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张宪将云天彪部队中的老幼和凡是那些脸皮白净、看似伶俐、看见官府的人也毫不顾忌的人剔除予以复员这些人都是城市久混的油滑之徒,关键时刻都靠不住,会开溜,而且还会拉着其他人一起溜。万一被上司抓住,他们又有足够的口才嫁祸于他人。所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这种人在军队中,不但不能作战,反而会起到瓦解军心的作用。
(这是当初李衍成立梁山军时定下来的铁律,追根索源,是李衍从戚继光的募兵之法中总结出来的,也可以说是照搬而来的,然后强行灌输给了所有梁山将领。)
中军的复员政策很优厚,云天彪部队中的老幼和兵痞大多都乐颠颠的找兵部的复员部门复员去了,不原意复员的,则被张宪调到工兵部队去了。
随后,张宪将云天彪队伍中的军官抽出来,全都送去汉城新兵部和政治部深造,等他们毕业后,再统一分配。
之后,张宪将云天彪队伍中的良善士卒一分为三一部分交给云天彪,一部分交给张宪手下大将郭进,一部分交给李衍派去的李彦仙。
后来,这三支部队全都扩编成了万人大军。
云天彪和郭进那两支部队一直跟随张宪行动,李彦仙这支部队则被李衍留在了身边交给杨沂中指挥。
满打满算,李彦仙的部队,成立也不到一个月时间。
而吴革和王德的部队,成立的时间更短三天前,李衍才让他们组织成军,现在应该连统属还没有完全分清楚。
按说,这种情况下,李衍是不应该让这三支部队出战的。
可李衍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让这三支部队去增援岳飞。
究其原因有三:
第一,李衍怕错过战机,嗯……更准确一点说,李衍怕收复不了燕云和平滦营三州。
燕云和平滦营三州,于汉人而言,至关重要,只有将这里全部收复,汉人百姓才能不怕胡人侵扰,才能安居乐业,另外,只有将这里全部收复,李衍才能放开手脚吞并北宋留下来的广袤疆土,进而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
总而言之,如今,哪战李衍都能败,都败得起,唯独这战,李衍败不起。
所以,李衍宁肯葬送吴革、王德、李彦仙这三支部队,也绝不错过任何战机。
第二个,李衍对吴革、王德、李彦仙有信心。
吴革的战绩就不说了,并没有甚么太拿得出手的战绩。
但纵观吴革的履历,不难看出,他也是在西军中,并且是在西军最精锐的泾原军中,成长起来的,参加过大大小小几十战,立过不少战功,一直从小兵升到秉义郎干办经略司公事,才回京的。
而且,在抵抗金人攻打汴梁城之际,吴革提出了不少良策,可惜最后全都没有被采纳。
后来总结汴梁守城一战,不少人都为吴革感到可惜,认为他生不逢时,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应该能成为一个名将。
吴革能不能成为名将,尚且两说。
可王德和李彦仙那绝对是经过历史证明过的名将。
前者。
一生打过无数胜仗,破齐败金,令刘光世成为中兴四将之一,甚至正面打败过金兀术。
后者。
一生英武,与流星一样璀璨,他第二次入伍,北宋已亡,关东陷落,因他拼命抗敌,只有陕州独存二年之久,使金兵无法长驱直入,这才有了南宋的二百多年江山,此间,他率陕州城军民大小战斗二百余次,歼敌无数,最终因粮尽援绝才失陷。
最后,他在巷战中被敌人砍断一只手臂,在部下的护送下逃了出去,中途听闻金兵屠城,他不禁大为悲痛,说:“金人之所以屠城,全是因为我长期坚守不降之故,我为什么要背弃陕州父老苟且偷生呢?”,遂投河而死,年仅三十六岁。
其全家也被金兵屠戮,只有一弟一子幸免于难。
有王德和李彦仙这样的名将统领,李衍有甚么不敢放手一搏的?
第三个,此次统兵大将是李衍最信任的岳飞。
纵观北宋末南宋初这段历史,论攻坚能力,最强的将领非岳飞岳鹏举莫属,不论刘,还是韩世忠,亦或是吴,都要排在其后。
而岳飞用一群民兵和义军都能打得金军屁滚尿流,李衍这次给岳飞配得是猛将精兵的底子,这样,岳飞要是都不能帮自己收复燕地,那岳飞也太对不起他那偌大的名声了。
吴革、王德、李彦仙都不是常人。
因此,虽然明白他们此行的艰难,可吴革、王德、李彦仙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李衍命王德为代统制,李彦仙为代副统制,将这三万人马带去河北,交给岳飞。
至于这仗到底怎么打,则完全由岳飞说得算。
除了派兵增援右路军以外,李衍还让赵鼎配合朱武再组织五十万民夫往河北运送粮草辎重武器物资,用以确保右路军的供给。
……
第六百九十章 宋宫(求订阅!)
吴革、王德、李彦仙下去之后,朱武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耽误事吧?”
许贯忠也道:“这三支军队成立的时间太短了,他们能不能将军队带去河北都两说,要不然,还是再等等王彦吧?”
李衍道:“你们还不了解岳鹏举?他若是不缺兵,怎么会求援?”
李衍悠悠地又道:“再者说,战机稍纵即逝,耽误不得”
朱武有些迟疑道:“可王德和吴革的队伍才成立了三天……”
李衍看着朱武,道:“当初咱们奇袭开京的时候,有多少支军队是临时成立的?朕的一支千人亲军,最后硬生生的扩张成了数万人。”
听李衍提起往事,朱武不禁摇摇头,笑道:“老了,老了,竟然有些畏首畏尾了。”
李衍也笑道:“是呀,咱们老了,所以要多相信年轻人,这样,等咱们退了,国家才不会因为没有后续人才而灭亡。”
朱武笑道:“是我老了,官家您照镜子看看,说您二十岁,绝对没有人不信,所以您还年轻。”
许贯忠也道:“不错,官家您真是天赋异禀,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您已经三十六岁了。”
李衍道:“你们俩个也学会溜须拍马了?别以为咱们建国了,就可以懈怠,这中原大地,可只有这么一丁点是咱们的,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离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还早得很。”
许贯忠和朱武相视一笑。
他们最怕的就是李衍懈怠,那样他们可就会半途而废,他们的梦想也会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