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219节

  “我命由我。“李和摆摆手,只是接过一炷香,虔诚的拜了一拜。

  下台阶的时候,几个打打闹闹的女孩子,引起了李和的注意,有一个女孩子他看着非常的眼熟。

  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肯定是明星,只是叫不出来名字。

  沈道如见李和的眼色,非常了然,笑着道,“那个是无线的当家花旦,叫曾华倩。”

  有钱之后,他也成了花丛老手,女人堆自然要钻究的。

  李和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演过那个雪山飞狐的?”

  “对,那个苗若兰就是她演的,而且还曾经主持儿童节目《430穿梭机》拍档周星驰。”

  “哦。”李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惊艳,不过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遇到了名人,总会有一番感慨。

  沈道如贼兮兮的问道,”要不我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下?“

  按照李和目前的身价,找几个小明星能算什么事,还是抬举她们了。

  李和道,“你能跟她们打上交道?”

  沈道如笑着道,“咱们代理的几款进口产品,可没少在无线的电视台打广告,没少挣咱们的钱。”

  “算了吧。“李和拒绝了。

  他上次在大马路上抽烟还遇到了钟楚红呢,还不是照样擦肩而过。

  他有点不是太真实的感觉。

  烧完香,他就让沈道如把他送回了饭店,安心的等待周一。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只有他和平松两个人。

  平松道,“明哥,他们明天也过来。”

  “他们过来干嘛?”

  “我找到那几个王八蛋了。”平松不经意间又摸了摸眼眶,虽然已经消肿恢复正常,可是在他看来,还是深以为耻,不报复回来怎么都不会心安。

  李和道,“别闹的动静太大,毕竟不是咱的地盘。”

  “哥,你放心,咱们踩好点,直接在夜里敲闷棍,不会惊动人。”平松对待敲闷棍这样的业务也是非常的熟练。

  

249、变故

  

  吃饭晚饭以后,李和也没有上楼,日落之后,华灯初上,他就想到处逛逛,夜晚的灯光,人群,车水马龙。

  窄窄的街道,叮叮车,双层巴士。灯光叠影交错,和周五的夜晚最搭配的,是没有目的的漫步。

  顺着天桥一直走就是码头,一路可以遇上三四个街头歌手,还会看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摩天轮,荧光蓝的灯光标注着香港的中环,每栋大楼里都有穿梭的加班着的城市精英们,灯光、高楼大厦和酒吧融合成独特的生活模式,不同的忙碌,相同的悲喜。

  他站在渡口,身后是高楼大厦,街头歌手的歌声渐渐散在波光粼粼。吹着略带咸湿的海风,看着一片灯火灿烂,却总像是放了慢镜头的老电影,有着丝丝呀呀的节奏情怀。

  李和突然问站在旁边的平松道,“有没有想过留在深圳?”

  “我要是留在深圳,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平松在京城里热闹惯了,虽然深圳也是充满了活力,可是让他跟苏明一样下狠心过来,他还是不怎么乐意的。

  “南方将来会是我们的大本营。将来所有的重心都会在深圳和广州。现在深圳已经开放了土地拍卖,你不是要建商场嘛,是好机会,我们在蛇口的地还在空着。”

  国营五百强看首都,外资五百强看浦江,民营五百强看深圳,由于市场经济发育早,价格机制在商品和要素资源配置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市场的公平、公开、公正特性在这里充分体现,不靠关系不靠讨巧的纯粹市场竞争环境,深圳正成为民营创业者的乐土。所以从这里来说,深圳的投资环境是适合民营经济发展的,李和要想在民营经济领域有所作为,没有比深圳更好的地方了。

  如果在老家,李和哪怕想做贡献,都会有心无力,太多的不确定性,太多的难缠人物,早晚会把他弄的筋疲力竭,有些现实,他不得不承认。

  李和还是比较看重平松的,有时脑子还是比苏明都好用多了,不然也不会合他说这么多。

  “哥,我这刚结婚呢。“平松还是不太乐意,其实他未必就有多大的期望,他现在在京城有车有房有地位,到南方来也是找罪受,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对他来说都不实在。

  “那我另外安排人吧。”李和再盘算找谁来接管房产这一块。

  平松道,“哥,你要是真让我留深圳,我也愿意。”

  “算了吧。”李和见平松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想再勉强。

  平松还欲说话,李和摆摆手,不要他再说。

  两个人刚到宾馆楼下,就迎上了在楼底下团团转的黄炳新。

  “李先生,急死我了,幸亏你回来了。”

  平松看了一眼黄炳新,自己上楼了,不该知道的他从来也不打听。

  “有事?”

  “李先生,我又重新计算了一下,我们的操作方式完全不可行。”

  黄炳新比李和还要着急。

  门口人来人往,李和示意黄炳新让道,两个人靠在墙角上。

  “你说说为什么?”

  “李先生,高盛建议我们裸做空!他们根本没有那么的股票借给我们!”

  李和骂道,“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难怪高盛敢承诺他借多少给多少!

  卖空很好理解,当卖空交易投资者认为未来的股票、证劵或期货品种的价格会下降,就缴纳一部分保证金,通过证券经纪商人借入某种股票等先卖出,等价格跌到一定程度后再买回这些股票等交还借出者,投资者在交易过程中获利,这种做法称为卖空交易。

  成熟证券市场里,做空者的股票是向做多者借的,证券公司他们愿意出借股票,这样可以收取租金,是在股票持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出借出去的,并不需要经过做多者的许可。

  “裸卖空”是指投资者没有借入股票而直接在市场上卖出根本不存在的股票,在股价进一步下跌时再买回股票获得利润的投资手法。进行“裸卖空”的交易者只要在交割日期前买入股票,交易即获成功。

  说白了就是裸卖空根本不需要去借股票,可以直接记账卖空,只要在交割日前把股票买入就可以了。这种做法的优点是增加市场流动性,缺点是有可能被恶意利用做空。

  由于“裸卖空”卖出的是不存在的股票,量可能非常大,因此会对股价造成剧烈冲击。

  “裸卖空”制度,是交易所在制度上创造了第三方,允许做空者,不用经过第三方借券,直接卖空,并在一定时限内,买入做空券补足差额;实际上相当于允许不受标的限制的短期的卖空。

  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许多有名的大公司就是死在这上面,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雷曼兄弟,所以美国认识到了危害,在2009年才做了一个严格的裸做空限制。

  李和这样的半吊子要是真玩了裸空,运气好可能赚,要是运气不好,他不但要变成穷光蛋,还可能欠一屁股债,黄鹤跑路还能带着小姨子,他只能学丁蟹找最高楼跳下,看有没有重生的机会了。

  他也不可能有爱因霍恩的水平,有胆量公开做空贝尔斯登和雷曼兄弟大赚特赚。

  在19世纪,有个铁路公司哈莱姆,他的掌门人是美国第一个首富范德尔比尔,人称“船长”,是当时美国最大的船东和最大的铁路掌门人,他的财富据估算占了当时美国gdp的百分之一。

  哈莱姆铁路传来利空消息,投机者认为他们有机会利用哈德孙河铁路股票做文章。正当哈勒姆股价达到高点的时候,他们发起了对哈德孙河股票的卖空袭击。他们卖空哈德孙,迫使对手增加保证金,制造恐慌,迫使股票价格进一步下降,企图在低位平仓以大赚差价。

  范德比尔特立刻反击,他让他的经纪人买断市场上所有的“卖方选择权”。

  范德比尔德跟他的同伴有钱!

  他们不在乎!他们全买了!

  在1863年7月的上旬,范德比尔特收网了。当合同到期的时候,卖空的投机商们到市场上去购买哈德孙河铁路股票,却发现市场上根本没有卖家,因为所有的哈德孙河股票都在范德比尔特的手里。当股票价格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112美元飙升到180美元时,范德比尔特开始要求那些投机商履行协议向他支付股票。

  然后,卖空者总是要还股票的吧?这个时候股票从谁手里买?范德比尔德。

  这些可怜的倒霉蛋们此时发现市场上只有一个卖主,那就是范德比尔特。范德比尔特生性宽宏大量,他并没有坚持让那些深陷于自己构筑的陷阱中的做空投机商们立刻履行合同。反之,他愿意借给他们此时所必需的股票,但每日的利息高达5%。

  其实这个案例当中最重要的是范德比尔德这一派钱真的好多…

  所以李和的困境就在于此,如果他遇到了范德比尔特这样的对手盘,他会死的很难看,做空不可怕,裸做空会很可怕。

  如果市场只有一百万的流通股,而他却做空了二百万股,到时候要平仓的时候,另外的一百万股,他根本没地方买,可能反而变成低卖高买的闹剧。

  

250、报复

  

  甚至会引起价格反弹,让他一无所有!

  “李先生,假设你关于美国股灾的分析是对的,可是我们做空的股票太集中了,而且我还是坚持认为我们用的杠杆也太高了。”

  黄炳新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同意过李和的做法,他只能企盼把损失降到最低,李和一倒霉,他也要跟着倒霉。

  “分散做空股票吧,起码分散到二十股票上,杠杆用5倍吧。”

  这点钱在万亿级的市场上根本刮不起浪掀不起风。

  面对这种情况,李和也要低头,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专业,专业才能成就未来,他在考虑要不要去美国再读个金融专业。

  黄炳新见李和想开了,也就松了一口气,“那我先走了。”

  “恩,有事情打宾馆电话,不用亲自过来。”

  黄炳新走后,李和没心情上楼睡觉,就靠在墙角发呆。

  “娘勒个脚。”

  他不自觉的用方言骂了一句。

  “荷兰的?”

  “是啊。”李和不知道什么一个老头站在他跟前了。

  “老乡遇到老乡不容易。”老头很高兴的说道。

  “你是来香港办事的?”

  李和来香港几次真没遇过老乡,这边基本都是沿海过来的居多,很少有遇到中西部省份的。

  “是啊,是啊,俺这事办了五十多年木回去过。”老头很兴奋的道,“你说荷兰话,跟你用老家话说的得劲。”

  “中。”李和依了老头的意思,不过这老头的口音已经变了,已经听不出荷兰味了。

  “俺在对面开了一家面馆,就是咱老家的打卤面,走,俺请你戳上一碗。”老头上来就要拉李和过去。

  李和道,“谢了,晚上饭已经嘅了。”

  他又陪老头天南地北的胡扯了一番,老头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苏明过来的时候,李和还在睡觉,揉着眼睛开了门。

  平松精神奕奕的道,“点已经踩好了,几个人没事都在一间屋子里喝酒打牌。咱只要夜里堵上了,让他们没地跑。”

  这几天他一直在街上溜达,查看地形。就是勘察哪里哪里有条胡同,哪里哪里有个水坑,哪里哪里有厕所,哪里哪里有堵墙。

  要堵人也是要先熟悉地质地貌、风土人情,能很好滴围追堵截逃跑的对手。当然,万一开打时打不过了躲到哪里,或者是怎么开溜也很重要。

  “你现在带我们过去,我们再看看,一次性给他撂倒。”

  苏明一行六个人,个个人高马大,看来这次是一定要帮平松找回场子了。

  二彪道,“要不现在就过去给他削了得了,削完了直接走人。”

  李和见大家看向他,他边刷牙边道,“别看我,自己拿主意。”

  他没闲工夫帮着他们掺合。

  平松一拨人就出去了,出门就拦了出租车。

  李和刚下楼吃饭早饭,一拨人就都又回来了,平松手里还拿着一个打火机玩,有说有笑。

  “这么快?”

  苏明道,“就是跟小崽子,能费多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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