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422节

  当那首《流浪歌》出来,悲凉的意味就更足了。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

  把我的泪吹下”

  万良友悄悄的打开门缝,偷偷朝着李和瞄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情。这一层楼只住了他和李和一家子。

  他决定坚决的不参合,刚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门从新掩上,却被李和看见。

  李和赶忙喊道,“别关门啊。”

  万良友讪笑道,“你们小两口子的事情,好商量。”

  不等李和反应,迅速扔出一条大裤衩子,也是嘭嗵一声,门关了!

  “哎,我说!老万!你想不想混了啊!”

  李和朝着万良友的房间吼,无奈万良友还是不鸟他。

  他只能捡起大裤衩子穿在身上,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门边靠着,等着媳妇给他开门。

  而何芳也没有上床,一直紧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李和唱歌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甚至还偷偷溜开门缝,看李和与王良友说话,直到看到万良友要关门,才趁着对方那边门的响声,悄然关上了自己的门。

  只是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她不放心,急忙拉开门,结果一个人仰躺进来,整个王八四脚朝天,脸皱成了一团。

  她呆了一下,下一秒笑了出来,但是又很快抑制了自己的笑声,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这个姿势不错,要不要继续练练?”

  李和站起身,赌气似得没搭理,直接上床侧身睡了。

  何芳把李览小套房的门关好以后,也上床了,平躺着身子,问,“真生气?”

  “哼。”李和还是没开口。

  “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何芳强行把他身子掰到自己跟前,搂在怀中,脸对着脸。

  “你道歉。”李和被这样软乎的搂着,立马态度就下去了,但是嘴上还是不肯服。

  “行,我道歉。”何芳还是很宠溺他的,“对不起,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李和被撩的浑身痒痒,升起的一股邪气,可是想到她还是在怀孕呢,只得偃旗息鼓。

  何芳说,“你是做爸爸的,能不能有点爸爸的样子,你成天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谁跟他较劲了,男孩子不能惯着。从小就得让他明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李和自然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不管是李隆,还是李沛和杨淮,他都没怎么顺着他们。要说娇宠一点的,也就老四、老五和李柯,除了老五以外,都没给过脸色。

  何芳没好气的说,“他还那么小,能懂什么?你说你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别给那么多要求。”

  李和纠正道,“马上四岁了,不小了,我四岁就知道往家里拾柴禾、捡麦穗了!”

  何芳笑着道,“行,就是四岁,你四岁的时候还在干么事?穿开裆裤吧?咱儿子已经知道羞,不穿开裆裤了。”

  李和叹口气道,“那会穷,你知道的,都是捡人家的衣服穿,有的挑吗?”

  “你也知道那会那会的,现在跟那会能一样吗?咱孩子已经算听话了,你看他平常淘气不?都很听话的,现在都会写字了,写的很好看。”何芳抚摸着李和的光头,喃喃道,“当我求你了,对孩子不要那么凶。行不?”

  “知道了。”李和侧过身,自己睡去。

  他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爱呢?

  何芳突然道,“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话吗?”

  “什么话?”李和不解。

  “说养我啊。”

  李和不在意的道,“那当然。”

  他好歹是全球第一大土豪,别说养一个,要是有胆量,想千个万个都没问题。

  何芳叹口气道,“李二和,我离职了。”

  “什么?”李和一下子惊得做起来,“怎么这样?”

  何芳不在意的抚摸着肚子,“我不能装作看不见,总有人议论的,我还是离职的好。反正你说过养我的。”

  她紧紧的搂着李和的腰。

  “必须的。”李和刚想点烟,又丧气的放下。

  这个有着强烈事业企图心的女人,居然为了他放弃了工作。

  李和勉强笑着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何芳已经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他怕惊醒她,靠坐在床杆上,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看着她依然精致端庄的脸庞。

  一直到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屋子。

  潇洒的阳光,也透彻的照耀着整个国度。

  1992年,对中国和中国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非常伟大的一个转折点。

  中国与中亚五国及其独联体国家建交;

  小平同志南巡;

  中共十四大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并且确立了第三代领导集体;

  这一年,美国人有喜有忧,喜的是他们是前苏联地区最大的赢家。

  忧的是洛杉矶大暴动,不堪遭受长期失业、贫穷折磨的黑叔叔们,集体造反了!

  5天时间内,2000多人受伤,超过60人在此暴动中丧生,其中10人被执法机关枪杀,还有44人死于与暴动有关的谋杀或意外。

  近6000人因涉嫌抢劫和纵火遭到警方逮捕,包括洛杉矶市警局、国民警卫队、海军陆战队在内的1万多名执法人员被部署镇压这场暴动。

  李和也有喜也有忧。

  喜其实不算喜,因为他对钱已经麻木了。

  卢布疯狂贬值,他的布局有效,至于赚了多少,他懒得理会。

  在英镑上面,索罗斯跌下神坛,丢盔弃甲,损失55亿美金。

  他的狙击成功,他大赚特赚!

  当郭冬云说出251亿美金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这一年他真正的做到富可敌国,至此,他的个人财富仅次于以1080亿美金国民生产总值居全球gdp排名第三十一位的芬兰,位列香港之前。

  这还不包括托管在全球各大投行的债券和股票。

  钱再多,他也没地方花。

  忧的是他不敢跟何芳说他想回老家,也许只是想去看看而已,或者说想散散心。可是呢,何芳的肚子,也是他的牵挂。

  赵青要走,虽然已经接近春节,可是她必须在春节前到京城报到,得益于蒋爱国的协调,她顺利的进入北工执教。

  赵青走后,李和就把何芳娘俩送进香港。

  老俩口对于李览的到来,高兴的坏了,都是围着他转。当然,王玉兰对于何芳肚子里的更在意,对大媳妇的关照更是无微不至。

  李兆坤高兴归高兴,可是他还是要忙于他的发家大业。

  他不需要经过儿子的同意,和张老头一起,把家里的两艘游艇租给游客使用,每天都是千把块的港币进账,自然是喜笑开颜。

  短短的几个月,存款蹭蹭的上涨。

  李和见他没有出大乱子,也就由着他折腾了。

  李沛三个孩子放假以后,每天都嚷着回家。

  李和为难,王玉兰也为难,何芳要接近生产,哪里能随意走开人。

  “要回你们回。”李兆坤是决计不肯回去的,接近春节,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游艇一刻都不会空闲的。

  何芳善解人意的对李和道,“你送三个孩子回去吧,这都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不想家,大姐和段梅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呢。”

  “那我送回去尽快回来。”李和笑着没有拒绝。

  回去的这一天,老五凑热闹,也要跟着回去,李和不同意。万良友要跟着他一同回皖北,他都没同意。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先去广洲,然后坐上了回省城的飞机。

  

555、稽查

  

  47474747从前用脚丈量的土地,当视角冲上云霄,一切都变了一副模样。从7000多米的高空俯瞰祖国大地,尽显的是960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自豪感和责任感。

  山的风骨、水的柔美,绝美的风景尽收眼底。

  那养活众多人口的一片片田地,像是一张张棋盘,那些城市和村庄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每个城市都有成群的楼房在崛起,许多地方都有成片的工厂在兴建,棋子越来越多。

  “伯,雪。”李柯一路都不肯睡觉,指着炫窗外面惊喜连连。

  飞机一过长江,一片大地逐渐被“银装”所包裹,景色颇为壮观。

  因为下雪的天气的原因,飞机还是不可避免的晚点,原本应该下午一点到达省城的,却整整晚点一个小时,二点多钟才到。

  一下飞机,李和就扯着三个孩子,每人都给包裹成一个大粽子,不给他们一点反抗的机会。

  来接机的还是刘老四,他冷的不停的搓着手道,“赶紧上车,外面太冷。”

  雪还在下,风无所顾忌地乱吹,使寒冷变得愈加凛冽,像冰冷的利刃切割着人的肢体。

  李和笑着道,“路上好丑吗?”

  刘老四道,“庄里是进不去,全是烂泥窝子,不过你弟他们说今年在县城过年,直接去县里就行。”

  李和一指杨淮,“他还得送回去呢。”

  刘老四笑着道,“糊涂了吧,你大姐早上在县城卖完鱼,连家都没回,一直都在李隆家等着呢,儿子回来,她怎么可能不来接。”

  “我来开车,你在后面给我盯着这三个孩子。”李和拿了刘老四的车钥匙,径直启动了车子。

  刘老四笑着道,“咱们进荷兰走312国道,从淮滨回去,那边没下雪,路好一点,你路不熟,要不我来不开吧?”

  “你指路就行。”李和怎么可能不熟悉呢,特别是往新乡去的107省道,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走。

  由于路面积雪多,车子只能顺着前车碾出来的两条车道走,走得缓慢。

  车子离省城越来越远,置身于广袤的平原上。

  一路上,令李和不高兴的是,三番五次的公路稽查,令他烦恼不已。

  从省城进入荷兰的这一路上,公安局,主管局,运输管理部门,公路管理部门这几家是轮流来查,他亲眼见着刘老四掏出五六个证件,养路费、运管费是一样没少交。

  “咱们老家现在也这样?”这一路的路卡,李和是见怪不怪,从前几年开始,由于道路管理部门法规不健全,不协调,不统一,并且缺乏权威性,中央干脆把全国道路安全监管工作交给了公安部门。道路管理部门这样直接形同虚设,肯定不甘心,总归要插一手。

  而且路管部门又不是统一的,基本是各自为政,互不往来,养路费、运管费、车辆购置附加费、客票附加费都是不同的部门在收取。

  这还不算什么,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为了搞创收,自力更生,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通常也把拦路作为改善生活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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