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撤得果断,再加上天祚帝等人皆是一人双马或是一人多马,各军马营的掩杀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天祚帝。
正应了那句话,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
天祚帝打仗虽然不行,但要想杀他或是捉他,也绝非是一件易事。
突然!
天祚帝的正前方出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天祚帝一惊!
随即当机立断,留下了一半人断后,然后带着其他人杀向大漠。
来的是哪支军队?
正是开战之初准备迂回到后面使用千年杀的第一营。
说起来,此战梁山军中最憋屈的无疑是第一营。
开战之初,不论是李衍,还是刘锜,亦或是其他人,都对第一营报以很大的期望,希望他们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可第一营先是遭遇到了陷马坑阵,随后又遭遇了联军下的巴豆。
等第一营改变战术退回来准备去袭击联军右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而且他们的战马有一大半因为误食了巴豆不能再战。
等第一营找到敌军,主战场的胜负已定。
第一营只能捡几股溃军杀杀。
这让自视甚高的第一营将士全都憋着一股邪火,想要捞一条大鱼。
终于,被第一营看见了一支大股敌军。
第一营的将士全都双眼血红的杀了上去。
可这支军队的战斗意志极弱,一击即溃不说,还转身就逃进了大漠之中。
通过审问俘虏,杨再兴等人得知,这支军队竟然是天祚帝的亲军,而天祚帝已经逃进了沙漠之中。
得知这些,第一营赶紧追入大漠之中。
第一营一路掩杀,一连追杀了天祚帝十几日,最终天祚帝只带领不到五百人马逃出了大漠。
……
战后统计:
此役,联军一方至少死伤了六万人,被俘虏了一万八千余人。
梁山军共缴获了,近三万匹好马,七八万匹伤马和死马,兵甲不计其数,牛羊各十几万。
而梁山军自身的伤亡只有一万多一些。
换而言之,梁山军取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此后,不论是辽国余孽,还是西夏大军,亦或是蒙古诸部,在梁山军镇守云地之时,均不敢再踏入云西一步。
而且,关于梁山军的恐怖,一直往西传播……
……
种师道是六月初三退兵遭到辽军追袭的,马扩那时已经回到雄州——他是五月三十日回到雄州的。
五月二十七日,马扩与北辽使者王介儒等人离开燕京回返雄州。
路上,萧干派耶律大石截住马扩。
一见到马扩,耶律大石便质问道:“咱们两国通好已逾百年,你们宋国为何要举兵侵夺我辽国土地?”
马扩道:“前些年女真人多次从海上派人来我国,说要把燕地献给我国,我国官家每次都以温和的话语回答他们,敷衍他们。近来我国又得到女真人的文牒,说他们已经占据上京、东京、中京,如果我国不要燕地,他们就将自己攻取。我国官家不得已,这才发兵来救燕地百姓。”
耶律大石听罢,怒气冲冲地说:“夏国曾经多次给我国上表,请我国出兵夹攻你们宋国,本国每一次都将上表之书封存,派人送给你们宋国,从来不会见利忘义,听信间谍,可贵国才得到女真人一信,便举兵来犯,这是何道理?”
马扩说:“夏国虽然多次口出不逊,但数十年间何尝掠得过我国一寸土地?女真人就不同了,女真人所说之事,都已应验,本国出兵,不单单是救燕地之民,也是为了保卫我国边疆。”
耶律大石看了能争善辩的马扩一会,说:“因为两国曾经和好,我不难为你,饭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你要帮我带句话给童贯:欲和则和,不欲和,请出兵见阵。”
可以说,那时耶律大石其实就已经动了跟宋军决战的念头。
对于杨可世在兰沟甸遭到耶律大石伏击、种师道在白沟河遭到耶律大石袭击、辛兴宗在范村遭到萧干袭击,马扩始终不知道。
一直到回到雄州了之后,马扩才听闻这些事。
宣抚司的僚属们根据这三次对战推断,辽军的力量还很强盛不易攻取,因此打了退堂鼓。
马扩万分惋惜!
如果没有发生这几败,北辽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大宋的藩属。
如今,这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果然!
宣抚司不再提纳北辽为藩属,进而自取其辱。
刘鞈、贾评、王麟、李宗振等宣抚司的官员,携带着金玉茶具来到驿馆看望王介儒等人,马扩陪同。
刘鞈对王介儒说:“宣抚司已经将情况奏秉朝廷,并且希望两国关系还像以前那样,但现在还没得到朝廷批准。”
王介儒的态度也变了,绝口不提称藩一事,而是略微有些强硬说道:“如果贵国真要出兵强攻燕京的话,我军肯定会决一死战,那样,两地的百姓可就要遭难了。”
王介儒的副手王仲孙说:“我们燕京有这样一条谚语:一马不备二鞍,一女不嫁二夫。为人臣不能事二主,燕京的士大夫们岂能没有这样的观念?”
马扩笑说:“如此来说,燕人先嫁契丹,今后恐怕又要改嫁女真了。”
王介儒与王仲孙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