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李衍不同于以往的统治者,他大力鼓励通商,并解除了几千年以来加在商人身上的沉重枷锁。
此前,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
社会普遍存在四个阶层,即士、农、工、商。
士大夫、官员、举人、读书人等士人的地位最高,其次是农民和地主,然后是手工业者、工匠,最后才是商人。
商人备受歧视。
歧视到什么程度?
秦始皇“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意思是“崇尚农业,黜除工商,百姓由此富足”,然后又“徙天下豪富十二万户于咸阳”对豪富进行监视看管。
到了秦二世,更是荒唐:他将九类政治地位最低的人谪戍岭南,其中四类人与商人紧密相关,即:本人是商人、曾经是商人、祖父母是商人,父母是商人。也就是说,一旦曾经做过商人,三代子孙一律流放。
汉代之后到宋代之前,统治者对待商人的态度和套路,大多是同一路数,总是逃不出几个词汇:抑制、打击、抹黑、羞辱。其手法五花八门,有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晋代,法律这样规定,做买卖的人,额头要裹上白毛巾,并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毛巾上,脚上穿的鞋子,必须得一脚穿白鞋,另一脚穿黑鞋。前秦苻坚则下令商人不得穿金银锦绣,违者砍头。北魏法律规定商人永世不得做官。隋唐时代,也规定商人或商人的儿子不得参加科考。
(汉朝曾有过“捐官”一说,实际却是“买官”。但能买官的人,大多都是士族和那些耕读人家,没有商人的事。)
宋朝稍微好些,商人受歧视的程度比之前低不少,不过也不是说全无歧视。
总之,此前商人备受歧视,也没有任何保障,一旦国家缺钱,就开始用各种理由抄一波家。
而在李衍这里,不仅出台了不少鼓励通商的政策,还将对商人的歧视全都废除了——只要商人缴纳政府规定的赋税,他们就享有普通公民享有的权利。
李衍对商业的大力支持,直接导致汉城变得空前的繁华,而且繁华正在快速向李衍的其它地盘发展。
另外,李衍正准备推出货币改革和钱庄,进一步促进商业发展。
除了自己改革,李衍也允许别人改革。
李衍不像以往的掌权者,对于改革,要么坚决反对,畏之如虎,要么坚决支持,不计较后果,要么今天支持明天不支持朝令夕改,更不和稀泥,而是极具创建性的提出了“实验田制”——也就是,不论什么改革,都先划分出一块改革区进行实验,如果实验成功,就大力推行,如果实验失败,就先总结失败的原因,再群策群力寻找补救的措施,而一旦确认这项改革无法进行或是有无法弥补的巨大漏洞,则果断放弃。
李衍提出的这个“实验田制”为改革提出了最可行、也最保险的制度,让那些改革派有发挥热情的机会,也让保守派可以掌控这些改革,以至于水泊梁山这个政权不会出现王安石和司马光那样的守变之争,宋朝吵了几十年都没能解决的难题,被李衍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总而言之,李衍出手虽少,但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人看出来李衍的高明和无与伦比的智慧。
可李衍虽然天才横溢,却不揽权,该抓的抓,该放手的地方毫不拖泥带水,并且极为敢用人,让文武百官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
试问,这样的李衍怎么能不受他们尊敬和爱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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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劝进(求订阅!)
…
也不知是谁主持建造的安东都护府,竟然将它建得跟开京的高丽王宫差不多大和豪华,让李衍不禁想起了在那住的那段时光!
不过李衍很快就心生警惕:“这帮家伙该不会是想逼我称王吧?”
其实,这种声音很早就有了。
而且,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可不全都是那些阿谀奉承之人,还有很多有分量和有见识的人——他们认为,李衍现在完全具备称王的条件,另外,爵号不够,不足以收揽群雄。
可李衍心中始终记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而且,李衍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还不到时候!
所以,李衍还不能当出头鸟,闷头发展自己的实力,待时机真正成熟的时候,才是硬道理!
当然,李衍之所以敢一直压着此事,还是因为李衍对自己这个势力的控力强,不怕他们逼,更不怕他们换人,因为舍他李衍无人有这个实力,甚至他们勉强推都推不出来。
来到奉天殿,李衍发现,整个大殿就一张椅子。
李衍脚步一顿,然后看了闻焕章等人一眼,道:“随我去后殿说话。”
言毕,李衍就抬腿往后殿走。
李衍才不信,这是某人的失误造成的,这很明显是有人想劝进。
闻焕章等人想拦,可又不敢跟李衍动手,最终闻焕章、孙静、朱武、赵鼎、陈康伯、李资深、陈公辅、郭永、蒋敬、金富轼、乔道清、裴宣、汤隆等人只能跟李衍去后殿。
来到后殿,李衍一看,得,又只有一张椅子。
这回,李衍老实不客气的坐下了。
等闻焕章等人进来,李衍劈头盖脸就道:“你们要干甚么?”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闻焕章站出来,道:“大都督,如今济州、乐浪、真番包括台湾郡全都发展良好,您拥有四郡之地、二十万兵马、四百多万人口,再为大都护不太合适……”
李衍道:“唐朝的安东都护府面积是咱们几倍,也没见他们的大都护敢逾越。”
汤隆道:“弓复只有一郡之地就已称王,田虎、王庆那两个跳梁小丑处于大宋腹地聚集了一群乌合之众也敢称王,方腊才刚刚起义就称圣公,大都督您的实力比他们强几十倍,却只是大都护,未免有些……”
李衍看着汤隆问道:“未免有些甚么?”
汤隆硬着头皮道:“未免……未免有些太谦逊了。”
“哼!”
李衍哼然道:“你们知不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
孙静道:“大都督,宋国君臣自己作死,导致田虎、王庆、方腊齐反,咱们若是也跟着起义,是有很大几率一举推翻那不得人心的宋朝,而田虎、王庆、方腊又怎么会是大都督您的对手,再者谁也不知道大都督您早在他们身后布下了一支奇兵……大都督,您此时若是起义,是有很大可能成为中原之主的!”
乔道清随后道:“以大都督您在山东、河北两地的声望,这两地唾手可得,届时只要大都督您登高一呼,必定从者如云,以大都督您所拥有的财力、粮食,再扩二十万大军毫无费力,那样大都督您就拥有四十万大军,天下何处去不得?”
李衍气极反笑,道:“你们倒是给我挑了一个好地方,这河北,北临辽南京,南望宋国首都东京汴梁,西边就是宋国最强的西军和西夏,这样的四战之地,你们让我怎么问鼎中原?”
河北这个地方的确不好,可谁让李衍最大的影响力就在这里,去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站住脚,更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