明是没有将他们这群人看在眼里。
最气愤的莫过于袁育才,他以皇亲的身份前来迎接叶思文,叶思文居然不理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如果说刚才等待叶思文,已经让袁育才的面子掉在了地上,那么现在袁育才的面子不仅掉在了地上,还被人狠狠的踩了两脚,不仅踩了两脚,踩的人还做出一个嚣张的姿势,意思是,我就踩你了,你咬我啊!
正当袁育才愤怒达到顶点的时候,一人一骑突然向他冲来,当战马即将撞上袁育才的时候,马上的骑士突然勒住马缰,战马顿然停下,战马叫了一声,两只前蹄离地,这才停了下来。
骑士这一手,把袁育才吓得退后了两步,袁育才看了看马上的骑士,这个骑士好不吓人,脸上一条酱紫色的刀疤,让这位骑士显得十分凶悍。
战马上的骑士,正是被叶思文派来的阎虎,阎虎扫视了袁育才等人一眼,嚣张的问道:“谁是灵山卫指挥使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