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不解地望着主帅,史思蒙说:“阿尔帕德贼军跑完护城河,一定会走南边的贝格河逃走,我们在贝格河筑上十几里路长的冰墙,再浇上冷水结冰,等到他们跑到贝格河时,就没有了逃生之路!人家说铜墙铁壁,我们今天给他们来个冰墙水壁,让他们的人马束手无策!”
众将士赶紧动手,连夜筑起了冰墙工事,当夜气温降得更低,滴水成冰,浇在冰墙上的水全结成了坚冰。
天亮时,被辅州守将姜雄打得溃不成军的阿尔帕德贼军几万人马果然逃到了贝格河边,他们看不到渡河的船只,倒是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墙挡住了去路。
这冰墙,在一陽一光下寒光闪闪,有两人多高,滑不可挡,人翻不过去,马因为踩在结冰的路上,无法像平时一样跃上几米高,而且,即使马能跃过去,也是跳到冰河里,就是会游水,不淹死也会冻死!
阿尔帕德的士兵们人仰马翻,哭爹叫娘,连滚带爬,四散溃退。史思蒙带领埋伏在堤下村庄的士兵一拥而上,阿尔帕德贼军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拼命地赶紧沿着冰墙逃命。
史思蒙在大堤上乐得一边指挥,一边观战,突然,一个亲兵说阿尔帕德逃跑了,史思蒙赶紧追上去,大声叫道:“那个什么阿尔帕德,你且慢走!你不是要放洪水淹死我们吗,你何必逃这么快呢?”
阿尔帕德又是惭愧又是心慌,一不小心掉到史思蒙提前设置的陷阱中,他身边几个亲兵拼死将他拉出,护卫着他顺着冰墙逃走了。史思蒙这边也不穷追,说:“随他去吧,我们今天大约干掉了他八成士兵,就算他回去也难得活了,再说了我给他准备好了一个好对手,他跑不了”
让史思蒙高兴的是,这个阿尔帕德刚逃出生天不久,很不幸一头扎入了史思蒙布置下的口袋阵,被抓了个正着,嚣张一时的阿尔帕德走投无路之下,做了俘虏,阿瓦尔人的进攻最终以惨败而告终。
在辅州城举办的庆功宴会上,长孙涣问史思蒙:“大帅,你怎么知道洪水能结成冰呢?”史思蒙说:“你啊,你就知道狗肉好吃,你看萨莱村的狗,一个个缩成一团,用嘴巴去暖肚一脐,这其实是预告寒潮将至,但是我当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准你杀狗”
接着史思蒙告诉长孙涣,因为猪鼻子和嘴巴无毛,直接接触空气,对寒冷特别敏感,在寒潮到来之前它就有感觉了,会衔草作窝。天气稍冷时,便会把嘴巴伸入草中,再冷些就会全身钻进草里,而母猪的反应更为敏感。所以,民间早就有猪衔草,寒潮到的谚语。
寒潮到,河水就会结冰。史思蒙翻过气象资料,在辅州,寒潮到了还会结很厚的冰。
那天早上,他去看大嫂的母猪,发现它全身躲进了干草里,再一看村庄边的河开始结冰了,这就是进攻的时机到了,于是才下令队伍全力向辅州进发
说完了,史思蒙看看长孙涣,然后说道,“身为将领,不能只顾着吃喝想要作战取得胜利,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史思蒙对于长孙涣还是比较满意的,长孙涣算的上皇亲国戚,但是这小子作战十分勇猛,经常身先士卒,上阵杀敌,是一块带兵的好材料,嗯,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带兵的经验倾囊相授..
阿尔帕德全军覆灭,消息传到了李路那里,李路自然是很高兴,他痛斥了阿瓦尔人的反叛之后,下令对位于潘诺尼亚平原的阿瓦尔汗国进行报复,嗯,进行最彻底的报复,那就是灭掉他们.......
第413章良心何在(上)
吉州府位于恒河三角洲,这里一到雨季,就暴雨如注,洪水泛滥,海潮汹涌,前几年,洪水和海潮冲垮了年久失修的海堤,令两岸百姓叫苦不迭。
帝国政府得知之后,从国库中连续拨出专门款项修堤,可是千里海堤连修连垮,府衙下属的几个县唯有吉川县一地顶住了大水的冲击。
偏偏这时候,吉川县的知县洪立川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个七品知县怎能说没就没了?消息传到李路这里,他龙颜震怒,圣旨一下,廉政总局的第七局局长刘庆被李路点名做了钦差,他带上自己的亲卫高信连夜出了京城碎叶。
刘庆两人来到吉川县时已近中午,顾不得吃饭就直奔吉川县衙。转过街口时,刘庆看到一家驿馆边上有人摆了个测字摊。由于失踪的洪立川是他的同窗好友,刘庆心中多少有些忐忑,看到有测字的,心中一动,不由多看了几眼。测字先生见来人虽然是便衣,但气度不凡,就道:“我看先生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中间山根不断,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刘庆镇定地说:“先生你这就看走眼了,本人一介布衣,哪是什么不一般的人物。”
“小人没看错的话,您还是个大官,还是从皇城根下来的。”测字先生语气坚定地说道,“怎么样,小人没有说错吧?”
刘庆暗暗惊讶,原以为自己悄悄来到吉川县无人知晓,谁知第一天便让这个测字先生点破了,不过他脸上却不露声色,笑笑说道:“我有一个多年未见的故友,不知他现在如何,您能给测测吗?”
测字先生点点头:“您写个字吧,测了便知分晓。”
刘庆瞥了眼酒楼,随手写了个醉字。哪知道测字先生看了道:“不好,您那朋友危矣。这醉字一边是个酉,那是十二生肖里的鸡,逢年过节让人宰了下酒的家伙。再看另一边这个卒,更是凶险,卒者亡也。两者合在一起,不正好是一只死鸡”
测字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可刘庆魂魄已丢了一半。他心忖道:洪立川比自己小一岁,应该是属鸡的,照这般说来,洪贤弟已不在人世了。他给测字的丢下几个铜板儿,定定心神,之后带高信前往驿馆。
这钦差刘庆来到了吉川县,消息很快让距县衙不远的知府衙门知道了。吉州知府卢德民带人赶到驿馆时,刘庆正在喝茶。
卢德民看到刘庆住的房间狭小,屋内昏暗,就生气地唤来驿卒一顿斥责。听说来客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驿卒吓得连一抽一自己的耳光,赶紧给刘庆另换了一间宽敞的大房。
送走卢德民后,刘庆简单吃了点东西,由于连日来旅途劳顿,很快便睡着了。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吉川知县洪立川,他踉跄着朝自己走来,并低声说道:“刘兄,你来迟了。”
刘庆见状不由得惊呼道:“洪贤弟,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皇上命我来找你呐。”
“我哪儿也没去,就在此地离你不远的地方。”洪立川上前拽刘庆,“刘兄,刘局,下官领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可没想到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刘庆急忙起身搀扶,却看到洪立川嘴角突然流一出了黑血,不由大吃一惊,刚要喊人,一个激灵梦醒了。
他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拖扯,低头一看,是一条黑犬,嘴里呜呜叫着,正咬着他的裤脚,一个劲地往外拽他。这时候高信走了进来,赶走了黑犬。
刘庆看到黑犬围着屋子不停地打转,嘴里呜呜地发着悲声,便感觉有异。难道这黑犬有什么事要告诉他?于是便叫上高信跟着黑犬去看个究竟。
黑犬来到一堵土墙边,朝着一扇木门狂吠着扑了上去。木门上挂着一把拳头大的铁锁,刘庆上去推了推木门,感觉很是结实。难道这土墙后面另有文章?他示意高信把他带过墙看看。
高信一把挟着刘庆飞身过了土墙,原来里面是处荒芜已久的小花园,杂草足足有半人之高。就在这个时候黑犬也从土墙缝里钻了过来,跑到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拼命地用爪子刨,嘴里不时发出悲鸣声。
刘庆看此处离自己住处不远,想到那个梦,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不过看看如今天色已晚,他决定今天先回住处,赶明儿再派人来刨开浮土,一看究竟。
两人刚出院子,就听到有呵斥声,仔细一瞧,原来是驿馆的一名驿卒,一手托着大盘熏蚊药,另一只手拿着木棍,对着那头黑犬上来便打。高信拦住他,问这是谁家的狗,驿卒很不屑地说:“这是条野狗,经常乱咬人,碰上了最好用棍子揍它,不然这狗准闯祸。”
驿卒说完了,就讨好地告诉刘庆,自己是来为他送熏蚊药的,吉州正处于雨季,这里毒蚊子多,这种用上等艾草和蒲草制成的熏蚊药特有效。
不过刘庆和高信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会儿,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还藏着一个人,看到驿卒走了,悄然下树,尾随刘庆而去。
刘庆边思索边往住处走,等到了驿馆,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屋前的空地上,一高一矮两个蒙面人斗得正激烈,因不明两人的身份,刘庆只好拉着高信在一旁静观其变。
高信从前是是武林中人,后来从军做了内卫,有道是内行看门道,片刻工夫,他已分辨出了双方的胜负。高个子刀法娴熟,处处占主动,矮个子剑势稍弱,要不是身手敏捷,早已险遭不测。
高信知道再这样斗下去,矮个子必败无疑。只是不明对方究竟是何人,也不好插手。这时,一道黑影倏然冲出,张口咬住了高个子的手,是黑犬!猝不及防的高个子反手一掌,黑犬像片树叶一样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高信拔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冲着高个儿就是一枪。高个子反应极快,躲过了高信的子弹,见对方有帮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驿馆。
矮个子心疼地抱着死去的黑犬正要离去,刘庆挡住了他:“这位朋友,何不进去喝杯茶再走?”
蒙面巾一摘,矮个子露出真容,竟是街头那个测字先生,也是吉川县的主簿宋铁军。
通过和宋铁军的交谈,刘庆得知,卢德民在修筑海堤的过程中,伙同亲信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豆腐渣海堤挡不住汹涌的海潮,所以才屡修屡垮。
洪立川乃耿直之士,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带领吉川百姓精心修堤,顶住了海潮的冲击,这一来却引起了卢德民的嫉恨。当得知洪立川因不满他的所作所为,准备将此上奏朝廷时,卢德民便派杀手毒杀了洪立川,对外却谎称洪立川失踪了。
第414章良心何在(下)
洪立川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他将奏章的副本交给了宋铁军,于是他成了卢德民的下一个目标。为躲避对手的追杀,宋铁军化装成了测字先生。他打听到李路派来的钦差要来此地,便将测字摊摆在了驿馆门口。
宋铁军今夜来此,便是送呈洪立川交给他的奏章副本,却不料遇到杀手的劫杀
“局座,这熏蚊药有毒。”高信原是绿林中人,识得多种毒药,熏蚊药冒出来的黄色烟雾引起了他的注意。
“洪县尊出事那天,房间里也有这种熏蚊药。”宋铁军皱了皱眉头也说道。
高信摸出几粒解毒丸,自己吞了一粒,也让刘庆和宋铁军各服下一粒。他估计今晚还会有人来,就让刘庆和宋铁军另换房间安歇,自己留在这里。
夜半时分,有人悄然摸进书房,打亮火折四处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当他摸近床边时,装睡的高信道:“兄台,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